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天济色盈 > 164章.蜡烛有心还惜别.纸烬无意飞天阙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164章.蜡烛有心还惜别.纸烬无意飞天阙

    包文采盯视着范二毛看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二毛呀,说你年轻吧,你岁数也不小了,可是你做起事来有点嫩。这事啊,你知道不?你是为了维持一个人的利益得罪多少人?往小的说,三个人,往大哩说,一大群人因为你这事受牵连,本来很完美的潜规则让你给打破了。结果是一大群人受害,光损失钱不说,这以后咋弄?我们都别想捞这块油水了,咋弄?你堵住了大家的财路。”说着瞪了一眼范二毛,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但我知道你明的是为了包经理的利益来打击周老板,其实你的真实用意不是为了包经理,就因为包经理收留你,并且待你不薄,你就为了他的利益去损害其他人,这不是你的真实情况。虽然我不能一下子了解到你的内心活动,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后面一定有隐情。”包文采两口酒下肚,脸色泛红,口中言语也多了起来,说话也不关后门了,直来直去,一点也不留情。

    “二毛,喝酒。”包文采说话间又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完。然后又倒了一杯,倒完拿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又要说话,范先生这会只剩下喝酒听话的份了,低着头不吭声。

    “范先生,你知道啥叫灰色收入吗?知道不知道呀?”

    “不知道。”范二毛头摇晃着说。

    “啥叫灰色收入,单刘胥与你收周扒皮的钱就是灰色收入,这就是灰色收入的一种,说你们贪污受贿吧,算不上;因为你们没有去贪包经理的污,也没有去受周扒皮的贿,只能算是与周扒皮同流合污,包经理当初把全部工程一手承包给了周扒皮,周扒皮以每平米四十元的价格承揽了包经理的工程,合同约定周扒皮包工不包料,监质不监量,只问工期不问人事。也就是说只要周扒皮在确保工期的情况下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个工程,就算周扒皮完成任务了,完成合约了。至于他如何安排人工,如何选择施工单位这是他周扒皮的事,与包武德无关。而包经理只要监督质量与工期就可以了。在包经理提供优质原材料的情况下,周扒皮必须按规定保质保量的按时完成工程。那么谁来监督周扒皮的工程质量呢?”包文采说着话笑了笑又说:“自然你我就派上用场了,包经理不可能天天守在工地吧?你我就是他的眼睛,我们就是他的质量监督员,于是我们手中就握了权利,虽然我们说起来不起眼儿,可是我们手中掌握的这点看着不起眼儿的权利却暗藏巨大的利益。为什么呢?因为单靠包工头一人之力他无法完成发包方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办?只有分包合同,把自己到手的合同分包出去,这样就出现了人工费抽取提成的问题,因为他承揽来工程是有成本的,当他转包时他不可能不收一分钱的提成而白包给你,这个提成就是一种灰色收入,这个收入是扒别人皮得来的,他占的是下一层工人的利益,扒的是下一个分包人的皮。当下一层工包头的利益受到抽取时,他的利润空间被压缩了,他怎么办?他只有去扒再一层的皮,一层剥削一层,最后受伤的才是大包商。因为当利润空间被这些周扒皮们抽空之后,最底层的工人就得不到他应得的人工费,怎么办?偷工减料,压缩劳动强度,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心理平衡,因为压迫下的工人在没有得到应有的利益时,偷工减料,压缩劳动强度是必然结果。那么你我又派上用场了,我们就是来监督质量的。偷工减料,压缩劳动强度的必然结果是质量下降,质量下降的结果自然是承包方无法向发包商交待,怎么办?于是周扒皮就只能找到你我来蒙骗包经理,我们怎么办?与他同流合污不?回答是十有**我们会同意与周扒皮合作,同流合污的欺骗我们的包老板。这又为什么?因为我们同流合污分得的钱不是包经理的,我们扒的是下层工人的皮,我侵占的是下层工人的利益,与包经理无关,即便是我们不得这份钱,包老板照样得支付他的人工费,他一分也少不了得出够他应出的人工费。那么谁来监督我们呢?没有人来监督我们,监督我的只是我们自已的良心,也只有我们自已的良心可以来监督我们的行为,其他没有人能监督我们了,因为我们是包经理的眼睛呀,我们看到什么包经理也看到了什么,我们是他的眼睛,眼睛指挥大脑,包经理也得听我们指挥,只要我们自已不乱了阵脚,没有人能监督我们的行为,我们要么就是忠臣,要么就是佞臣;可是忠臣如牛吃的是草,而佞臣却如虎吃的是肉呀,你说你愿意做忠臣还是佞臣。所以自古以来皇帝以下无净臣就是这个道理。在古代丞相照样贪污受贿也是这个道理,和珅就是最好的例证。这就是所谓的灰色收入,大同小异,区别不大。范先生,中国人看问题两点一线,不太喜欢讲规则,两只眼看世界只会选简单、快捷、高效的事儿做,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玩世不恭才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呀。我说了也不怕你生气,以我的眼光看你,你根本就不是做忠臣那块料,还是我刚才说的,你今天做这件事一定有隐情。我说这些话说多了,你回去慢慢品味吧。”说罢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冲着服务员喊道:“给我们上饭。”

