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可是在挑选奴仆。”就在李君浩打量着场上的少年时,一个身穿土黄色皮革的中男人从远方走来。他面容黝黑,筋骨宛若黑色的大理石雕琢一般,面对李君浩,恭敬地鞠躬行礼,问道。
“哦,你是如何看出,我在挑选奴隶。”李君浩听到中年汉子的话,心中来了点兴趣。他回首打量了汉子一番,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开口道。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不成,居然随便一个部落战士都能看出自己的打算。
“大人定是极少来演武场。”中年汉子看到李君浩的表情,心中就明白,自己猜对了。他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开口道:“所有来演武场的氏族子弟,都会带着属于自己奴隶一起训练,锻炼主仆间的默契,为将来上战场时更好的发挥战力。而大人身边,却只有一人。”
“嗯。”李君浩应了一声,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想来也是,在这个时代,主仆之间不仅仅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将来到了战场,更是最好的战友,如果不能趁成年礼前锻炼出足够的默契,将来如何合作对敌。
“不知大人可是要参加今年的成年礼。”中年汉子恭敬地立着,不敢直视李君浩,低声问道。
“正是。”李君浩扫了他一眼,平淡回应。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他自是也不怕别人知道。虽然成年礼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新奇的游戏罢了。
“大人若要参加今年的成年礼,时间就有些紧迫了。小人对于这三块训练场还算了解,不知大人可需要小人讲解一番。”中年汉子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一般的大氏族,都是自**岁就开始选择属于自己的奴隶。经过长达七八年的培养,来培养主仆之间的默契。像李君浩这般,已经接近成年礼,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奴隶,实在是太过少见。
“也好,你叫什么。”李君浩看了他一眼,带着温和笑容地回应道。
能够有一个对三块演武场都很熟悉的人带领,自己也能少花费一些功夫。
“小人砂石。”砂石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似乎能被大氏族询问自己的名字,是一种极大的荣耀一般。
在砂石的带领下,李君浩不再毫无目的。砂石果然也如他所说,对于这三块演武场非常熟悉,甚至他对于每一个培训的奴隶或者自由民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种能力让李君浩为之侧目,未曾想到这个粗狂的大汉,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那个人是谁?”两人在演武场观察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君浩最终在靠近白银训练场的一脚,发现了一个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人,故而侧首向砂石问道。
砂石顺着李君浩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演武场的边角处。有着一位身穿黑色兽皮短裤的少年,双手紧握一把巴掌宽、三尺长的黝黑木剑,静静地将之举起,剑尖与自己的眉心处齐平,伫立在演武场的一脚。
他举着长剑,也不挥舞,就那么静静地直视木剑,好似心神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人叫靖,出生在一个叫做有剑氏的小部落之中,是有剑氏族长的幼子。不过在十二年前,有剑氏部落的图腾离去,部落失去了图腾的庇护,只能无奈流浪成为野人。”
砂石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黯然。因为他自己也是这种情况,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人族依靠图腾生存,一旦失去图腾庇护,只能成为流浪的野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随父母在八年前加入我们飞熊部落,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过十五岁的年龄,已经有着青铜巅峰的实力,在这片训练场略有威名。之前也有很多氏族子弟寻过他,想要收他成为奴隶,但是都被他拒绝了。大人如果想要寻他当自己的奴隶,只怕不容易。”
砂石仅仅是望了靖一眼,就将他的消息说了出来。他小心撇过李君浩的颇感兴趣的神色,小心劝诫道。
当初邀请靖的大氏族也不是没有,但是都被靖拒绝了,其中有些人更是恼羞成怒,放出话来要在成年礼上收拾他。也正是因此,靖虽然天资非凡,但是却也只能孤影一人的训练。
其他人都担心自己若是与靖关系太过亲密,会受到那些大氏族子弟的报复。
“有点意思。”李君浩凝视着那个名为靖的少年,心中多了几分异样。
少年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睛炯炯有神注视着手中的木剑,好似这个世界只有那把剑的存在。他身上肌肉隆起,布满了汗珠,在骄阳下泛着青铜的光泽。最重要的是,李君浩在他身上,看到了李靖的几分模样!
