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观众的叫屈,曰本诗人的重新振作,都令现场气氛开始骤变。
很多人都不理解苏怀为什么对敌人仁慈,为什么要给他们多一些时间,曰本人斗志重燃,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此刻曰本诗人已经团结一心,电视机前的华夏诗迷们,为他们这种精神感到了不安
就算最后他们无法做出胜过《望岳》的作品,也令人钦佩了。
很多中立的诗迷,都在心底开始敬佩他们,开始想为曰本诗人加油的想法了。
全场的曰本观众们也沸腾了,很多人感动地高喊助威着。
“加油曰本队!”
“大和民族万岁!”
“曰本永远不败~~”
“加油,加油!”
而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苏怀只是望了一眼那些陷入疯狂的曰本人,却根本不在意,只是对身后华夏队众人道:“走吧,我们下山。”
与那些开始有些慌张的华夏同胞们不同,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因为他知道一个事实,这个东山纪与六十位曰本甲级是才子绝不可能做出超越《望岳》的作品来。
华夏诗人千年来都没有逾越的高峰,又岂是这区区六十一位曰本诗人能够触摸的?
二杆子们,你们还不明白,杜甫站的位置,绝不是你们靠热血,靠斗志,能够弥补的差距……
他与这些曰本诗人的较量,就像是两个拳击手在台上打擂,他已经击出一计重拳重伤了对方,但是如果对方就此倒下,那么他受的伤还不都,损耗也不够大。
他不希望曰本队就此倒下,相反的,他希望曰本人能够足够顽强,一直站在让他能继续一拳一拳的打下去,直到击溃曰本诗人心口最后一股骨气。
这样才能不仅仅是在这届泰山诗会上击倒这些诗人,而是从心底,而是让他们永远爬不起,永远不敢再到在华夏国土上妄自下笔提诗。
华夏诗队众人虽然不理解苏怀举动,但是苏怀既然已经决定也只能跟上去。
众人心想苏老师不是高原反应支撑不住了吧?
“苏老师,这边走缆车~”郑贵阳提醒苏怀走错路了。
“我们从北路下山。”苏怀淡淡地道。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苏怀到底要做什么,仁娜却不管那么多招呼自己员工开车过来,苏怀脸色苍白却又摆手:“我想沿着山路下去,有轿子吗……”
妈蛋,刚才为了摆架势,在金顶上硬撑,帅了一阵子,已经消耗完查克拉了……
泰山走道上有挑夫做的小轿子做生意,苏怀现在如果自己走,只怕有什么高原反应,一失足摔下去了。
可郑贵阳等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张敏就站在了苏怀身边道:“苏老师要走,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他。”苏老师这么做自然是大有深意。
仁娜也在旁边娇喝道:“我也帮忙看着,苏呆子就算摔下去,我也能接住他,你们放心。”
这两位女中豪杰出声,郑贵阳也不敢多说了,苏怀点点头坐上挑夫的小轿子,在两女的保护下缓缓向下走着,华夏数千观众的大部队也都跟了过去,而胡一南,韩元君,金八步等人其他国家诗人,也像是受到感召一样,紧跟上去。
作为诗人,他们想第一时间知道,苏怀写的那两首诗用的究竟是哪些字。
偌大的泰山山顶广场上,只留下六十多位曰本诗人,与支持他们的曰本观众在焦急地等待着。
苏怀不在,倒是让锦织一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苏怀在金顶颂诗的那种气势遮天蔽日,给在场所有人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他在旁边看着,恐怕除了东山老师之外,在没有其他人敢兴起与苏怀对抗的念头吧。
他不在这里,起码众人心理上不会那么压抑。
一边东山纪缓缓在登天阶上斗志高昂,一边是刚刚技惊四座,却脸色苍白的苏怀,各国转播记者们,自然都选择留在金顶,只有金陵11台的记者们跟上了苏怀一行人。
无论是曰本观众,还在之前被苏怀奚落的朝鲜观众,看到11台的转播里,苏怀虚弱向下走着的镜头,都在电视机前恨得牙痒痒地,只是轻声骂道:
“这支那人怎么还不晕倒!?”
“倒啊,倒啊~!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多久。”
“最好是摔下去,摔死他,让他嘴贱污蔑我们。”
“摔死他,摔死他!”
“山上怎么没石头掉下来?砸死他丫的~!”
日朝两国观众咬牙切齿的诅咒中,华夏观众们也是惶惶不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苏老师会坚持走下山?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现场给华夏队助威的观众,此刻都是自觉自发的先走到苏怀前面的一段路,组成人墙挡住危险的山崖边,生怕是苏怀失足出什么意外。
众人忧心忡忡20分钟,大部队也走到了泰山五景的雪瀑布边,虚弱的苏怀突然让挑夫停下脚步,望着那水花飞溅的瀑布。
上面巨大的木招牌写着“东山雪瀑”这四个字,下面石碑上刻的是东山纪龙飞凤舞的提诗。
海哥在旁边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到悄声道:
“还好我们没从这路上来,要不东山纪这首《瀑布曲赋》,小苏你也不一定能赢。”
郑贵阳也抬头望着那石碑,悠悠念道:
“一派长川喷壑垄,飞泉倒泻疑银汉,怒瀑横垂宛白虹,举目还举飞雪洒。”
然后不无感叹道:
“这东山纪确实旷古绝今的天才,这首诗《瀑布曲赋》真是天上之作,从瀑布到下面的黄河,长江,之壮阔都是描绘得极为动人,小苏,我看如果你身体还支撑得住,不如我们回转上山再看看吧,我担心你不在,对我们评分不利。”
郑贵阳心心念念,都是这次好不容易华夏出了苏怀,有到泰山登顶的机会,别在最后功亏一篑了。
张敏俏目一寒,冷然道:“苏老师现在身体,还能上山吗?”
郑贵阳被她看着一哆嗦,轻声嘀咕道:“所以说,刚才就不应该下来啊。”
众人心里其实都这么想时,虚弱的苏怀突然下了轿子,轻声道:“张上尉,给我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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