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思细腻,所以会记住很多第一次,那些被铭记的第一次都是具备特别意义的。
叶洛书的第一次天葵生在十二岁,第一次对男生产生好奇心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她有着出众的外表,以及更出众的家庭出身。万众瞩目,众星捧月,差不多就是她十八岁以前的生活写照。十八岁以后,她忽然就被摆到了叶氏掌门人的位置上,十年的时间,男人们对她望而却步,敬而远之。
直到二十九岁,她才第一次被男人扒下裤子。接下来生的事情跟她预想的大相径庭。她没有迎来人生最可怕的第一次,却遭遇到了最哭笑不得第一次啪啪啪。背后这个诡异的僵尸居然丧尸的用手在她那圆光光翘生生粉嫩嫩的臀上狠狠打了三下。不是那种轻描淡写带着轻薄之意的,而是凶狠如排球大力扣杀一般的真打。
屁股肿了,叶洛书哭了。
“打你这顿不为别的,就是要让你记住了,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顾天佑板着脸,看着梨花带雨的叶洛书和****上鲜红的掌印,有点于心不忍,强忍着笑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杀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了,与其做个不符合你本性的女枭雄,倒不如做一个聪明乖巧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听懂了吗?”
三下打完,叶洛书感到身上一松,忽然间就可以恢复自由行动能力了。顿时母老虎似的翻身便是一记连环腿。顾天佑探手捉住她的脚丫,道:“你不先把裤子提起来吗?”叶洛书一下子意识到两面全走光了,脸儿腾地通红,愤然骂道:“王八蛋,我杀了你。”手忙脚乱的把裤子提好,悲愤的瞪着顾天佑:“姓龙的,你没死?”
“你不是已经杀了我一次?还不过瘾,打算再杀一次?”顾天佑捉狭的瞧着她,笑嘻嘻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叶洛书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裤,冷然怒视着顾天佑,道:“龙致远,你辱我太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突然从床铺下面抽出一把枪来,对着顾天佑抬手便是一枪。
咔哒一下,枪没有响,被顾天佑用手抓住了枪机,翻手夺了过来。道:“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吗?我哪里不如那个姓顾的?”
“你处处都比不上他!”叶洛书针锋相对,毫不示弱道:“你依附于叶少钢,浑身凑不出半根傲骨,你不顾我的反对,应承南北联姻,风度上更是差了姓顾的八条街,他是王八,你充其量就是个蛋。”
顾天佑故作生气的样子,冷哼一声道:“他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不顾,我答应叶少钢合作却都是为了你,他帮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占有你和整个叶家,而我却刚刚原谅了你下毒害我还要把我沉尸大海的歹毒行为,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我当然知道!”叶洛书道:“他拒绝了叶少钢的提议,既是因为对我的尊重,更因为他是个傲骨铮铮的汉子,他是当代枭雄,来到闽南便是为了闽浙商会,却愿意为了我后退一步,我知道他还留在南边没有离开,我还知道他是在等叶少钢撑不住,到时候他就会出手,所以我才愿意等下去。”
“而你,先依附于叶少钢这一件事便已经让我瞧你不起,所谓的为了我,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如果真是为了我,就更应该一口拒绝叶少钢的提议,你刚才还说原谅了我对你做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我这两下子在你眼中不堪一击,如果我真的威胁到了你性命,你会这么大度?”冷笑切齿:“我真宁愿自己被你一刀杀了反倒痛快些。”
她的反应大大出乎了顾天佑的意料,不过这事儿的展始末倒是跟她分析的差不多。当时应承叶少钢的联姻要求,确实有息事宁人暂避锋芒的意思在里边。想到了这么做对她来说不公平,却还是这么做了。虽然原因跟她分析的有出入,但行为确实有点小人行径。难怪会被她齿冷。
“嘿嘿,随你怎么说了,反正现在你哥哥已经把你许给我,你害我不成反落到我手里,就算我现在对你做些过分的事情,大约你兄长也不会太计较。”顾天佑一脸贱坏往前逼了一步,一把将叶洛书推回床上。
叶洛书愤然道:“今天受了你的奇耻大辱,我也不想活了,你本事大,我杀不死你,还杀不死我自己吗?”说着,竟真的伸出舌头来打算咬舌自尽。
顾天佑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赶忙释放饕餮道相将她压制的动弹不得。
“以武入道后有三重打法,在我手下,你就算想死也得经过我同意。”
叶洛书剧烈挣扎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忽然停下不动了,狐疑的目光深视了顾天佑一眼。类似的情况她经历过一次,眼前生的事情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曾对她说过的一段话。
“功夫三种练法你都知道,以武入道后还有三重境界大约你也晓得,但你却不知道打法其实也有三重境界,第一重打人,第二重打魄,第三重打神,打人打的是筋骨皮,打魄打的五脏精魄伤人的机能根基,打神就是打对手的魂,以武入道的最高境界是神变,神变却又分两种,一种是体力的变化,另一种则是心神之变可称作心之神道。”
“你跟我交手,精神意志完全被压制,一举一动一念一想都在我的掌控内,我出手之前先打了你的魂,交手之后出手便是你弱点所在,你怎么跟我打?别说拿一条九节鞭,就算给你一把神兵利器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几句话蕴含了以武入道的至理,帮她意识到了自己跟真正的大高手之间的差距。所以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男人当时施展的手段还有说出这番话时的样子。
顾天佑见她不挣扎了,并未多想,只道她是意识到了挣扎也是徒劳,所以不折腾了。当下收了对她的压制,道:“你不要再闹腾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家等着,你不喜欢我做什么,大不了我不做也就是了,你犯不着寻死觅活的。”
叶洛书唰的一下坐起,面无表情盯着顾天佑,忽然语气严肃道:“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顾天佑道:“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
叶洛书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顾天佑看着她的眼睛,道:“是,我非常喜欢你。”
叶洛书表情一松,明眸一转,将身子向后坐了坐,语气淡然道:“你的话我听懂了,我等着看你怎么做,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顾天佑觉着有点诡异,她前后的反应太不一致了,不知道哪里不对了。
叶洛书忽然着恼的:“王八蛋,你还没占够便宜吗?”