或者说,比之万古之后的李靖,更加稚嫩刚强!
“别人都在惹火朝天的训练,你为何只是举着木剑,一动不动。”李君浩走上前去,立在靖身前一丈的地方。他双手负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
对于在这个时代,见到万古之后的故人,他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新奇,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修行不在于动与静的差别,而在于心。”靖瞥了李君浩一眼,看到身上的灰色长袍,以及衣袖上的几道青色纹路。他双目微凝,声音雄厚地开口道。
那身长袍在部落中是难得的奢侈物品,而袖口上的纹路则是部落祭祀的标志。能够身着如此奢侈的祭祀,在部落之中的地位,可不难想象。靖虽然高傲,却不迂腐。这些大氏族能不得罪,自是不会得罪。
“你不错。”李君浩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还真不愧是未来的天庭兵马大元帅,这份天资就值得赞叹。
在这个主要依靠锻炼身体、磨练气血,来加强战力的修行萌芽时代,靖能够感悟出这种修行方式,已经极为难得。
靖闻言,侧首望向李君浩,脸上露出一抹诧异。这句话,他并非第一次对外人说,但是其他人却全是戳之以鼻,很是不屑。李君浩是唯一一个赞叹的人,这让他心中有些高兴,又有些迟疑。
他究竟是真的夸赞自己,还是别有用心?靖心中不禁升起几分疑惑。
“你很喜欢剑!”李君浩没有在意靖迟疑的神色,转而好奇地打量着靖手中的木剑,开口道。
虽然万古之后,他也知道李靖最强的就是剑道,但是他却从未见李靖施展过。对于如今还很稚嫩的靖,心中多了几分好奇,他的剑道又会是什么样子。
“有剑氏一族,是天生的剑客。”靖听到李君浩话,脸上露出一抹自信。
不过,随后他脸上又露出几分黯然,图腾部落的突然离去,让族人不得不成为流浪的野人。当族人赶到飞熊部落的时候,已经从当年全盛时期的三十多万,锐减到加入飞熊部落的六万人。
整整二十多万族人,身死在危险的野外。就连他的哥哥,也在一场灾难中丧生。靖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淡淡地哀伤。
“天生的剑客。”李君浩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虽不过是短短的接触,但是他能看出,现在的靖是一个自尊极强的人。对于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有着莫大的自豪。而自己想要收服他,当在他最骄傲的地方,用最凛冽的手段将之击破,打破他心中的傲气。
“你。”靖看到李君浩的表情,顿时将之前对李君浩的好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双手紧握手中的木剑,遥指李君浩,炯炯有神的大眼满含怒火地瞪着他。
他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污蔑与侮辱,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手中之剑的否认。那是有剑氏的信仰,也是有剑氏一族的坚守。
“你不服气。”李君浩望着怒极的靖,心中好笑。
到底不是万古之后的李靖,没有那份城府与心胸。不过在他看来,如今的靖,倒也不乏可爱之处。
自从砂石带着李君浩来到靖所在的地方,就有着不少的目光一直在偷偷打量。
当靖对着李君浩怒而拔剑的时候,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望着气氛紧张的局面,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时还对靖投向怜悯的眼神。
身为一个奴隶,却屡屡得罪大氏族,等待成人礼之后,失去了部落的庇护,可就惨了。
“靖,你想要做什么。在演武场对大氏族拔剑,你想要被处以极刑。”砂石看到靖的举动,心中顿时急了。他怒而瞪着靖,大声喝道。
部落之中等级森严,奴隶无故对氏族动手,是为以下犯上,最轻要处以死性,若是情节严重整个氏族都要受到惩戒。对于李君浩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大氏族,一旦靖出手,连他自己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无需如此紧张,此事就当做一次普通的对练即可。”李君浩看到砂石激动的神色,对于部落规定有所研究的他,不过是神念一转就明白了砂石的担忧,笑着开口道。
以自己的实力,如果靖真的出手,那就是各种被吊打的节奏。不过为什么这种欺负以后名人的感觉,会让自己感到莫名的带感。
难道,我也坏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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