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帆孩子般呜呜的痛哭。笔趣阁Ww W.ΩbiqUwU.Cc
真他娘的憋闷。
好好的一部片子,下了那么大的劲,招谁惹谁了,说被黑就被黑了。
因为没有名气,作者要出了天价,自己呲着脸在后面跟了一个月,才用诚意打动人家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价位;
因为位卑言轻,想用当红影星人家不甩他,亏了桑果对这部剧感兴趣才救了场;
因为没有名气,投资商寥寥无几,自己节衣缩食拿出所有的存款,甚至从父母那里拿了他们的养老钱,才勉勉强强拍完了片子;
因为不是名导,连潜规则他都没有资本,正正经经交往的女演员又有脚踩两只船的嫌疑。
唯一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又关了手机,整个世界遗忘他了,抛弃他了。
早知道这样,生病的时候不如直接撂倒,再也睁不开眼睛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冯帆把手机狠狠地摔到地下。
“啪,”手机摔裂了。
没几天,这个消息疯了一般传遍整个影视圈。
“你说的是那个冯帆是吧,痴心妄想得大奖,我们这样老资格的都谦虚的不敢说出这么大的话来。”比他出名的导演们不分场合点着他的名字嘲笑他。
“就他的脑袋和能耐,也只能靠抄袭别人的作品才能出小拇指加盖点的亮光,整天牛掰掰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没他出名的导演也不分场合挖苦讽刺他。
至于那些堵住家门要工资的演员,说的话有的很可怜,有的很难听。
“冯导,你也知道,我家的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孩子他妈全职陪读,吃的、喝的、补习用的,靠的就是我的这点工资,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想逼你,你想想办法先给我吧。”
“姓冯的,我好好说的时候你别装爷,妈的等我急了我砸了你的家,你信不信!”
这些人堵住了冯帆暂时设在g市的临时住所,吵吵着逼他立刻结算拖欠的工资,好像下一秒钟他就是嘚嘚瑟瑟在街头要饭的乞丐。
围观的人群中,左煌哲站在最后面,通过人群的缝隙,他冷眼看着冯帆的狼狈。
半长头像秋天被挂倒的乱草,凌乱不堪;寸长的胡须布满下颌,带着无尽的沧桑;通红的眼珠熬成了红宝石,随时都可能滴下血水。
他闷着回头,任凭周围人的哀求和谩骂,只是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扔了满地的烟头。
“呸!nnd,老子说了半天不是说你个兔崽子呢,给不给钱,再不给我真砸了。”一个在影片里面饰演现代流氓的秃头男人准备举凳子了。
冯帆还是低着头,默默等着挨打。
这种感受,左煌哲几个月来时不时体验一次。
像尘埃一样卑微的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用自己累得像狗一样的勤恳、寂寞如水般的苍凉和孤单绝望的灵魂去乐呵呵的接受别人的鄙视和愚弄。
所以他想改变。
他当时关闭了手机,已经决定对冯帆的事情不再过问。
后来打开了手机,通过玻璃墙的查证,证明冯帆的确是委屈的。
绕着屋子转了不下十拳,将心比心,他还是来了。
事态继续恶化,没人出面帮冯帆,全都一面倒的围攻他。
“行了,你们打死他也拿不到钱,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拖延几天,给他一个筹款的机会。”左煌哲分开人群走进去,站在冯帆身前。
清瘦的身躯挡住了被围攻的人。
“你是谁?敢帮他说话是不是能替他出钱,废话少说,给钱!”秃头男人把矛头指向左煌哲。
“钱,只有一点点,但是不给你。”左煌哲手里举着的是冯帆给他的一万元的信封。
“你******找死。”秃头男人挥舞的拳头直奔左煌哲脸。
左煌哲纹丝不动。
“快点闪开,别被打坏了。”为孩子讨要学费的中年男子慌乱的提议。
“就是,别跟他硬碰硬啊。”
“傻子一个。”
“二百五。”
惊叫声中,拳头砸道了左煌哲的脸。
“啊!”一阵抽气声。
很多女人捂住了眼睛,男人瞪大了眼睛。
左煌哲的脸白白净净,甚至面带笑容,毛无损。
“啊!”一声更尖锐的叫声。
秃头向后倒退了五六步,打人的拳头出现了骨裂,疼的他蹦着跳着甩拳头。
“他练过铁布衫?金钟罩?”
“整过容。脸上有铁板?”
“欺负一个孩子,不要脸。”
“他好像是最后一场饰演从半空中掉下来的那个奴隶,难怪这么厉害。”
有人认出了左煌哲。
冯帆站起来,一把抓住左煌哲,当着众人不顾脸面祈求:“兄弟,求求你,救救我,我真是冤枉的。”
左煌哲没有接话,走到秃头前面:“喂,给导演道个歉。”
“凭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秃头强弩之势未消,继续装横。
“给他几天时间。”左煌哲依然笑容满面。
“你算老几?让我给他时间,我偏不给,你揍我啊!来,揍我!”秃头男人手疼缓解之后,地痞气十足。
“我揍你?脏了我的手,放心,有人收拾你。”左煌哲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一一零。
“看,有人接警了,五分钟到,非法闯入民居、寻衅滋事,还有什么?”左煌哲没有把握,想到哪里随口说到哪里。
秃头男人动手在前,自知理亏,情急之下伸出另外一只好手试图抢走左煌哲手里的信封。
左煌哲的手向外一闪,身上射出一股真气。
他没有动,秃头自己很奇怪的摔倒了。
左煌哲踢着他的大腿根:“秃子,打我的事我不追究,今天放过你,自己滚吧,欠你的钱肯定还你,以后再这么狂,这条腿是不是你的就很难说了。”
然后,他故意把手在秃头脸的正上方晃了一下,递给那个高考孩子的父亲:“叔叔,冯导欠你多少钱?”
“一万二。”
“这是一万,先给你,剩下的两千过几天再给你行么?”
“行行行,当然行了,谢谢你。”
对方千恩万谢的走了。
“还有我的,我家里有病人。”
“我的孩子也要交学费。”
左煌哲头大,头蒙,手足无措。
“你个冯八蛋,害死我了!”
混乱之中,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别着急,左总已经把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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