顾天佑不确定刚才那一瞬生了什么,只道是女人喜怒无常,尴尬一笑,转身离开了。
二零二零年,叶洛书二十九岁,被姓顾的男人第一次脱下裤子,啪啪啪了三下。她想到这里,又羞又兴奋,翻身躺倒在床上,手足并用紧紧的抱着被子,面色晕红,唇角撇起一丝甜蜜笑意。
僵尸咬人事件迅酵,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形成了一段有鼻有眼的流言。这个可怕的僵尸已经围绕叶园连续伤害多人,被它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僵尸,现在尸毒正在迅扩散传播。这个流言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几乎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来自叶园,那僵尸就是从叶园里出来的。
短短数日,叶园周围的村落已经没人了。
叶园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草木莘莘,青翠重叠,主宅正院植物园内春色盎然,景致怡人。
顾天佑漫步走进其中,看见廊檐下摆了一张桌子,一个白须道人正居中执笔作画,叶少钢为的其他几个人围观。
“龙师弟来了。”叶少钢招手道:“快过来看看玄真师叔的泼墨大写意。”
玄真师叔?顾天佑心中一惊,魏玄真这南宗玄字辈的老祖到了?不禁仔细再看那白须道人,红光满面,气韵深藏,只凭这么走马观花似的观察,很难看出深浅高低来。
顾天佑跟着他走过去,见桌上除了一张宣纸外,另外摆着白酒一壶、鲈鱼一尾、澎湖腌缸花生米一碟儿。白须道人泼墨挥毫,一边写一边举壶小酌,旁边还摆着筷子,却没怎么动,只是偶尔用两根手指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
“端的是淋漓之至!淋漓之至!”成致虚这个马屁大王抢着赞道:“看玄真师叔作画如观庖丁解牛,官欲行而神欲止,墨未而气先至,妙极妙极,果真是艺近乎道也!”
“君子写竹,取其孤寒;小人写竹,爱其枝蔓。”叶少钢歪头看着这幅画,说道:“一枝孤竹入画,布局何其之难?倒是一丛乱竹,无论它东倒西歪,前倾后欹,仿佛总有些个掩映、依傍似的,难度反而低得多,玄真师叔这幅劲竹图妙就妙在这份孤拔傲然,遗世独立的意境上。”
如果把拍马屁分作上中下三重境界,成致虚便是中等,看似言辞高雅却失之空泛,没有一针见血的力道。而叶少钢这个马屁拍的就比他妙多了。一句话道出了这幅画的意境,更暗赞了作画者的品性和地位。顾天佑心中暗叹,可惜此人是人中龙凤,不甘于人下人,注定不能为我所用。
围观者当中没见魏龙庭的身影,也许是重伤未愈,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丢了南宗面子无颜见人。一共六人围观,叶少钢和成致虚之外,葛致笃也到了,还有一男和一女,正是当日与王柏一起到丰州会馆,帮助叶旭东借天门的那两个。看那白衣道人和白衣道姑的衣着站位,不难看出这俩人多半是魏玄真的门内近徒。
大家都是站着的,唯有最后一个人却是坐着的,这人齐膝以下全没了,因此坐在轮椅上。整张脸上坑坑疤疤,耳朵少了一只,鼻子部位只剩下个窟窿,看上去恐怖异常,唯独是一双眼,贼亮贼亮的,盯了顾天佑一会儿,然后贴着魏玄真背后,似乎抬手在老道背山写了什么。
魏玄真不动声色画完最后一笔,先对着叶少钢微微点头,接着眼皮一翻,目光如电直射向顾天佑,忽然喝道:“北宗孽障,改头换面,居心叵测,给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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