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踏实下来,玲蓉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去。直到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起身。
玲蓉推门出去,就听见萧氏语气不善的说道:“我敬重您是大佛寺的方丈,品德兼修。可是,您也要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农家妇人,任人欺凌。我们是住了贵院的禅房,但这是我们花银子包下来的,您不能就这么带着人来搜我的房,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穆府上下从此还见不见人。”
萧氏吃了玲珑给下到茶水里的迷魂药,迷迷糊糊刚睡醒,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喊罗妈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罗妈妈揉着睡眼打着哈欠开门一看,大佛寺的四位主持已经带着各自的大弟子进了聆听院的门,正朝她们走过来。
萧氏慌忙理了理头发迎了出去,方丈却说要搜房。萧氏登时怒火中烧。
“这位施主,老衲想来也和您说的很清楚了。本寺的镇寺之宝就在方才被人偷走,有人看见偷书的人就是奔着聆听院而来,老衲这才带着师弟和弟子过来。还请施主行个方便,不要让老衲为难。无论是否搜得出来,今日的事老衲保证不会让聆听院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丢的是方丈呕心沥血编写的《心悟》,岂是萧氏说不让搜就不搜了的,方丈今日志在必得。
“恐怕您还不知道,我们太太如今可是太子府的亲家,怎么会和贵寺失窃扯上干系。您可别一时听信谣言,错了主意。”罗妈妈站在萧氏身后,强行稳定了心神,颇带威胁意味的说道。
方丈看也没有看罗妈妈一眼,只对萧氏说:“施主还是行个方便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他何尝不知道住在聆听院里的女眷是太子府最受太子宠爱的钰良娣的母亲,钰良娣如今怀着太子府的第一个孩子,将来的地位不可估量。要不是沈云磬那小子斩钉截铁的说看见人朝着聆听院去了,他怎么会来触萧氏的霉头。
那本书自己花了半辈子心血,不找到他绝不会罢休。
萧氏冷哼一声,“看来您不仅不买穆府的帐,连太子府也不放在眼里,今日是非搜不可了?”
“施主严重了。”方丈十指合一,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还是配合一下吧。”萧氏越是不让搜,方丈心里疑心就越重。
玲珑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萧氏身后,在方丈话音落了后,低声说道:“太太,还是让方丈瞧一瞧吧,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瞧过了自然也就走了,何必在这里和他们费口舌。”
萧氏讶异的回头,神色复杂的看向玲珑。
“放屁!”罗妈妈瞪了玲珑一眼,怒道:“太太住的屋子岂是说搜就搜的,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眼里还有没有太太。”被方丈无视,罗妈妈一肚子火,正好朝玲珑发去,“坏了心的小蹄子,你是想看太太的笑话吗?”说着,就要抬手打玲珑。
玲珑头一偏,躲开罗妈妈扑面而来的手,“我只是觉得行的正坐得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再说,我好歹也是府里的小姐,您这样和我说话,眼里还有太太吗?”反问罗妈妈。
当着大佛寺众僧,罗妈妈气的牙痒痒,心里暗骂玲珑,等回去收拾她。
“好了,不要说了。你是想要激我吗?你不会得逞的。”萧氏狠狠瞪了玲珑一眼,转头直视方丈,“你去搜好了,我看你能搜出什么名堂来。最好是搜出来,不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交代,今日谁也别离开这里。”
玲珑微微挑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太太!”见萧氏松口,罗妈妈急着阻止,“您不能糊涂。”这不仅仅干系到穆府的脸面,甚至也会波及到玲钰在太子府的脸面。玲钰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可舍不得玲钰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遭人诟病。
“我自有分寸。”萧氏拍了怕罗妈妈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害怕。”这句话是对方丈说道,眼睛却是看着玲珑。
方丈摆了下手,四个大弟子进了萧氏的房间。一会功夫,四人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是方丈要找的《心悟》。
萧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书交给方丈,脸色阚白。
“这是什么?这怎么可能从我们太太房里找出来,一定是你们栽赃陷害。”罗妈妈急的差点跳起来,指着方丈的鼻子质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太太。”她容不得任何人对萧氏不利。
方丈饶是再好的脾气,被罗妈妈一个下人这样指着鼻子问,心里也窜起了火,“施主还请自重。现在书已经找回,老衲也不说什么了。”萧氏毕竟是太子宠妾的嫡母,只要书拿回来就好。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不与她计较的意思吗?萧氏羞愤难耐,脸色涨的通红,上前一步拦住方丈,“您还是把话说清楚。”
方丈皱眉看着萧氏,神色间已经颇为不悦,老衲就不计较了你还折腾什么,“施主什么意思?”
