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名门宗女 > 第435章 他在下面

  同样,在云阳的心底,这云山就该是他云起哥哥的。他不想成为云山老族主的替代品,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应承接掌云山,而使得云起真的沦为云山的弃子,从此无人问津。

  如今只要一日无人后继云山,云起便还是云山独一无二的少主!

  “……”冉子晚咧嘴笑了笑,看向云阳面上纯粹阳光的笑容:“我收回之前那句话!”

  “什么话?小爷早就忘了!”云阳知道冉子晚说的是什么,但是没必要点明……何况,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心底是升起几分敬意的。

  “咯咯咯……忘了也好!”冉子晚缓步走出去,朝着下一间殿宇走去。

  “冉子晚……”云阳忽然变得一本正经,那女人的倔强使他探不到深浅。但事实告他,她是在无休止的消耗自己。浅浅的笑意背后,是誓不回头的执拗……也许,寻遍云山所有的殿宇,会让她消耗到毫无生机,再无一丝力气,她也会毫不犹豫!

  “……”冉子晚回身,面上浅浅的笑意看着云阳,满是疲累的眉眼间写满坚韧:“天……马上就亮了,路就不会这么难走了!”

  “冉子晚……如果,我带你去找云起哥哥……”云阳有些哽咽,难以继续说下去:“你……会后悔,先前没能跟影雀回北域么?”

  “……”冉子晚皱眉看向云阳,笑了笑:“你不必告诉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云起哥哥在哪里……”

  “我知道你知道!”

  “可我没有告诉你!”

  “不需要……再走两天就到山顶了!总有一天能找到他……”

  “如果我带你去见云起哥哥……”云阳带着不忍,喉结翻滚着:“你会转身离去么?”

  “你知道他不想我去找他……所以,我不想你为难!”冉子晚一直知道云阳可能知道运气的额下落,只是她却不想继续逼问他了。

  “你会离开云起哥哥么?丢下他一个人么?”

  “……”冉子晚凝眉,无言之中尽是疑惑:“你……他……”

  “也许,他也正想见你!”云阳说着,便紧紧抓起了冉子晚的手臂,飞身而起:“跟我来!”

  “去哪?”冉子晚来不及动,便已经被云阳拉着升到了半空当中。在云阳所习不多的武功修为之中,就轻功还算能拿得出手。

  “寒池!”云阳紧抿着薄唇,星目沉沉……一直到寒池,一路无话!

  寒池很冷,冷得让人觉得牙齿发颤。冉子晚居高临下的望着所谓的云山寒池,她本以为那是寒潭一样的冰池而已,却不成想脚下的寒池犹如万丈悬崖,深不见底!皑皑白雪覆盖,千层寒冰包裹……池壁从上到下,冷得刺骨,奇滑无比。她无法想象,一直在锦帛上说要另娶他人的云起会在此处?

  不好的预感传遍全身,冉子晚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如此寒冷的所在。怎么会有云起?他那么强,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冉子晚!”云阳大喝着,拉住难以置信的冉子晚,笃定地重复道:“他……在下面等你!”

  如此一个冷到惨绝人寰的冰寒之地。一眼望去,茫茫间毫无生机。深不可测犹如深渊,万丈寒冰犹如刀剑……尖锐而刺骨。

  “从帝都城归来,他便被送至到寒池之下。如今恐怕已经……”云阳的再次重复,使得冉子晚再次瞪大瞳孔:“云起哥哥写给你的那些帛书,就是不想你看到这一幕。他让智缘大师开解你,希望你放下对他的执念……他希望你永远记得他在帝都城的模样,他甚至写信给北域四殿下风倾,他希望你离开云山,哪怕回到北域去做你的王妃……又或者,嫁给一个平民……也好过守着他,苦苦煎熬!”

  “云起……咯咯咯……”麻木的大笑着,笑着笑着泛着无数的泪痕。冉子晚无法想象,云起在这寒冰之中如何煎熬。匆匆数月,她一路奔波……穿越雪域,跋涉千里来寻他。一路上艰辛难行,她一直在等云起来找她。可路越走越远,却一直没能见到云起的身影。

  直到她登临云山,接到星斩说的那些话云起要联姻花家,另娶他人!

  她寻他,一路上数百座宫殿,她接到他留下的近百封帛书云起说前尘尽散,让她另择良人!

  怨……对云起的怨,冉子晚自问一直是有的。而如今,冉子晚剩下的只是自责她竟然以为,云起书帛上的决绝之语是真的,她竟然没看到那些决绝之语背后云起的血泪……她竟然才明白,云起为了她能安然余生,竟然去找风倾带她离开!

  从前的云起高贵的可与云端高阳比肩,随意之中尽是不可侵犯的脱俗,淡漠中绝天地之风流,桀骜间掩日月之粲然。对于风倾而言,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云起会写信与他,更未曾想过有一日云起会对冉子晚放手!

  从帝都城归来,云起便被放逐到了寒池之下。日夜与冰雪为伴,如今生死未卜!绿萝苑中,云起与冉子晚三天三夜的缠绵,他以精血受损治好了冉子晚的宿疾,自愿开启流云封禁从而将封禁中蕴藏着的无穷无尽的真元渡给了冉子晚,给她续命!而云起自己却被流云封禁反噬,至今长眠于寒池不省人事!

  “这是哥哥……给你的最后一份帛书!”云阳一把拉住就要跳下寒池的冉子晚,眼底尽是心疼,随手扣动寒池界碑下的机关,从中取出一条手帕:“你可看完……这条帕子上的话……”

  “……”冉子晚一把拽过云阳手中的书帛,好看的眉眼尽是心伤,早已在肝肠寸断中哭得像个泪人。那条手帕上胡乱涂绣的星月,是冉子晚十年前随手绣上去的。那时的云起总是在南暖殿的偏殿上看着夜空下的星月,而冉子晚则在南暖殿的窗前望着这个少年。冉子晚急速地打开帛书,却被帛书前面的字逗得哭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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