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一走,没多一会儿,唐奕就见赵祯缓着步子进了后苑,满面笑容地直奔渴歌亭而来。Δ笔趣 阁Ww』W. biqUwU.Cc
唐奕一阵无语,咱们这位皇帝,当真是比邻家大叔还像邻家大叔,想嫁个女儿都得绕上几绕。
“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赵祯乐呵呵地虚扶一计。
“都说塞上风沙似刀,看来真的不假。”指着唐奕,转头与李秉臣说笑。“好好一个俊后生,生生刮掉了一层皮。”
唐奕嘿嘿直乐,不敢搭话。
赵祯见他笑了,也是心下安稳,“你柳师父的事都安顿妥当了?”
唐奕点头,“今日立了碑,算是一切皆安了。”
越祯点头,“柳卿离世,朕要下旨追封,可是柳涚不受。说是其父临终前有托付,官至于此足矣,不愿再进半步。”
唐奕道:“柳师父是怕给陛下添麻烦。”
赵祯斜了他一眼,“给朕添什么麻烦?我看,柳卿是怕给你添麻烦吧?”
唐奕不接,事实确是如此。七公的官是唐奕生生给他要来的,老人心里清楚,满朝文武更清楚。
赵祯为了唐奕不吝啬再加追赏,足见对唐奕的宠爱。但老人却不能受,受了,就是给弟子招恨。
“不说这些。”赵祯摆手,四下观瞧。“咦,怎不见福康?他母亲说她也在后苑赏秋,朕还说多日不见,要好好看看这孩子呢!”
唐奕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拙劣,睁眼说瞎话!福康要是不走,你能来?)
赵祯可不管那个,继续道:“今春去回山行在,你不在,皇后与一众妃颦却是好生念叨。”
(说重点!)
果然,重点来了。
“特别是福康这丫头......”
(晕,您老不累吗?)
赵祯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是唐奕却一点不领这个情。
正是因为赵祯的这份苦心,让唐奕是接也不是,拒也不是。而且,弄得他家里那两个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可心里吐槽是一回事,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草民从西域带回了一些特产,有西域凉瓜,还是大食瓜等等,已经派人送到了内侍省。”
“估计走个过场,晚间陛下和几位娘娘就能品偿得到了。”
赵祯点头,“有心了。”
说到这里,闲话也差不多了,给李大官使了个眼色,李秉臣立马让一众宫人退下,亭子周围只剩唐奕、赵祯、李秉臣三人。
“你这一路的事情,吴爱卿知道的,都与朕说过了。”
本要问唐奕独入西域的过程,这是吴育不知道的。可是说到这儿,赵祯还是忍不住加问了一句,“真要给耶律重元助资?”
看来,赵祯是心疼钱了。
唐奕无语道:“陛下,钱都已经给完了......”
“哦,哦对......都已经给完了。”
有点肉疼的又道:“那耶律宗真父子那边......”
唐奕接道:“那边也是一百万。”
赵祯眼皮直跳,下一句就出卖了他的“小气”本色,“一年两百万啊!”
......
唐奕无语,咱们这位皇帝什么都好,就是爱算小账。说好听点儿,就是仔细、节俭;说不好听点......
格局不大。
“大郎啊!”赵祯试探道。“你说,一年两百万,经年累月也不是一笔小钱,要是给咱们自己的军队,若收燕云,也够用了吧?”
唐奕一叹,回道:“陛下,就是没有这两百万,若是上下一心,志复燕云,也够了!”
“呃......”赵祯好尴尬。
唐奕这是变向在说,他这个皇帝做不了臣子的主。
事实本就如此,要是硬碰硬可以解决问题,唐奕才懒得处心积虑地使手段呢!关键是,就算大宋有武力收服燕云的实力,可有那个胆气吗!?
都不说别人,就算是观澜系内部,都得有一大批文臣犹豫不决。
说白了,就是没人想打仗。
......
赵祯一捉摸,既然都这样儿了,就别给唐大郎添堵了,好像人家花钱为国使力,咱还得寸进尺似的。
“不说这个,大郎放手为之,朕信你!”
“多谢陛下!”
“那半年西游,可有收获?”
“收获甚大!”
“哦?”赵祯一喜。“说说!”
唐奕道:“找到一处铬铁富矿,又与西域诸国梳理了一番。若是不出意外,草民带回来的那些西域特产,今年还算奇货,来年就能满大街都是了。”
“不过,尚有一事,需陛下定夺。”
“什么事?”
“铬矿远在极西之地,距我大宋疆域几千里之遥,是在产地就地冶炼,还是把矿石运回大宋再入炉成铁,草民做不了主。”
赵祯略一沉吟,“大郎有何意见?”
唐奕皱眉,“最好还是回国冶炼,因为一但把焦炉和小高炉建在矿产之地,技术很难保障不外泄。毕竟,那里不是大宋。”
“只是,运矿远比运成品耗费的人力、物力大得多,却是一个问题。”
赵祯点头,“耗费大点就大点吧,那是我大宋的命脉神技,绝不可落入蛮夷之手。”
唐奕应下。那这几天草民就派人西去准备,争取明年入秋之前就把铬铁运回来。
“嗯。”
“还有一事。”赵祯想起什么。“今年朝廷已经停止新铜币,朕是怕万一走漏了风声......”
唐奕道:“陛下放心!铸银之事,除了当初的几人,再无人知晓,走漏风声不太可能。”
说完这句,唐奕还在心中腹绯,没看出来啊,赵祯够损的。
停铜币,看似是在为银币铸造做准备,实则是阴险非常的一招损棋。
往年,朝廷竭尽全力的增加铜钱的行量,这都稳定不住铜钱市场,更抑制不住富户屯铜之举。
今年停,而且明年肯定也不铸铜钱了。如此一来,铜钱大涨,富户不明其中厉害,肯定要加屯铜。
这可就是正中了赵祯下怀,等银圆一行,铜价定是立贬,以前是屯铜必赚,立马就变成了必赔,而且是割肉都来不及补救的赔。
“对了!”
说完了正事儿,越祯突然笑了,笑的让唐奕有点渗得慌。
“听说,你要考状元?”
日!!唐奕暗中骂娘。
谁特么嘴这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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