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幼时看过两本关于易学的书,里面有所提及罢了。”离落报之一笑,环顾四周,“我看你们这里说是有孤本摘抄,也不知有没有关于剑法的。”
“剑法?”中年人看了她一眼,“有是有,不过观之小友对阵法的了解研究,如若小友真的对此有所需要,怕是小店里的也不能让你满意。”
离落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中年人。那老板苦笑,“光说这对玄武阵有所记录的书,现下除了大门派的高阶藏书以外,流传在外的便少之甚少,而且大多数是后人对此的心得。看小友刚刚所说,怕是这玄武阵不过是其中随意提及,这样的书看小友还年幼,在下便劝劝,这些话以后万不可跟其他人讲。”
“这是为何?”
“在下也是爱书之人,这屋子里的摘抄,全是在下一人所誊写。”中年人缓缓言道,带着几分善意的语重心长,“只是越是看多了孤本,便越能知晓,无论是心法,阵法,术法,凡是囊括天下大才之书,必非凡品。宁虚之中,这些孤本甚少,有些早已是传闻中的上古之物。而有心人若是听到小友这番言论,小友定要当心他人的觊觎啊。”
“这里都是藏着不可多得的秘法,你也好生看看,说不定,以后带我们逃出这里,便能一展所用呢?”
当年阮二的话蓦然响在耳畔,离落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竟真会一语中的。
只是那里不能再回去了
而且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秘法怕正如老板所说不是凡品,可既然如此,怎么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着实令人费解。
离落谢过店家的一片好意,扶着头上有些不稳的荷叶,准备出去,正在此时,后面传来店家的声音。
“小友这是要去虚无山观看门派大比是吧?”那中年人爽朗地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去天一阁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书呢!”
“好,有机会定去!”似是少女被这热情所感染,回头也是朗声言道。
待到她在下榻之处把玩之前捣腾的小法器,阮二才姗姗回来。
“给。”阮颜君贼头贼脑地看了看屋外,掩上门,从怀里掏出一物什扔到离落怀中。
是块玉佩。
整块玉佩,通体无暇,虽不是精品,但也是块好玉。
离落随手将玉佩翻了过来,却看到上面有偌大两个字印在上面。
离长。
离落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指着,“这是什么?”
“哎呀。”阮颜君像只花蝴蝶一样扑来,“这不是想着你现在不能暴露本名嘛,但是老头取得那名字万一有心人知晓也不便行事,所以我就打了个颠儿。”
“行事?”离落冷笑。若真有知道她长离之名的有心人,遇见这个名字还不能有所怀疑?
“是啊。”阮颜君像是感受不到离落的鄙夷,点了点头,满脸诚挚,“今天遇见的那人正是虚无山的采买管事,前些日子他们有杂役弟子招收,我刚刚打晕了他,从他身上拿到这玉佩,做了个相仿的,你拿着用。”
“我拿着用?用做什么?”离落一脸的嫌弃避让。
“参加门派大比啊!我听说杂役弟子也是可以参加的。”阮颜君向来说话就吓死个人。
愣神好久,离落才理清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满是信任期待的目光,就差恨不得替她表态了,“争取大比夺优,成为关门弟子吧!”
离落:
晨时的微风带着一股空气中特有的湿润,拂在人的皮肤上,带来几分清凉。
宽大袖子的遮掩下,手中不自觉地把玩昨日阮二给的玉佩。
天色一丝微亮都无,阮二就便离开了。离落索性也不打坐,便独自像常人一样踱着步伐,在这里有些无趣的等着昨日的那群修仙者。
清早清脆的鸟啼声响起,湖泊上雾气茫茫,然而她却眼尖的看到那雏鸟的样子,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睛,歪着毛绒绒的脑袋,认真地看着她,满身心的依赖与信任
又是一声鸟鸣,离落回神,有些怔愣地笑了笑。
哪里有什么雏鸟的样子,不过是她脑海中的模样。
也都怪阮二,为了所谓的激励,一大早离开的时候,还有声有色地说了起来:“感应到你死了,那只傻鸟找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打着嗝儿,说是誓死都不背叛你。唠唠叨叨一大堆,然后又拒绝我的邀请,自个儿哭哭啼啼满是伤心的去了一个城呆着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
不背叛?想起那只小云翼,离落心里有些泛酸的软。
那是他曾经所赠,她欢喜的很,小心翼翼地宠着,宝贝着。
只是后来发生那事她一狠心,便把它留在安家了。
结果,它竟然独自出来了?
离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待这次大比结束,她便如阮二所说的地去寻它吧。
“离小妹,你来了啊?”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东方清笑着唤到,“咦,怎么不见离大哥?”
“东方道友。”离落点头,应道,“他有事先走一步了。”
“有事?”东方清有些不可置信,这好不容易到了虚无镇,怎么会有人说离开就离开的
离落没答话,只是笑了笑,低身揉了揉甜甜唤着“小姐姐”的东方莹的脑袋。
人愈来愈多,大家平时难得聚在一起,在这湖泊旁边,也是怡然自得。不一会儿,不远处的湖面有一艘船缓缓将至。
“各位请。”昨日那引路人又出现了。
众人正上着船,头上却风声鼓鼓,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望,浮在空中的竟然是一艘和昨日相似的画舫。
那画舫缓缓地降下,停在一旁,伴随着里外的喧闹,一个个衣着飘逸的修仙者从画舫内走出。
“这是安家的人,还有阮家的人!”
“他们居然赶来了。”
“咦,怎么不见尘清门的执事?”
“大概是到时候和彭古寨的人一起来吧。”
周边的人讨论纷纷,大概都是世家的缘故,这类消息,都是十分了解的。
离落靠在船上的栏杆处,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手指微微地泛白,直到片刻,才慢慢地松开。脸上是乖巧的笑意,对着旁边的一大一小言道,“东方道友,既是你家姻亲,想必家中长辈必定要叙旧,那我就自行先去往里走了。”
东方清此时也有些意动,这样一说,推脱了几句,便带着东方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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