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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快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李元庆笑着吸了一口烟卷,长长吐出一口浓雾,看向了帐内高耸的穹顶。
布木布泰何等精明?
片刻,她的大眼睛内波光流转,像是只小猫般,将她最柔软的部分,靠在李元庆的身上,低低浅笑道:“李郎,是,是什么事情?可否告知与我?”
李元庆一笑:“可以。我在想,皇太极现在在想什么?”
“呃....”
布木布泰登时一怔,饶是她的定力极好,身形没有晃动,刚要为李元庆揉肩的小手,在空中却是一紧。
好在她反应极快,转瞬,她两只柔暖的小手,已经放在了李元庆的肩上,先是温柔,很快又卖力的揉捏起来,一边施施然笑道:“李郎,大汗,大汗恐怕在想,究竟要如何攻破你的营地吧。这些年,我在大汗口中,可是没少听过你的名字。”
李元庆当然明白布木布泰的小心思,但他又怎会去戳破?
笑了笑道:“皇太极是个英雄啊。我与其虽是敌对,但还是很佩服他的。倘若他日我克复沈阳,灭了后金王庭,我会尽力留他一条性命。”
“………”
布木布泰一时也想不明白李元庆为何会破例,对她说起这些,她想回应,却又不敢回应,只是用她的身体优势,与李元庆贴的更近了些。
李元庆笑了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这般拘谨。我听说,皇太极对新招人宫的海兰珠更是宠爱。怎么?这海兰珠,真是天香国色?”
一听李元庆提起海兰珠,布木布泰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倘若不是她这个堂姐独享专宠,她又怎会落到了李元庆的手里……虽然她在李元庆这边,混的并不是太差,但她何等骄傲?又怎可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布木布泰可不是只知专享宠爱、背后发点小脾气的小女人,她此时已经有些了解李元庆,李元庆这种人,又怎可能会无的放矢?
片刻,布木布泰贴着李元庆的耳边娇笑道:“李郎,海兰珠是我的堂姐。跟我,还是有几分像的。不过,她比我大九岁,比我更...更丰腴些。李郎……”
说着,布木布泰忽然绕到了李元庆的身前,跪坐在李元庆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元庆,“李郎,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布木布泰虽是精明无双,有着远超越她同龄人的成熟,可惜,在李元庆面前,她的小心机手段,就跟她此时娇躯的状态一般,根本不着寸缕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元庆也很喜欢布木布泰这种精明。
生活本就压力大,若无些小情趣,那该多乏味?
“呵呵。你可是很少求我事情。说说吧。若我能做到,必将尽力而为之。”
布木布泰表面上不由大喜,忙娇笑着讨好道:“李郎,若,若是他日你攻克了沈阳,一定,一定要留我阿姐一命。我一定会好好劝她,我们一起来伺候你。”
虽是李元庆早有预料,但真听闻布木布泰所言,还是不由哈哈大笑:“这事情,还有遥远。不过,倘若事情得成,我会科尔沁有所保留。”
“谢谢李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布木布泰忙娇笑着对李元庆送上了香吻,帐内稍稍平复的气氛,似乎又开始灼热起来。
…………
次日清晨,李元庆一大早便起身来。
昨夜虽是有些被布木布泰这小妖精纠缠,但李元庆的手段,岂是她能比拟?他实际的精力消耗,并不是太大。
简单跟随亲兵们跑了跑操,活动了一下身躯,李元庆吃过了早饭,换了身衣服,便来到北城头视察局势。
如同李元庆所料无二,皇太极在处理疫病之事上,已经算是当代难得的果决了,但受制于‘教科书’的不足,他还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此时,后金军营地种的感染人数,已经攀升到千人以上。
不出意外,这些人,怕是别想活过太多时间了。
但随着天气的稳定,气候越来越热,越来越干燥,加之皇太极后续的防御手段已经到位,这疫病想要再扩散,那也很难了。
但平白无故的,便消除掉了千多号敌人,李元庆的心情还是极为愉悦的。
尤其是这对后金军士气的打击,某种程度上,甚至比正面战场更甚。
人面对已知的事物,哪怕敌人强大,只要振作起来,未尝不能够面对。
但疫病这种东西,在萨满的传说里,那简直就是魔鬼。
皇太极虽是大肆宣扬、汉化麾下奴才,但此时,军中萨满流,还是占据着主导。
这事情,就算无法对其造成真正的实际重创,却是足够皇太极喝一壶的了。
只可惜,这手段有些飘忽,也不够安全,李元庆暂时还不能够使用,等到他日机会成熟,这事情可不会像是此时这般简单了。
而随着地面逐渐干燥的稳固,船队的新给养也已经到位,明军主力整体出战,条件已经趋向于成熟。
哪怕不能取得实际战果,吓一吓,虎一虎这些狗鞑子,继续给他们制造恐慌,也是一本万利之事。
不多时,陈忠也来到了城头上,嘿嘿一笑道:“元庆,起这么早?”