“这书不是我们拿的,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出现?”羞愤难当,萧氏的声音明显的颤抖。
方丈懒得理会她胡搅蛮缠,“施主还是让老衲走吧,成千上万的香客因为这本书还在前院被关着,难道您要让他们也知道了吗?书怎么到这里的老衲已经不想追究,如今书已经找到,施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方丈带着师弟和弟子佛袖而去。留萧氏立在原地,愤怒的嗷一声晕了过去。罗妈妈应声赶紧去扶萧氏。
玲珑瞥了萧氏一眼,朝休憩室走去。见玲珑过来,玲蓉赶紧转身回到床上躺下。电火石花间,她觉得有什么从脑袋里飘过,却没有抓住。
萧氏回到休憩室,躺了良久,才缓过神醒了过来。
今日的事实在是蹊跷的很。分明送走保宁候夫人后是要打算吃午饭的,怎么感觉并没有吃饭就睡了过去,可是醒来后饭菜又是被动过的。还有那本书,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方丈眼中的轻视让她无法忍受,她更不能忍受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见萧氏要挣扎着起来,罗妈妈赶紧过去,“太太,您要什么,奴婢给您拿。”
萧氏摇头,挣扎着坐起来,“我要去见方丈,我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了,以后怎么做人,让玲钰在太子府怎么做人。”坚定地说。
这也正是罗妈妈心中所想。罗妈妈迅速的帮萧氏梳了头,扶她去方丈的住所。方丈住的院子距离聆听院颇远,虽说是秋天了,天气不那么热。可是秋天的太阳晒起人来毫不含糊,比夏天更甚。萧氏一路走过去,晒得浑身难受。
好容易走到,方丈却是闭门不见。萧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罗妈妈心疼的看着萧氏,忍不住也跟着哭。后悔当时没有劝慰她,反倒是带着她来受这和尚的屈辱。若是当时劝上一句,说不定她就不来了。“都怪玲蓉那死丫头,今日若不是为了她的婚事,哪里就能有这么多是非事。”
罗妈妈这样一说,萧氏登时也觉得今日之事皆因玲蓉而起,此时恨不得将玲蓉抽筋扒皮,以泄羞愤。
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让自己背这黑锅了吗?一想到这个,萧氏心里就难受的像是有几百只虫子在啃噬,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释怀。好在方丈答应,这件事绝不会传出聆听院以外的地方,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应该能说到做到。如此想着,萧氏心下稍稍好受了一些。
再也无心上平安香,回到聆听院,匆匆收拾了一番,打道回府。只是萧氏看玲蓉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针。
等你嫁到保宁候府,有你好看!
萧氏决定明日就去保宁候府拜访保宁候夫人,顺便在保宁候庶长子的妾室们面前给玲蓉上些眼药。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有的是人想要收拾她呢!
只是,还没有等到天黑,保宁候府的嬷嬷就来登门拜访。萧氏以为是来商讨婚事的,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看衣着,萧氏知道来的是保宁候府的三等嬷嬷,心里颇有些不痛快。
那嬷嬷进门就说,我们侯夫人说了,贵府的二小姐和我们府上大爷的八字不合,这婚事就算了。看萧氏的眼神也怪怪的。
萧氏气的咬牙,质问嬷嬷:“你们夫人还没有拿到我们家二小姐的八字,怎么就知道八字不合。”
嬷嬷笑道:“奴婢只是来传话的,太太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萧氏气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喘上气来,挥挥手示意送客。嬷嬷一走,便心神疲惫的靠在背后的靠枕上。脸色拉簧,动也不想动。
照影笑嘻嘻的打起帘子进来,搓了搓手,“哎呀!这才秋天,晚上就这样冷了,要到冬天可怎么办。”
紫月递给她一杯热茶,“让你打听的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
照影将热茶一饮而尽,对紫月说道:“保宁候夫人说咱们二小姐和他们府上少爷八字不合,这婚事就算了。”
玲珑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让照影把话递给玲蓉,自己安心做起针线来。
也不知道沈云磬能不能请得动蒋氏,让她明日就来说媒。(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m.aiquxs.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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