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红颜运筹帷幄才罢,凤卫、玉颜都各自领命,跃跃欲试,唯有代忠显得貌合神离,他觉得阿辰倨傲了些但兴儿喜欢又何必非得棒打鸳鸯一如他和檀,他并不觉得檀有多罪该万死,虽然她的确不能再和任家有半分关系、也的确利用自己,但姜檀这三个字是他穷极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可是红颜的决定不会错,他还是回去老实跟自己拿一妻一妾说了,自己也准备充当最后武力解决的那个武器。
凤卫人不方便,便让于痕西出去跑腿,把底下的人发出去,只顾在大理买断茶路,多少钱什么手段都拿出来,代兴好容易建立起来的茶帝国便被实力更加深厚的凤卫瓦解、蚕食,代兴人在临安,不能去处理,只能接受事实、让底下人先把大理生意收了、回临安待命。凤卫也不贪这笔钱,将所有所得存入钱庄,单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还给代兴。
红颜也拟了一份长信,让人寄给闽南谢家,她知道谢岚素一定能收到,但想不想看就说不准儿了。如果她不肯,红颜觉得得帮兴儿在临安开辟一片天地,但这片天地是怎样的、如何开辟,着实要费很大的脑筋,任家非临安人,虽说在临安有权势,到底过于单薄了,很多人脉手腕在此处并不能适用。
玉颜从林府回来之后也懒得再装,拿出素日的活泼伶俐来,只玩自己的。古知梅近来因着儿子生病,都无心家务,杭铁河帮着玉颜分担,也挂心代忠目前唯一的儿子,时不时去看看,这日任府女眷都聚在古知梅屋里看孩子,剑虹的病才好,睡了一会子精精神神的,虽静静的,就是惹人喜欢,章氏抱着他爱不释手。阿辰不请自来,坐在门边吹着热眼里有些酸。章氏对任代忠偏心,他的庶子都高看一眼,一个二嫁妓子生的孩子,难不成还高贵过她这个大理苗寨寨主的义女的孩子么连个正眼儿也不给她,她何曾便这般贱
玉颜对着杭铁河使了个眼色儿,杭铁河会意,便道:“古妹妹,别怪姐姐嘴坏:瞧着虹儿这病不像是自发的,反而像是招了什么邪。”
“招邪”古知梅有些惊诧,虽是不太相信,但关乎自己儿子,她还是多问了几句,“如何得知”
杭铁河掩嘴轻笑,倒像是欲擒故纵:“古妹妹难道不觉得虹儿这病生的怪异原先都好好的,突然便病了,还诊断不出是什么。我在家时宫里嬷嬷曾告诉我,盛汉初唐施流行厌胜之术,症状与虹儿相似。”
“什么是厌胜之术”玉颜扮作无辜地一问。其实玉颜自幼读书多,脑子又好使、过目不忘的,红颜、代忠、代兴那里有多少书,早让她看遍了,就连外祖父章子聪搬来的藏书她都快啃完了,如今正准备何时去找杭丘打点关系、求他的书看故而玉颜自然知道厌胜之术是什么,只是这出戏需要她来作阀。
杭铁河解释道:“厌胜意即厌而胜之,系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厌胜又称压胜,不管如何称呼,说到底,还是一种巫术。就是利用一点道具、一个形式,把预想中可能发生或已经发生的不好的事来压住,可能发生的事别让它发生,已经发生的事让它别发展或向好的方面转化。若坏人用压胜,那就反过来了,利用这种形式和道具让不好的事发生,让已经发生的不好的事发展,故而历代帝王皆防之。”
“此乃巫术也”玉颜装作一本正经很是害怕的模样儿,“以此术害人者居心叵测,不可长留。”
玉颜正襟危坐的模样儿成功讨了大家一些笑声,暂时缓解了由任家长孙带来的紧张感。其实玉颜才不怕这些巫蛊之术,她觉得这种超脱人世的力量是有,但也没有那么夸张,看着挺不靠谱的,但她是能和大哥一起去郊外狩猎的存在,那日大哥回来十分高兴,之后每日下午自行习武时总爱带着嫂嫂去练,她曾亲眼见过嫂嫂百发百中的箭术以及徒手劈砖的实力,格斗也曾见过一次、那是大哥旬修时杭老先生见他苦于练习体术,又因自己老迈不便动手指导,便唤了杭铁河来对峙,一开始大哥还让着,后来便不敢不全力以对了,那战斗力直逼大哥啊
玉颜望着好容易捧心坐在窗前冥思苦想的阿辰,觉得很好玩。当年聪明如姜檀都斗不过姐姐,被驱去了西辽,如今只是姜檀拉出来的半吊子阿辰还想兴作浪,出门前照过镜子了么玉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狩猎,即将开始。感受血腥的洗礼吧
林府。
红颜帮着凤卫上、完药,连日紧缩的眉头终于稍微松懈了些儿:“总算是结痂了。”
这也意味着快要好了。
