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芬芬僵在原地几秒,见聂远双火,脸色难看地寻了那个叫做翠屏的女孩去了麦地。笔趣阁Ww』W.biqUwU.Cc
剩下的女孩藏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她们远去,接着又盯着地面。
程清河闲着无事,也稍稍关注了一会儿,这三个女生当中,最打眼的是那个叶芬芬,瓜子脸,长黑直,忽略稍显消瘦,还算不错,叫做翠屏的那个胖一些,但是是那种还算好看的胖,带点儿嫩嫩的,要是减下来,看模样应当比那叶芬芬还好上三分。
至于一直不太做声的刘倩~
刘倩一头凌乱的短,遮了大半张脸,一身咖啡色的夹克拉到了下颌顶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很中性,不怎么打眼。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让程清河莫名多看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余回好奇问道。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
“对了,还没有问这位~是……”聂远双问道,意指新来的三人中唯一的女生程清河。
毕竟这样出色的样貌,放在和平年代也是难得一见的。
他的眼睛里带了点钦羡。
“哦,你说这位,她是我们老大。”张品摸了摸后脑勺。
可不是么,他们之中,就这个女孩最厉害。
“哎?”聂远双迷糊了:“这样么~”
他想着,大概是认为对方在开玩笑,便不再多问。
时间一长,总能看出来的。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前后站了起来。
“应该是芬芬他们。”
“走,过去看看。”聂远双说道。
司机小张留下来看着车,除了程清河三人,其他人都抄了家伙,朝金黄色的麦地走了过去。
麦地里有几条线路朝这里移动过来。
聂远双拦了,让他们都不要动。
“快,快救我们!快!”有东西挥开杆子,众人一看,是翠屏,另一手拉着没力气了的叶芬芬,后面还缀着两个丧尸。
几个男人赶紧围了上去,三两下打爆了他们的脑袋。
“你们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嫌命太长了?”聂远双怒目而视。
“我,我,芬芬说她看到好像有玉米地,所以要我和她一起去摘玉米,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丧尸。”
也是,这个地方可算偏僻了,半个住户都没有见着一家,谁知道这地里竟然还有丧尸啊~
“好了,赶紧回去吧!”
“远双,我看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总觉着这里不太吉利。”小何说道。
聂远双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说不准哪里还藏着丧尸呢~他们不能冒险!
“回吧!”
叶芬芬跟在翠屏的后面,缩头缩脑像是吓了个不轻。
她怀里还揣了个玉米,证明说得的确是真。
“似乎有一股血腥气味~”余回稍稍起身。
“嗯,我也闻到了。”
“什么意思?”张品紧张起来。
程清河看着那行走往这里走的人,接着将目光定在那有些奇怪的叶芬芬身上。
“怎么了?”
“血腥味儿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人家不是来了例假了么~”张品松了一口气,意思是她大惊小怪了。
“我不是说这个。”程清河险些想白他一眼。
“你没现么?她手臂被咬了。”
“什么?!”他几乎都要跳起来。
角落里的刘倩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我先上去了。”叶芬芬快爬进了车里,躲到了公交车的最后面。
“那我们走吧!”
“嗯。”
一行人鱼贯而入,分两边坐着。
程清河三人坐在另一边的中间,离那叶芬芬远一些,而那原本就喜欢呆在后面的刘倩,这一次却是坐在他们附近挨着,缩在窗口靠里的位置,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张品在她旁边,压着声音问道,鬼鬼祟祟的。
“你看着吧~”
“要不要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程清河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她其实想过这个问题。
但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个女孩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惨。
现在只能让她看着好了,在那女孩变成丧尸的时候,她会及时地解决她,不让她伤害到其他人。
这算是,对她最后的一点善意罢~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会察觉不到。
很快,聂远双便回头看今天有点反常的叶芬芬。
要是在平时,叶芬芬恨不得时时黏在他身上,但是今天反倒是躲在角落的座椅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埋着脑袋不说话。
“芬芬,你怎么了?”他想着她可能是受了惊吓,是以想安慰安慰,毕竟她也是他的女人了。
叶芬芬不说话,身体甚至在不住地颤抖。
聂远双见叫不动她,又觉得她这是生了自己的气了,索性站起来走过去。
“你还生气呢?”
张品一动,便被程清河按住了肩膀。
“别急,还没完全变成那东西,不是插手的时候。”
他听着话,又坐了回去。
“你哭什么?”聂远双听着她在低低啜泣,忍不住蹙眉。
女人还真是麻烦啊~
“下回要是你再下去,我亲自去陪你,我保证~”他还是轻声哄。
“我,我冷~”叶芬芬声音愈大起来,还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我还想回家。”她哭着,哽咽得不行。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回家,行了吧?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再哭下去惹人笑话。”
聂远双还算耐心。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冷。”她缓了一口气。
“来,坐前面,你不是晕车么!?”男孩拉着她的手腕站起来,但是下一刻,身体就是一僵。
要不是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恐怕这会儿都要吓得炸起来!
