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拦云所在牢房的门口,清月让出了位置,让书生去开门。
里面的拦云正躺着,对于清月的到来一点也不知晓。
清月看他背对着栅栏躺着的背影,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别的反应。
这哪里像是来叙旧的样子?
书生暗暗嘀咕了一声,摸不透清月的想法。
书生经过一系列的变故现在已经能够猜到清月的身份了。
与忍长夏关系十分要好的除了那位蓝雪国的二殿下还有谁?
拦云的身份书生也是知道的,清月会同苏竟的手下交好这一点也不让书生觉得奇怪。
只是从前的旧相识见面,不管关系是好还是坏也不应当是如今这个样子。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里边躺着的拦云,他他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怎么?终于舍得露面了?”
他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清月与书生说的,书生和清月自然没有回他。
书生开了门之后退到一边,清月独自踏进去了。
环境看着也还不错,很是整洁,听拦云的声音也能知道他精神不错,虽然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脏污不堪,但是清月丝毫没有看出他有哪里是不好的样子。
清月轻笑了一声“你希望谁来?”
拦云耳朵不错,自然是听出这不是红衣的声音,反而是另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熟悉是?拦云眯着眼在脑海过了一遍,突然睁大双眼,转头过来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以为他会看见清月之前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他没有。
他看见了什么?拦云身体一震,愣在了原地。
清月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眉尾一挑说道“我就好奇,我眼前的人如果是冷然又会是怎样一个神情?”
拦云尤似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不确定的喊道“阿离?”
清月眉眼弯弯“是我”
拦云突然弹跳起来,不知所措的站在清月的身前“你,你没死?”
清月走过去坐在他刚才躺的简易床上“没有啊”
拦云表情有些激动,十分欢喜的挨着清月坐下“那真是太好了,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月低头绕着手指头“此间同我关系颇有渊源。”
“啊,原来是这样啊”拦云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清月
“那红衣?”
清月看他那个惊讶的表情,突然就笑了“确是你想的那个红衣”
得到清月答案的拦云反而没有那般惊讶了,状似无奈的说道“啊,就算我从前确实是比她厉害许多,那日也没有认出她也不该凶狠到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啊!她现在是比从前还要凶恶几分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
清月突然这样感慨的回道。
拦云心里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再反驳清月的话。
“那你来这里瞧我是?”
“为了将你捞出来啊”清月失笑,几年不见拦云像是变得没有从前那般机灵了?
“啊!哦,是爷让你来……”
拦云眼见着清月脸上突然变化的神情,连忙将接下来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神情有些喏喏的看着清月。
清月只是拍拍衣摆,突然站起来“走吧,红衣那里想来已经是准备好了”
说着就提步出了牢房门,拦云跟在她后头。
眼见着清月要带走拦云,书生并没有什么反应,清月的身份已经摆在那里了,她想要放走谁当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书生也跟在她后头,三人一同出了地牢,回到芮奈雪的屋子。
一路平静,清月眉头一扬,心中也已经不得不承认芮奈雪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按照之前厅上众人的反应,清月相信在她离去之后,必然是已经闹成一团了。
而现在那些人也不曾出现在清月的眼前,这之中芮奈雪没有动手脚清月是一点也不相信。
夏雪寨虽然是长夏一力建成,留下了许多的制度,但芮奈雪能一一的按照制度将夏雪寨打理得如此好,五年来丝毫没有一丝错处,其中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铁血手腕。
清月对于芮奈雪的执政能力如何并不在乎,现在这个结果是她想看到的就够了。
走进房间果然除了芮奈雪与红衣二人也不曾看见有其他人的出现,清月很是满意的笑了。
芮奈雪是第一个现清月出现的人,眼看着清月回来,神情激动的看着清月的脸。
清月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红衣说道“你和拦云留在房中辅助我。”
红衣目光落在清月身后那个狼狈的身影上,眼一翻,应下了。
清月觉得好笑,拦云头一偏,口中小声嘀咕“不和你这恶蛮女一般见识”
这话在场的几人都听见了,芮奈雪没有什么反映,书生眸光一闪,低下了头。
红衣的反应就比较大了,冷笑着出声“拦云大人可能是忘了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拦云切了一声不再理她。
清月将目光落在芮奈雪与书生的身上,芮奈雪咬咬下唇,眩然欲泣的看着清月
“你……”
“相信我”清月只回了这么一句话,芮奈雪一咬牙,最后看了一眼长夏,还是退出了房间。
书生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出了屋子。
他们才前脚刚出房门,清月就朝着拦云使了个眼色。
拦云会意的去将门给关上了,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三人。
清月吩咐拦云去将长夏放进沐浴桶中,拦云依言去做了。
清月站在木桶边的案桌上摊开了自己的针包。
葱白的手指抽出细细长长的银针,轻捏针尾,将针送进了长夏的穴位之中。
一共下了十三针,暗合十二正经,中间一针与其余十二针交相呼应,暗含天地至理。
施针之后,清月接过红衣递来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手,然后将手伸进了药桶之中。
调动身体内的内力,手上动作连番变化,清月将药力最大化的送进长夏体内。
这一个过程持续了大约有好几个小时,清月满头都是大汗,身体显然已经濒临透支,但是仍旧一脸苍白的坚持站在原地。
红衣在一边给她擦汗,一脸担心,一会看长夏的变化,一会看清月的脸色。
终于,在日影西斜时,清月缓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让你准备的药呢?”清月脸色苍白的问红衣。
红衣点头,转身去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味道十分的浓郁,站在一边的拦云皱了一下眉头。
清月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点点头“药煎得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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