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把我淘汰吗?薛逸清此刻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总之他也想不透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目前薛逸清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龙天一定非常生气。
“欧阳将军,这是谁呢?”薛逸清小声自言自语两句,决定等考核结束之后,问一问彭凯强。这家伙在军区内是个百事通。问他一定能知道答案。
龙天无条件地完成欧阳将军的命令之后,心里却在破口大骂:“欧阳华,我没想到你这只老狐狸居然是暗地里帮助薛逸清的人。老小子,真有你的。”
这场考核与其说是考核,不如说是闹剧差不多。薛逸清对此唯有“呵呵”两声已做回应,他甚至觉得龙天真可怜。不过,薛逸清同情归同情,由于先前的事惹的他心里压着一肚子的火。此刻有了机会,便立即对龙天笑道:“龙连长,真是对不起啊,我又能留在亚特军营里受罪了。”
他虽说是受罪,但聪明人一听便能听出他话中别意。薛逸清此话一处,立即惹得三班一众兵士齐声叫好。
龙天瞬间觉得自己脸上面子挂不住,可又无法对付薛逸清。顿时死死地咬了咬牙,硬是不吭一声,暂且作罢。
考核结束之后,整个连里总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倒霉蛋惨遭淘汰。优胜劣汰,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对此,薛逸清也只好在自己心里为他们惋惜。
唉,只要自己的三班所有弟兄通过了考核,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当夜,三班全体人员在宿舍里闲聊。
江善男喜形于色,索性站在桌子上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手里拿着一只保温杯充当话筒,对众人道:“哥几个,今日的考核总算是过去了。可我觉得,考核没啥意思,龙连那生气的样子才叫搞笑的**部分,你们说对不。”
台下众人顿时叫嚷:“废话,当然对了。”
薛逸清没兴趣听江善男胡扯,要说胡扯周凯奇的功力可比他高多了。薛逸清冲彭凯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一下。
彭凯强会意,与薛逸清离开宿舍坐在阳台上乘凉。
由于白日里考核中,薛逸清做出的自毁式举动。导致彭凯强现在还有些许怒意未散,他剑眉紧蹙,闷声哼道:“我的好班长,没想到你也会欺骗。”
薛逸清先是一愣,后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之后,忙拍拍彭凯强的后背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要不这么做,这场闹剧只怕不好收场。到时候,可就是龙天得逞的时候了。”
彭凯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微微一叹,道:“这件事之后,我们与他的矛盾更加深了,只怕以后处境会越来越困难。”
薛逸清笑道:“你不会是怕了,所以才那么想离开亚特军区吧?”
彭凯强摆了摆手,道:“怕是当然的,只不过这倒不是我想要离开军区的理由。我现在想想,觉得继续待在军区也好。免得现在回去,又让我那个多事的老爸老妈逼婚。”
说话间,彭凯强的神色有些无奈。晚风一下一下地吹起他额前的刘海,徒添一种悲哀的伤感。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知道欧阳将军,他是什么来头吗?”薛逸清为了打破这个沉寂的气氛,顺便也确实想知道这件事,便问了出来。
彭凯强缓了缓心神,接着道:“他的全面叫欧阳华,在亚特军区里拥有一定的兵权,任大将。关于他的传言我也没有听过多少,他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将军,不怎么爱抛头露脸。至于他今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帮你,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就怪了,我跟他非亲非故,他怎么会知道我突然有难,并且还能立即出现。难不成...”
彭凯强立即接着薛逸清的没说完的话道:“除非他一直都在监视你。”
薛逸清点头道:“嗯,没错,除了这个解释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突然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监视,包括现在,薛逸清顿时便觉得自己的浑身不自在。他耸了耸肩膀,又神叨叨地看了看四周。天知道欧阳华是用什么办法监视着自己,就是不知道才郁闷。
彭凯强看穿了薛逸清的顾虑,他笑道:“放心吧班长,欧阳将军既然会突然出现帮你,就说明他对你没有恶意。最起码,暂时不会有恶意。你就看开点,暂时把他当友军好了。”
薛逸清被这话逗的一乐,忍不住反驳道:“你说话那么不小心,就不怕被欧阳将军窃听吗?”