    吃过午饭,范二毛随包文采回到工地,没敢进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九号楼的施工工地,这里有很多他的认识的人,也算是他的老乡了。在这里他很安心,在这里没人敢来扰搔他,他从心底里害怕周扒皮再来骂他。这里已经不再是周扒皮的势力范围了,就连一至四号楼的工头看见范二毛也是亲如家人,热情似火,热烈欢迎他来检查工作。

    看到他们如此热情的对待自己,范二毛也算是心里有所安慰,心里平静了很多,渐渐地忘记了上午周扒皮高声的叫骂以及中午吃饭时包文采刺耳言语。

    到了晚上,范二毛没有敢去喝酒,包武德传呼他去望月楼,他怕在那里遇见单刘胥,所以他编瞎话骗包武德说他有事,于是他骑着摩托车回家了。

    到了家门前的胡同口,范二毛找了个小饭馆简单的吃了饭,然后回到家。

    这一晚上范二毛可是没睡好,因为他接连接待了两拨人。一拨人是一至四号楼的两个工头,他们因为范二毛的原因与包老板重新签订了合同,脱离了周扒皮的辖制,减少了周扒皮的提层,他们也成为了与周扒皮肩膀一样高的工头了,以后不用受制于周扒皮了,工程款项的结算也不用担心周扒皮的盘剥了,这样一来,不但管理上不再受制于人,经济上也得了很大的实惠。他们过意不去,分别送过来两万元现金以示感谢。范二毛不收,就见那两个工头急红着嘴脸,狠狠地瞪着范二毛说道:“你要不收这钱,第一你是从心地里没瞧得起俺俩,第二你是怕我俩把这事说出去,你放心范先生,只要我们俩活一天,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否则死他八辈祖宗。”两人信誓旦旦之后又道:“范先生,你要是不收我们俩这点钱,或者把我们的钱再交给包老板,那么你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既然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当自己人,我们也没必要视你为自已人,赶明周扒皮再找你的事,别怕我们一起玩你,伤害到你的时候你可别心里难受。”两人说罢,把钱往桌子上一砸,起身走了。

    范二毛送走两位工头,回过头来正看着两沓钱发呆呢,这时候大门外又有人喊着开门。范二毛赶紧把钱藏起来,起身去开门。

    大门打开,黑暗里就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二毛一看原来是杏花男人与陈红男人。范二毛赶快将两人让进屋。

