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集团的珍品,竟然被证明是假文物,女专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震惊,怒指着苏怀道:“肯定是你动了手脚了!”
众人心里也都是同样一个想法,苏富比集团怎么会拿出假文物呢?一定是苏怀手上有什么门道吧?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苏怀却是微微一笑,把棉线递给了女专家:“既然是这样,那你自己来试试吧。”
女专家满脸不服气,可还是先回头看了马龙一眼,在马龙点头之后,才是把棉线拿在手里。
“拿稳了啊。”苏怀嘱咐道。
女专家哪里听不出苏怀讥讽的语气,可她也没心思反驳苏怀,暗自深呼吸了几下,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也像是苏怀那样拿稳,不过她的动作就慢多了,仔细对比两边的长短之后,才把印章放下去,只看金印在半空转了几圈,无数人心里都在呐喊着:
“正啊!一定要正啊!”
可在无数双眼睛盯着,期盼下,苏富比女专家捏着棉线吊着金印速度慢了下来,静止下来之后,大家瞪大眼睛看去,竟还是歪了一点点!
所有人都明显看到女专家在暗暗用力想把它拉正,可刚刚一拉正,金印就因为引力滑了下去,晃荡两下,又歪了……
海哥,顾让看着,顿时拍手兴奋叫好道:“歪了!歪了!”
“果然是假货!!”
“哈哈,苏富比竟然把这假东西当宝贝,真是太可笑了!”
范主席此刻心里也是费解无比,别人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苏怀根本都没有古董啊,这苏富比集团的古董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啊,可这眼前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呢?
难道苏怀真会什么道家法术?在这上面施了法?
老马龙此刻脸色已经再也绷不住了,狠狠地瞪了那女专家一眼,转头却对苏怀大笑道:
“感谢苏先生给我们集团提供了宝贵的经验,真是没想到啊,我们苏富比也养了一群废物。”说完转头对女专家道:
“回去之后,告诉人力资源部,让鉴定这个金印的那个团队,全部滚蛋,一帮蠢货!!”
说着转头对安秘书长,冷声道:“安秘书长,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吧,要理事会组成专案调查组,调查华夏是否私自发掘帝王陵墓是吧。”
众人都能感觉到马龙语调里的寒意,顿时都是互相看了看,苏富比集团这是要跟苏怀杠上了啊……
安秘书长点点头道:“这件事情,确实要调查,既然华夏方面刚才已经表明了态度,那我们就成立专案组吧。”苏怀刚才已经嚣张地摆明态度,不怕被查,那他们教科文组织也不能手软了。
老马龙恶狠狠地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们教科文组织的专案组效率太低了,既然苏先生背后有华夏团委,断定你们查不出来,就让新欧国家安全局参与吧,这也是涉及我们苏富比集团的名誉损失了。”
华夏文联众人听着,顿时心里一慌,教科文组织的专案组能力有限,如果面对华夏团委,恐怕还真查不出来,可如果新欧国家安全局参与,那事情就真严重了……团委方面恐怕也不是对手了……”
范主席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朗声道:“欢迎随时调查。”
马龙虽然有些意外范主席的态度,但是心里还认为他在虚张声势,狠狠地骂一句“蠢货”,就带着人离开房间。
临走时,女专家原本还想拿起那个“假印章”,马龙却是恶狠狠地把金印“咚”地扔到了垃圾桶,好不气派。
等到他们人一走,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范主席却是悄悄让人把印章捡回来收好,并小声问苏怀:
“小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金印难道真是假的?”
苏怀却是对范主席眨了眨眼睛道:
“怎么会呢,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虽然他没见过这个金印,但是他脑海资料中有个类似的「昌威德男家丞」,跟这个特征差不多,而且苏富比的东西都是大灾难之后,在地下挖出来,又不是在民间收购的,怎么会有假货呢?
“既然是真货,工艺怎么会这么差?重心都不平衡?”
苏怀脸上浮现出狡猾的笑容道:“汉代铸造使用的都是灌铸法,这种工艺在浇筑曲面较多的复杂造型时,容易混入空气,产生气泡,照成空心,越是复杂的造型,空心越多,这枚印章最精致的部分,是飞熊状印纽,因为这一部分金属内质会含有不少空泡。”
说道这里,苏怀笑意更浓了道:
“刚才我拿棉线吊印,就是在这金印中心的位置,这飞熊纽金印,应该是下沉上轻,易生翻复,只有假货才会正正当当不偏不倚……鉴定古董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就是看你懂得不懂得当中背景和原理。”
范主席惊讶道:“苏富比集团靠鼓捣文物发家,他们都不知道的筑造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怀是怎么知道汉代铸印,是采用的灌铸法的细节?
“我其实也不懂啊,都是那本《素鼎录》里记载的啊。”苏怀随口道。
范主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你父亲真是个神人啊……”
苏怀点点头,心里却是想,范老狐狸你哪里知道,我这《素鼎录》还有什么“悬丝诊脉,隔空断金”名称,都是一本叫做《古董局中局》小说里虚构的玩意,我就是拿出来忽悠别人的东西。
我们那个年代看鉴宝小说的人都知道,这些玩意早就烂大街了,只是这个时空的人孤陋寡闻罢了。
范主席明白当中原理之后,对苏怀笑道:“那好,我马上安排人去再做这个金印……一定做成重心稳的。”
苏怀也是低声道:“是,以后咱们就用这个方法,让苏富比集团的真文物都变成假货,然后在想办法,低价弄回来,把正品偷偷保存下来,制作出复制品用来展出,这样既能保护文物,又可以做研究,一举两得。”
今天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今后,他一定要让苏富比集团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更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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