彭凯强毫无惧意,只用淡淡一笑以作回应。二人眼见天色以晚,心说江善男他们吹牛也该结束了。既然宿舍已经清静,便回去休息。
薛逸清此番气龙天,只用片刻时间便以传遍了整个新兵营。新兵营有三个连,龙天不过是统管其中一连。他的笑话一传出,自然招致同级军官甚至上级军官的嘲笑。
这些事堆积起来,只是让龙天对薛逸清的恨意更加重了一些。
又过两天,因薛逸清受欧阳将军的暗中庇护,加上他本身的实力。使得龙天在总考核中无法从中作梗,薛逸清以及三班所有菜鸟兵自然一个不落尽数通过。菜鸟兵的名号,终于被薛逸清他们给甩在了身后。
今日烈日高悬,大地被炙烤,空气中不时飘过一阵一阵的热浪。但是今日,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整个新兵营中,一共一百一十三名菜鸟兵,在总考核之后只剩下了六十三人。
这个数字一看便知超过了总人数的一半再多人,合格率实则并不高。可是龙天却说不出话来,他今日双手负后站在一个营级军官身后,与另外两个连级军官并排而立。
薛逸清的三班兵士们,一个个昂首挺胸一动不动地并列而立,他们再等待新兵营营长的训示。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薛逸清虽然曾经是新兵营的菜鸟兵。可他自从受训以来直到考核通过,都没有见过营长的面。他本来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名叫林峰的营长,一定是一个只知道坐办公室的“文职”连长而已。
不过当他亲眼见到了林峰之后,他立即否决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林峰相貌堂堂,可惜他的脸有个地方与江善男极其相似。江善男的脸庞曾有纹身,后被他自行毁去。而林峰有脸却有一道从太阳穴至下巴的显目疤痕,吗疤痕似是被利器所伤。但薛逸清却看得出来,那伤痕绝对是被激光刀剑之类的武器砍出来的。
想必是这林峰不愿以此面目示人,所以平日并不露面。
林峰身边,有数名士官受托红色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列兵的军衔,虽只有一条杠,但这是身份的象征,不容任何人怀疑,侮辱。
“呵呵,我想你们可能有好多人都没有见过我。”林峰终于开口,“我叫林峰,是你们新兵营的营长。我之所以今日才露面,除了避无可避之外,还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我不想让废物见我,至少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们,不是废物。”
“报告。”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口。
林峰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右脸上有块黑乎乎的疤痕男子发问。他立即道:“讲。”
江善男心里憋着疑问,实在是忍不住便开口问道:“营长,请问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
靠,这家伙胆子也够大,居然比我都大。薛逸清心中偷笑,同时仔细倾听林峰会有什么解释。
哪知道,林峰尚未回答,倒是龙天火气冲天地对江善男吼道:“混蛋,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林峰立即伸手打断了龙天的话,并语气平和地对江善男道:“这件事我本来不说也罢,因为我脸上的疤痕,不过是一场战斗之后留下来的纪念罢了。我认为这没有必要多说,它不是我们军人用来炫耀的资本。可惜,它生在我脸上,我也无法将他遮挡。”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江善男这木鱼脑子也立即明白了过来。他急忙道歉:“对不起营长,我已经明白了。”
林峰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因为我不想被无聊人认作一个喜欢炫耀的军官。”接着,他看了看那些军衔,继续道:“这是属于你们的,现在就由我的部下们帮你们佩戴。”
薛逸清静静地等待着某个士官走到他面前,为他佩戴列兵军衔。当那代表着列兵的肩章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之际,薛逸清忍不住以一种极低的声音道:“老爸,我现在隶属于亚特军区的战斗序列,成了一名列兵,你不会怪我吧?”
