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鱼觉得脑海里凌乱的闪过很事情,最后又归于虚无。
这种感觉谈不上熟悉,却也不算陌生。
她喃喃地说,“我好似也看过,不过,具体的却又不太像……所以,我不熟悉!”
看过,便是看过。
没看过,便是没看过!
她的确是不太记得了。
萧子鱼心里更疑惑地是,慕百然为何会问她这个问题。
于是她又说,“慕大夫你喜欢看话本子?”
慕百然立即摇头,他哪里喜欢看那些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东西,他又不是他家那个书呆子,抱着一个孤本能激动的笑一个晚上。
痴傻而又疯癫。
“我只是偶尔看过这本书。”慕百然又说,“七小姐你既然来了,我再问你一些问题可好?”
萧子鱼不禁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当真不看话本子!”
慕百然还真的是问上瘾了。
她若有这个闲工夫看话本子,不如多练会弓,最少能强身健体。
慕百然挑眉,“我也不看,这本……是我迫不得已看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些,关于药理的问题,毕竟……我可不是什么药师都用的!”
萧子鱼一听是这话,立即点头,“好!”
慕百然对萧子鱼说,他自幼习医,后来又现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
譬如,巫术和巫医。
在外域有一个小国叫莱夷族,多年来一直安稳,并没有被其他强国并吞。他当初觉得很有意思,便偷偷地从家里逃出来,跟着一个陌生的商队去了莱夷族。在路途上,他听闻了很多关于莱夷族的事情……众人皆说莱夷族有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国师,而且这个国师还会修治药材。
然而,他修治的药材,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修治的。
传言这位国师是天上派来下拯救莱夷族的仙人,所以经过他手的药材,哪怕是毒药也成了灵丹妙药。
他们说的玄乎,慕百然听了却十分鄙夷。
若当真有这么厉害,那么莱夷怎么可能一直是个小国,不向外扩张领土?
等他真的到了莱夷之后,才现莱夷的人几乎人人都擅长修治药材,而且家家户户院内都种着常见的草药。这里的人,药师和大夫的关系极好……慕百然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至于那个国师,他倒是没见过,却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其实,他们所谓的厉害,并不是熟能生巧!”慕百然讲到这些,又说,“有些人生来,就该做这种事情。譬如读书吧,我家那个书呆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我……看见那些字,马上就犯困。相反,他对药材一窍不通,连生病的时候,都只知道喝热水。我却更喜欢研究疑难杂症,治别人不能治的病患!”
“三太太一直认为,我需要的药师是巫师,其实不然……”慕百然继续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天生是药师的人。”
慕百然站稳了身子,笑了笑,“七小姐,你恰好是!”
慕百然对修治药材的药师要求的确很高,萧子鱼在拿到药材后,甚至都会觉得有些头疼。
只是,每一次碰这些药材,她就会觉得自己以前也曾这样做过,然而以前的自己,更加的着急……似乎她稍微慢了一点,就会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萧子鱼在汀兰馆一站就是一日,有的时候院内已经燃上了烛火,她也未曾停下。
如今,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此疲劳的修治药材,连乔氏都看不过眼了。
乔氏来汀兰馆看过几次萧子鱼,她说,“不急,你慢慢来!”
萧子鱼微微颔,而转眼她又忘了。
那种迫切的心情,像是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一样。
最后,慕百然又亲自来探望她,甚至还带了一碗汤药过来。
慕百然说,“七小姐你这样身子可扛不住,今晚你用了这安神的药好好歇息一下,等明儿再继续!我这碗汤药,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说“特意”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萧子鱼点头,接过药碗便将汤药服下。
不得不说,慕百然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她刚服下这安神的汤药,便觉得头疼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而且那种迫切的心情,也渐渐地消失……
夜里,萧子鱼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深山里,周围烟雨霏霏,曲径通幽,冰冷异常。
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冷的她直哆嗦。
不远处的宅院外跪着一个中年人,他穿着一件玄色的大氅,而手里抱着一个容颜有些狰狞的女子。还有人站在他的身侧,替他撑着一把青竹伞,嘴里一直劝着让他起身。
那个人说,“不过是传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六哥,你快起来……她已经走了,已经没了。”
“我曾以为,王宫才是巨大的鸟笼,会抹杀她的一切灵性,所以当年我才会娶了她!”中年人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也给她建了一个笼子,把她束缚至死。现在她没了,我才知道以前的执念,其实都不重要,我只觉岁月绵长。我终究没有护住她……给她一世长安。”
撑着青竹伞的男子有些急了,他跺脚拔高了声音,“你疯了吗?你若是走了,家里的老老小小怎么办?你难道只要她,而不要其他人了吗?”
雪落的更急了,周围一片白茫茫,再也看不见任何景色。
过了许久,当她想要上前询问时,中年男子终于说话了。
“从前,我背负了家族的一切,也选择了为国,所以辜负了她!”他说,“往后,我只要她。”
萧子鱼张了张嘴,想要走近看清眼前那两个人的到底是谁,却现怎么也看不清……
雪太大了,掩住了一切。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何这样伤心。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萧子鱼想着,一时迷茫!
等她醒来的时候,晨曦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屋内,给冰冷的屋子里带来一丝暖意。
这里没有大雪,也没有冰冷刺骨的寒意。
萧子鱼坐起身,却现棉枕不知是何时被泪水打湿了一块……
她抬起手抚摸面颊,喃喃自语,“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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