    进屋后范二毛才看见两人手里拎着菜,还有烟酒。二毛一看心里明白,赶忙准备了碗筷,仨人喝起酒来,酒过三巡,仨人已经亲如一家了,称兄道弟的各叙家常,临了杏花男人掏出两万元钱放到范二毛面前,二毛刚想推迟,就听杏花男人红着脸,瞪大眼睛说道:“范先生,收下。”这口气有命令似的口味。“范先生,你必须要收下。范先生,你知道不知道,就你为我们争取来的这批工程,等我们俩干完了就再也不用四处奔波了。等到这批工程完工,我们俩各人买一套房就像玩艺儿的事,你想想我们能弄多少钱,给你这两钱算啥?你要是不收就是没瞧得起我们,你要是不收我们俩这点钱,或者把我们的钱再交给包老板,那么你就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当老乡看,我们也没必要视你为自已人,那么你就是我们的敌人,赶明周扒皮再找你的事,别怕我们一起玩你,伤害到你的时候你可别心里难受。”说罢了,这第二拨人杠着头走了。

    送走这第二拨人,范先生算是没有脾气了,萎靡不振的坐在小桌前思考了半夜,前思后想,虑量了再虑量,最后决定收下这两笔贿赂款,决定与他们同流合污了,不然等于自已把自己逼上绝路,再也没有了在这块土地上生存的余地了。

    这一夜范先生没有睡觉,两只眼睛睁得溜圆,没有一点儿睡意,经过一夜思考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受贿也是有土壤环境的,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如果说自已不接受这两份钱,就等于宣布放弃了现在拥有的一切,离开这座城市,远走他乡。原来受贿也有被逼的哩,这算是哪门子世道呢?范二毛想也想不到,原来只是想报答一下杏花,如今可好,自己无意间得了个大便宜,这四万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范二毛只要愿意,可以在城里置办一套他现在住的这样一套房产。在那个时期在小县城置一套房产也就几万元而已,即便是在北京那时的一套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在政府没有经营城市之前,全国范围内房价都差不多,北上广与小县城的房价并没有太大差别。

    这件事情过后,范二毛远远的离开包文采、单刘胥他们,一进工地就往八至十二号楼的施工工地跑,把摩托车就扎在八至十二号楼的施工工地之间,在这几楼盘之间穿行,找他们聊天,中午,晚上与他们几位工头在一起吃饭,喝酒,这日子过的也算惬意,说话间到了农历清明节,这可是中国人祭奠亡魂,送阴钱的日子。

    这天上午,范二毛老早的打了一块刀头肉,放到锅里津津,放到盘子里。然后出了门,到了工地盘桓到日上三杆,告别了工头们,随后找到包文采告了假,出了工地。

    范二毛骑着摩托车先回家拿了刀头肉,随后在街上买了祭品,直奔寡妇家而去。

    如今范二毛鸟枪换炮了,已经不是从前的范二毛了,崭新的摩托车一溜烟儿的飞驰而去,没用一个小时功夫寡妇婶子的村庄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范二毛过小桥入土路直奔寡妇的墓地而去。

    到了坟冢前,范二毛一眼就看到坟前新烧过纸,祭祀用的祭品还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范二毛一看就知道宦臣回来了,范二毛欣慰地笑了,望着寡妇的坟头说道:“婶子,你儿子回来给你送钱来了,我也来了,婶子,你别急,我把送你的祭品摆上。”说罢弯下身去摆放祭品,待到一切安置停当,范二毛缓缓地跪下来,燃上蜡烛,蜡烛上火在风中摇曳,有时燃时息之态,范二毛看着心里不禁难受起来。

    没等纸钱烧完,坟前已经传出了哭泣的声音,就听范先生哭泣着唱道:

    蜡烛有心还惜别,

    纸烬无意飞天阙。

    魅婀娜姿骑白虎,

    比翼彼邻双翅缺。

    英娘早逝魂西游,

    驾鹤飞翔在天脉。

    天阙纬逼疑无路,

    云卧衣棠冷疏塞.

    上霄仙界多一人,

    霜天夜破踏秀鞋。

    何日回归慰儿心,

    重温馨馨向荣葵。

    哭罢收拾了祭品心怀思念之情,忧忧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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