“呵呵。大哥,你这也不晚那。怎么样?心里舒服些了吧?”李元庆笑着看了陈忠一眼,丢给陈忠一颗雪茄。
船队到来,不仅带来了李元庆的几个侍妾,陈忠这边也有侍妾过来。
不过,其他军官们,哪怕是顺子、孔有德这种级别,也只能是独自承受了。
陈忠嘿嘿直笑:“元庆,还好吧。其实……也就这么回事儿。不过,这事情,还是尽量要隐晦些,被其他将士们看到了,究竟是不好。对了元庆,天气差不多已经成熟了。元庆,依我看,今日,咱们就可以搭建浮桥了。”
李元庆一笑:“大哥,我也正是此意。半个时辰后吧。全军开始行动。争取后日,咱们把战阵推过去!”
陈忠登时大喜:“好来,元庆。我现在便去督促。”
看着陈忠心急火燎的离去,李元庆的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舒适的笑意。
有了海洲新城作为依托,明军无论是攻还是守,都有了更充裕的选择余地。
甚至,可以直接将海州城摧毁,将海州新城作为海州的根基治地。
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能在正面战场解决的事情,李元庆自是不会自己先示弱,拉低目标预期!
他必须让后金军害怕,让他们胆寒,让他们永远无法面对长生营的威势,哪怕长生营在海州只有十人镇守呢,却也足够让他们不敢觊觎半步!
到了此时这个程度,后金军主力虽是仍然完整,但在大势上,李元庆已经拥有了大部分的主动权。
但正因为如此,李元庆却更必须要稳扎稳打,将明军的防线,稳稳的推到海州城下,推到后金军的面前,当众打皇太极的大圆脸,让这些狗鞑子、王公贵族们,切切实实感受到他李元庆和明军的威势。
船队此时还停泊在河中,虽然皆是中船、小船,火炮也不多,但林林总总的黑黝黝炮口,还是对不远处的后金游骑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他们根本不敢靠近这边,明军船队的火炮可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只要他们敢进入射程范围,迎接他们的,必定是船队坚决的炮击,毫不留情。
这也使得,明军的浮桥搭建工作,非常顺畅。
哪怕是在战场,却根本没有半丝儿战场的气氛。
浮桥刚到午时,便已经搭建出来一里多地,几乎将整个河面都遮蔽住。
浮桥过后,便是各种进攻性的防御设施,依照浮桥为原点,开始朝前扩散。
李元庆还是很忌惮后金军的骑兵的。
倘若皇太极真的不要命了,就是要拼出血本,要与他李元庆来个你死我活,哪怕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呢,李元庆却必须要做好充裕的准备。
这些进攻性的工事群体,以精准打击和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为主,虽然耗费些力气,实用性也不是太强,却是极为稳妥的支撑。
李元庆此时自然不会吝惜这点财力物力。
从午时中开始,明军足有数千人过了河,顶着大日头,开始大量修建各种工事群体,也让对岸的后金军一时如临大敌。
海州城。
皇太极很快就得到了这方面的禀报,急急来到城头上,查看明军的动向。
远远望去,一个个艳红色身影,即便顶着烈日,动作却都是极为迅速利索,不时还有隐隐的欢笑声传过来。
皇太极自然很轻易的看出来,明军的士气和劲头都很足。
反观大金这边,好像人人都有些犯怂,一个个缩在阴凉地里,不敢面对这爆裂的太阳,更不敢面对明军仿若火焰般的威势。
皇太极不由想起了昨晚代善的小心规劝,‘实在不行,把海州让与李元庆便是了。尽量从明狗内部,寻找空隙。否则,与李元庆这条恶狼在海州城耗着,就算胜了,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皇太极又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
但~,话又说回来,倘若他们大金此时在海州退一步,若李元庆这厮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要得寸进尺,直逼鞍山堡、直逼辽阳呢?
那他们大金又还能往哪里退?
此战,打~,的确不明智,但不打……
皇太极非常明了,恐怕,整个大金的精气神儿,都要被李元庆给冲散了啊。
“大汗,明狗来势汹汹,李元庆这是....这是要有大动作啊。”
一旁,宁完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张老鼠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忧虑。
宁完我旁边,范文程很想说些什么,但动了动嘴皮子,却是未能说出口。
索尼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发一言。
倒是达素看向不远处的明军简易工事群,满脸怒容,恨不得现在就冲杀过去。
‘大金的士气,已经,已经如此了么?’
皇太极内心深处,忍不住有些无力又迷惘的叹息一声。
但转瞬,他便咬起了牙,越是这般时候,他反而是越要顶住。
李元庆动了,总比一直拖着要强。
否则,这般耗下去,他可是撑不了三五月了。
“诸卿,明军看模样要攻城啊。你们可有什么好思量?”
皇太极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撑着淡定自若,笑着一一扫视过身边奴才。
宁完我忙恭敬道:“大汗,明狗势大,形势有些不好控制啊。不过,李元庆这么急,说明,咱们再明狗内部的攻势,已经奏效了。此时,咱们必须要安稳的稳住形势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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