所有脱颖而出的列兵,根据上层安排,各自归建进入亚特机甲步兵各排各各连。薛逸清没想到的是,自己三班一共八人,居然又鬼使神差地进入了龙天的连部。那里还有一个老相识,龙天的部下陈浩。
当天,薛逸清一干人便带着早就在前晚收拾好的行装,跟着龙天随行离开新兵营。整整一个月的训练时光,或许对旁人而言即便通过也是厄运之地。可薛逸清却对此地有了一点感情,这说要离开,心中总有点不舍。
没办法,自己进入龙天的连部,早已是进新兵营之前从陈浩口中得知的信息。不用说,必定是龙天为了对付他,煞费苦心准备的后招。
江善男自从得知离开了新兵营后还得屈居于龙天的连部,本就是一脸的不情愿。可他一想一众兄弟都在,毕竟享福受苦都在一起,心里也就相对释然了一点。
薛逸清对众人道:“龙连的连部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不过连部内确实有个高手,叫陈浩。你们可得老实点,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彭凯强道:“陈浩这人我知道,他是龙连的得力助手,技术全面,会忠实地服从上级的命令。只要是龙连的命令,他绝对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乍一听,这服从命令本来就是军人的天职。可大部分的军人,在服从上级的命令时,都会保留自己的看法意见。这种做法其实也是对的,若陈浩是这种人,那薛逸清反倒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他的意思恰恰想要表达的,便是要告诉众人陈浩的为人。
薛逸清还记得上次跟陈浩交手之后,陈浩似乎已经把他当半个朋友看待。可这种渺小的友情,和那愚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虽说换了一个环境,其实本质尚未改变。不仅如此,反而实况日下,情况更为糟糕才对。
龙天倒是很通人情,居然破天荒地放了全连一天假。也就是说,薛逸清可以在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
这对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已经在新兵营待了整整一个月。外界的消息又是一点也不通,也不知道周凯奇他们现在怎么样,亚斯和洛贝伊回来没有。
一想之下,满脑子都是烦心事。薛逸清叹声叹息地背着背包走出了军区大门,他想吐槽一下,为什么亚特军区外连个搭车的地方都没有?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答应那帮家伙,带他们一起去找胖子。”薛逸清忍不住发了声牢骚,毕竟一个人赶路确实有点无聊。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会胖胖比较保险。穆晓丹现在已经隶属于集团的情报科,由赵雪漫带着,没准现在已经出去做任务。唯一能碰面的也只有胖子了,最起码他就算在外面玩,等玩够了,应该能回来。
出了亚特军区之前,薛逸清已把身上的军装换了下来。他暂时并不想表面立场,只不过身处军区之内,暂时为其效力。即便现在就有战斗任务,他也一定会豁出性命去完成。
有时候忠心与行动,对薛逸清而言完全是两码事。
等薛逸清回到老宿舍之时,竟看到有人站在门口。那人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身上披着一件蓝色大衣,脸上还戴着白色口罩,举止鬼鬼祟祟,神态极其可疑。
靠,不会是小偷吧?薛逸清急忙俯下身,并仔细监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那人身高一米六出头,若是个男人也未免有点过矮,只不过那人确实是男人的服饰装扮。
薛逸清看见那人一直在宿舍门口来回踱步,看样子倒不像小偷了。要是小偷,他总不会在门口转悠连门就进不去吧!
再说了,这种天虽然刚刚入秋,但酷暑才退不久,仍旧没有凉意。这人的扮相未免太过夸张,想必是另有隐情。
“额,这家伙不会是在等我吧?”薛逸清难得地自作多情了一会,他微微一笑,干脆放开步伐向那人走去。
那人本来就在一直注意四周动向,如今薛逸清一出现,他当然立马看到。可他不但不逃不躲,反而向薛逸清走了过来。
薛逸清不免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来找他的!
等到二人相遇,那人却默不作声。薛逸清心感疑惑,可是从眼前这人的眼睛里发觉,这人应该是个熟人。
“你是来找我的?”薛逸清当先开口问道。
那人沉吟片刻,终于透着口罩开口:“是我!”
这声音细腻轻盈,摆明了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不仅如此,薛逸清更惊奇地发现,面前这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苦苦追寻的人,亚婷。
这个巴卡组织派遣的卧底,多年来不知为了什么,居然卖出沙尔行星的进入方法,间接导致了沙尔行星的所有住民死亡,星球毁灭。以她的罪恶,恐怕是死一千次都不过。可薛逸清对她就是恨不起来,只因为自己与她相识不浅。
但是,理性在薛逸清的大脑中往往能占主导地位。终于,他硬着口气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以你现在的处境,不是应该逃跑才对吗!”
亚婷摘下了口罩,多日的奔波早已令她顿显疲惫。
“我来找你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等我说完了之后,我会去自首。”她语气坚决,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薛逸清,以等待他的回应。
薛逸清道:“你先告诉我,你之所以知道我今日会回来,一定是因为你有亚特军区内的线人,我说的没错吧?”