“你手上是什么?你受伤了?!”他把她的手臂拉过来,把衣袖推上去,往里翻一看,还算白皙的皮肤上,果然有一块黑红的伤口,因为这一段时间的酝酿,上面甚至还挂出了黄色的脓血。
看模样,应该是被咬了一口。
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因为是被丧尸那东西咬的,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能让一个正常人被感染。
“你知道自己被咬了,为什么不说?嗯?”聂远双扔开了她的手腕,往后退到安全地带。
所谓安全地带,不过是远离了几米,和一个即将要变成丧尸的人来说,在这个车厢里,没有安全的地方。
另外几人也围了过来,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远双,叶芬芬不能待在这里了。”
“对,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丧尸!”
叶芬芬看着他们犹如看脏东西一样看着自己,眼泪又是止不住哗哗哗地流淌。
她泪眼朦胧地摇头:“你们误会了,这是我不小心滑倒弄的,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也没有被咬,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普通情况下,一般人被咬了的话,不出两三分钟就会变成丧尸失去理智,但是现在,除了溃烂的涣散伤口,她还活得好好的。
叶芬芬也是跟了聂远双一段时间的,虽然是形势所迫为了生存,没有半点儿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聂远双看她这个模样,不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先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他回头对着小张说道。
小张应了一声,动了车子。
“你们去找绳子来,把她绑住。”他继续说。
剩下三人定定站了片刻,方才动起手来。
总不能这会儿就把人扔下车吧~
叶芬芬还算乖觉,没有挣扎,看人都是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让人对她狠不下心来。
张品看着,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世道啊~
又一个下午过去,时间过得飞,路途经过一个小村庄,他们在入口停了下来。
一眼看过去,那小村庄里什么人都没有,荒凉成一片,看得人心里慌慌。
但是,一想到里面可能会有吃的,就让人莫名振奋。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要是有不对劲立马出来?!”
“我看行。”
聂远双心里也是这么想着,便看向程清河三人。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程清河站起来说道。
“我和你一起。”余回也要去。
“那,那我留下来看着好了。”张品说道。
聂远双点点头,很满意他们的识相,接着点了一个人同行,让其他人包括小张都守在车里。
程清河携着余回最后下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远双,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嗯。”
的确,和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干净了。
没有村民,甚至都没有丧尸的是尸体,也不要说什么飞禽走兽了。
“大家小心。”他提醒道。
屋檐相隔之中,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程清河循声看过去,只看见黑色的虚影。
她看着前面一无所觉的两个人,快走几步接近了去。
咔地一声,旁边一座屋子的屋檐塌了一角下来,众人抬头看去,便看见一只庞大的黑影越过他们落了下来。
众人骇了一跳,连忙往后连退几步。
仔细一瞧,才现拦在前面的是一只大狼狗。
棕毛黑背,比平日里见的那些狼狗要大上一些,大嘴张着,嗓子里填着呜呜的低吼,它在矮着腿,血红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像是随时要扑过来。
“后退后退。”聂远双吓得双腿都要软了。
那大狼狗也不忙着进攻,反而在原地徘徊了片刻,似是故意要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去。
“黑子,过来!”后边儿有男人喊道。
程清河看过去,那大狼狗退开,露出后面缓缓走过来的一个人。
“你是?”聂远双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来人穿着衬衫和长裤,挽着裤腿儿,一张国字脸很是憨厚。
“原来是人,你们是路过这里的吧?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跟俺过来吧~”
聂远双和小何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终是跟了上去。
“俺这只狗大小就很衷心,你们是打城里来的吧?俺们这地方消息不灵通,到现在还不明白咱们这是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有广播说是新型病毒~”
“哎~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俺那老婆子就是突然有一天感冒烧了两天两夜,俺给她吃了药,整天整夜地给她涂酒精退烧都不管用,后来,她又自己好了,但是俺从地里回来,回头就见她把家里的猪给咬死了,哎哟,一地的血哟~把俺吓了个半死~”
他完全是自来熟,竹筒倒豆子一般嘚啵嘚啵说个没完。
“那您这只狗是……”
聂远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来问这事儿。
“哦~你说我这只狗啊~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这只狗是我捡来的,当时它才巴掌大,后来前段日子它突然不吃不喝,也是像俺媳妇儿那样,它自己逃到山里去了,俺以为它活不成了,没有想到两三天之后天刚刚亮,它就自个儿拍俺们家的门了,还比以前胖了一圈,眼睛也就是这样,红色的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奇了。”
“嗨~哪里不是呢~俺们村里的人看见了俺家这条狗,都眼红着呢~”
“您是说你们这里还有活人是么?”
“唔~那是当然,有些人死了,但是还有人活下来,还是要感谢俺家这条忠心耿耿的狗子哩~”
聂远双见他句句不离他家的狗,抿嘴笑了笑。
可不是,他要是有这样一条狗,哪里还会像这样逃窜得有如丧家之犬。
大概走了三四分钟,他们就在一个大屋子前停下来了。
这屋子是一层独栋的,架着一个木灰的牌匾,上面写着“人民大会堂”五个大字,看着十分端正。
大开的门里头或躺或坐着五六个人。
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盘子泔水倒在外头,看着他们的目光没有一丝笑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漠。
“这是淦二嫂子,咱们的大厨,也是俺们这里唯一活下来的女人了。”
他介绍道。
程清河巡视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大堂里的那些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善,同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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