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实话能够有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奇迹了。”王芳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赵永齐面前的茶几上,叹息一声说道:“换成以往,不管是什么理由,小龙和张伟城最好结果也是终身监禁。军队这种地方,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不会问你有什么理由,也不会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看最后的结果。小龙承认刺杀,哪怕他没做,也是干扰了正常的侦破进度。张伟城就更加……”
“要不是知道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自己傻里吧唧的跑来这里充名为‘英雄’的冤大头!”赵永齐也不管烫不烫,吸吸呼呼的喝了大半杯,这才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好了点。
似乎不想进行这么沉重的话题,王芳笑了笑之后,忽然侧头凑近一点,凝视眼前的俊脸。
被这种近距离盯视的感觉可不好受,感觉浑身不对劲的赵永齐,往后缩了缩,满脸怕怕的说道:“芳姐,虽然你魅力无穷,虽然本男神颜值宇宙第一,但问题是,我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大家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哎呦!”
挥拳就揍在赵永齐的脑袋上,让他感觉不出到底是外面疼还是里面痛,只知道抱住脑袋哀嚎。
俏脸微微发红的王芳,笑盈盈的说道:“我只是在奇怪,你到底哪里来的魅力。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宪兵部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国安被排出在外。将军这回倒是没发脾气,只是唉声叹气的说,咱们国安出了两个小叛徒,一个大叛徒!”
抬手起手,指向自己的鼻子,苦兮兮的男神大人说道:“那个大叛徒不会就是我吧?拒绝进入少林寺,只想要香车美人,就算是叛徒?”
“嘻嘻……”王芳捂着红唇咯咯娇笑,但很大气的拍拍赵永齐肩膀,满脸调笑神情的说道:“昨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上头来了个电话,将军接完电话,直接把你的保密级别降到C,权限也全部关闭,然后开始三秒一次的唉声叹气。三个小时之后,凌晨一点的时候,又接了个电话,保密级别回到SS,权限比以前还多开放了几个,他才长出一口气,安心去睡觉了。”
“哦,NO!”抱住脑袋的赵永齐,一下翻倒在沙发上,像是知道地球末日般,哀嚎道:“那几位大BOSS还是不肯放过我!”
“对了,顺便告诉你,暂时你出不了国,你的护照被国安扣住了。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你也就能在国内溜达溜达。当然,港澳地区不受影响。”王芳说完最后一句之后,笑盈盈的站起,向门外走去,“总之,该传达的,我都已经传达了,剩下来的事情,你那么聪明,应该懂滴~~”
“我靠!昨天我就不该一时口快说出来的!”赵永齐挥舞起拳头,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很清楚,倒是不是那几位大BOSS真的要他怎么样,而是给他个“冷静期”,让他再仔细考虑考虑。
虽然觉得很郁闷,但是自己怎么折腾,怎么耍小聪明也不是那些大佬们的对手,最终也只能抓着乱发,自己去和自己较劲。
……
“张伟城上尉就在里面。”在卫兵的带领下,走入另一栋住宿楼,温成龙和赵永齐并肩前行,只是前者面色阴沉,后者则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红蓝线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和赵永齐的关系也就算是中上水平,别说是温成龙,就算是匕首、刀片、扳机几个,也远远不能相比。这次能保下他,只是因为赵永齐出于道义,而且也觉得即便失败对自己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因此才勉力一试而已。若不是温成龙坚持,说不定现在男神大人已经来宣读一遍上头的命令,之后就放下不管了。
走上三楼,来到一间有两名武装士兵站岗的房门前,给他们看了特批的文件之后,士兵打开大门让开通道。
走进房间的时候,赵永齐跟在温成龙身后,但也看到那个正斜靠在沙发上,望着屋顶发呆的男人。
像是老了十岁都不止,整个人就仿佛完全失去了生气,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大概是听到声音,红蓝线微微转头,但豁然间就眼睛大睁,眼眸中出现一丝惊喜的神色,然而立刻就消失不见,低下头,躲避温成龙的目光。
径直走到沙发正面,温成龙停住步伐,即不说话,也不前进。赵永齐则双臂环抱胸前,左腿缠到了右腿上,肩膀斜靠在廊道墙上,似乎并不准备开口的样子。
片刻后,红蓝线慢慢站起来,始终低着头,连抬头看一眼温成龙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温成龙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微微抬起手,指向赵永齐,“小齐哥为了咱们两个,跑来首都,连续两天跪求将军给一次机会,又去了金水桥里面,担着被视为同谋,掉脑袋的风险,搞来了重审的机会。现在,我出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其实我没资格来说你,因为我也承认了刺杀是我干的。只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红蓝线一言不发,只是那么站在那里,像是在安静等待死刑的犯人。
伸手挠挠自己耳边的发丝,赵永齐忽然说道:“我说,城哥,龙哥,不要搞的和打机锋一样行不?有什么就说什么,比如,老子被女人迷惑了。比如,老子赌博欠债了。比如,老娘被人挟持了,等等等。人做事情总有个理由的吧。既然都已经做了,何必连说出来都不行呢?”
“没什么理由,人是我杀的,所有行动都是我预谋好的,杀了我吧。”终于,红蓝线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嘭!
“你.妈的,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你害老子,老子不怪你,你他妈的差点把身边所有人都害了!你个王八蛋,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杂碎!”重重一拳打在红蓝线的脸上,倒下的身体甚至连沙发都被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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