伤口不流血、不疼了,凤卫便不肯好好趴着,只管在床上躺着,把儿子举高举低逗这高冷的货一笑。大郎平日里倒是真的很难带,但唯独喜欢被凤卫丢来甩去,估计是看透世事,因而一般的刺激都激不起兴趣。凤卫一边怪叫着叉着大郎腋下、将他轻轻丢离手,一边看着大郎张大的笑嘴眼里晶晶亮亮。
红颜无语地看着这对父子:“轻点动,当心扯裂伤口有你受的。”
“多谢夫人关心,为夫无碍。”凤卫看也不看她。
红颜含笑摇摇头。这个人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啊,如今便疼得不得了,他会是一个好父亲的吧比起任九隆,他一定能给自己和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或许她也能像其她女儿一般,满怀春心、期待一下旖旎的生活,期待一下多子多孙、举案齐眉。红颜的声音不禁柔了下来:“你轻点颠他,当心他吐、奶,弄一床怎么收拾。”
凤卫也听了也知道不能再颠自己儿子了,小孩子老颠头也受不了,便曲起膝盖,让大郎躺在腿上,让大郎肉呼呼的小手握住自己修长的两根食指,引导着大郎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大郎皱着眉,瞪着和凤卫如出一辙的高傲清冷的双眸,如同欣赏一个智障一般看着自己老爹一面拉着自己比划着各种姿势、一面口里念着词儿:“俺乃瓦岗寨三板斧程咬金是也贼人速去”
红颜忍俊不禁。自己儿子的个性还真是跟自己像了十足十啊,不谙世事呢便嫌弃自己老爹嫌弃成那样,凤卫这小贱性还有得发挥呀。
有凤卫陪着大郎,红颜自然落得舒坦,她倒是无聊想抢大郎过来玩会儿,可凤卫非是霸占着儿子不给,护宝似的护在怀里,也不顾大郎受不了这智障父亲、伸着小手渴求去娘亲那里的真挚神情,凤卫努嘴儿将红颜赶出去:“自去忙碌。”便又和大郎滚在一处儿。红颜倒是第一次有些小生气,这林凤卫对她烦躁居然是为了儿子,好吧,她吃了自己儿子的醋。红颜觉得吃自己儿子的醋太丢人了,便干脆真的出去,找阳妈去做女红,顺便问一番她的调查情况。
阳妈凑过来低声和红颜一禀告,红颜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青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谁都想到了,却独不敢相信是她。只是这事儿缺证据,而且她背后还有潘翎锦和宋璨的势力,宋璨刚打完凤卫的板子,马上就往人剑上凑绝对不明智,她得想个办法,既铲除了奸细又能打击潘翎锦,同时又保证自己处境的绝对安全,她咬着唇儿想了半晌,便又对阳妈吩咐了如此这般,阳妈再度点头。红颜吩咐完事情继续做着针线,小眉的声音却在院中大喇喇地响起。红颜眉头一皱,旋即无奈地笑了:“小眉又要招霉的。”
果然,小眉回音还未落,凤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于痕西自去领棍十下,是为冲撞内宅大不敬。”
红颜和阳妈笑作一团,针扎了手都来不及“哎哟”,想都知道小眉肯定如同石化一般站在院中,无限哀怨,给凤卫扎小人的心都有了。最后还是无暇忍不下去,领着小眉来到红颜跟前。小眉一见红颜便开始吐槽:“少夫人,无暇是个没有心肝的王八蛋,我找你她偏不说,害我被少爷骂。”
“扯淡,”红颜故作严肃,“夫君分明罚的是于痕西,与你何干真是寡廉鲜耻,还未过门儿便向着人家,真当自己现在便姓于了”
小眉红了脸儿,半句话说不出。
无暇也来帮腔:“我哪时不肯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一昧喜欢叫嚷,少夫人提醒你几次了”
小眉捏着衣角,噘嘴嗫嚅着:“这不是闽南托了官驿传来了谢家的回信儿,痕西怕经了第三人儿的手拿了给我,我便火急火燎来了,一时忘了规矩。”
红颜来了精神头儿:“谢家来信了”
小眉急忙把捏在手里的信呈给红颜,红颜接过来一掂,里头却是一件物件儿,那熟悉的分量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详。她急忙拆开信封,先扒拉出一封信来,上头字不多,字迹还是一如既往地丑,和当年字迹教她时一样,可见这几年她不但没有长进还愈发退步了,字写得像是屎、堆里爬出来的似的,恶心至极。只见谢岚素留字曰:还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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