亚婷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只不过那个线人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
薛逸清不耐烦地一挥手,道:“这事我没兴趣,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
亚婷叹息道:“即便我十恶不赦,你难道不能请我进屋好好交谈吗?话说回来,我还从来没有进过你的宿舍。我甚至都没有洛贝伊或者穆晓丹那样的福气,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薛逸清真不希望自己会被这些柔情蜜语所迷惑,他立即道:“走吧,趁着胖胖没回来,你最好把你要说的事告诉我。”
亚婷咬着牙道:“放心,我不会拖延时间。”接着,她跟着薛逸清进了宿舍。
薛逸清把钥匙直接朝着桌上一扔,冷声道:“你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亚婷无奈地笑了笑,她本来有很多客套的问候话想要说出,可她一看到薛逸清那决绝的神情之后,只好把那些话全都咽回了肚子。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亚婷说完后故意顿了顿,借此看看薛逸清的面部表情。
果然,薛逸清的眉毛稍稍一挑,却仍然在顷刻间转为了平静,并冷冷道:“什么情报?”
亚婷虽然身处房间之内,但她为了安全依然压低了声音道:“据可靠消息,本斯国以至少秘密集结了支机甲步兵师,一支机炮旅,以及数以千计的战机和装甲战车。近日内,他们就要攻打亚特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着实让薛逸清吃惊不小。不过他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哼声一笑:“这么机密的情报,你怎么会知道?你别对我说,你想要利用这个情报来换取减刑。”
这话刚一出口,薛逸清顿知自己口误。自己又不是亚特的高层人员,亚婷即便想要减轻罪孽也该把这个情报告知亚特高层才对。可她不找别人,偏偏过来找他。很显然,他是亚婷唯一信任的人。
于是,薛逸清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定了定神,倒了一杯水递给亚婷。看她那包裹的严实样,明显是为了躲避追踪。
亚婷道:“巴卡组织虽然覆灭了,可它依然还有一些零星势力盘踞在亚特大陆。我既然是巴卡组织的人,自然能够回去。其实我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猜得到的情报,现在我的身份已暴露,巴卡组织正到处派人追杀我。也许,监狱暂时是最好的避难所吧!”她这话说的极其轻巧,可薛逸清却知道这里面的无尽苦涩,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感受。
“这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亚斯说,难道是准备入狱后?”尽管薛逸清很不希望昔日的好友成为罪犯入狱,可是沙尔行星的万千生命又该向谁讨还?是的,亚婷不是直接的屠杀者,但她对于此事也有难逃的关系。接受法律的制裁,对她应该是最公平的决策。
亚婷想起亚斯,内心已是无比惆怅牵挂。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她想了想,道:“这件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薛逸清忙问:“你就这么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警局。”这话说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极其不上道。可除了这么做,他没有别的办法来保证亚婷的安全。
亚婷断然拒绝了薛逸清的好意,她沉沉一笑,道:“不劳驾你了,薛逸清列兵。”
她既然在亚特内有线人,薛逸清区区一个刚得到的列兵身份,她岂有不知之理。薛逸清被她一说,有点不太自在,于是说道:“我在亚特军区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你也不用多管。”
他本想问问亚婷是否跟欧阳华将军相识,可又转念一想,这有点不太可能,便没有问出口。
送走了亚婷之后,薛逸清才觉得多日来压在自己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本斯打亚特,这事看来可信度还非常高。要是真在近日之内爆发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讨的了好。薛逸清摸了摸藏在身边的列兵肩章,心里却犯起了难。如果战争爆发,自己身为亚特的士兵,总要不留余力上阵对敌。可是本斯的国主艾伦究竟是为什么,怎么会突然集结重兵准备攻打亚特呢?
就冲这阵势,绝不是偷袭的姿态。不用说,近几日艾伦应该就是直接向亚特宣战。而亚婷费劲千辛万苦送来的情报,其实可有可无。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点区别。若是薛逸清现在就去通知亚特高层,亚特军区便能及早调兵遣将,这样做对亚特有好处。可薛逸清思索许久时间,却决定把这件事藏在心底。先不说这个情报上头会不会相信,即便会相信,薛逸清反倒认为没必要透露出去。亚特跟他的关系他自己暂且也不知道,不如做出观望姿态,等事情又了进一步发展再行动不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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