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某别墅的专属休憩区,一片山雨欲来风的凝重。
从别墅外围到内部,每个人脸上都是分外的压抑。
夜易风僵直着身躯,微眯着眸光,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都到床边,走到夜凝凝的身旁。
猛然脸色一变,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疯狂的一用力。
“呃…”
夜凝凝一吃痛,忍不住喊出声,可是咽喉被他掐住,声音也发不出。
夜易风的眼眸漓光蹿动,瞳仁变得血红:“孩子是谁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想过要避孕…
难道是他的!
夜易风的手蓦地一松,被他掐住喉咙的夜凝凝,艰难的启唇:“你心里清楚,孩子只有数月不到,那段时间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再说了,你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又怎么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啊—”
夜凝凝的话音刚落,夜易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就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咬牙切齿:“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以他的医学,他断定这个孩子确实不满数月,所以,他才怒!
这具身体只怕早已经被其他的男人玩烂了,只有他还傻傻的留着当宝,甚至不顾伦理,真是愚蠢至极!
就算极度愤怒,怒气冲天,他都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她却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甚至怀了孕…
每每想象到她跟其他男人在床上的画面,夜易风就忿恨的想要杀人!
手上的力度控制不住的加重,看着夜凝凝红润的脸颊慢慢的变成惨白,却倔强的咬着牙,不愿意开口求他放手,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美眸轻转,荧光动动,就这么看着他,缓缓的勾起一抹解脱的笑意,阖上了眼眸…
就在夜凝凝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在他手上的时候,夜易风怒火冲天的脸色突然一松,将她重重的甩向大床。
“想死,我就偏偏不会让你死,我说过,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扫了一眼从他的掌下脱身,正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的夜凝凝,他的手又伸向床头柜—
“不要,你要杀就杀了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再杀人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夜凝凝已经猜到他想要干什么,纤细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扑上前,死死的抓住夜易风的手。
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无声滑落:“我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我才是你最该杀的人”!
医生说过,她腹中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所以看起来比正常的婴儿小上两个月,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说出真相的原因。
如果,夜易风知道,这孩子是他的,那么,这孩子存活的几率几乎是零…她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折磨自己”?夜易风挑眉冷笑,将夜凝凝阻止的手指一根根的扯落,眸光一狠戾:“你错了,我折磨的人是你,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砰—”
“啊—”
伴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夜凝凝惊慌的尖叫。
目光所到之处,刚才还活生生的仆人就已经躺在血泊里,脑袋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打穿了一个血孔,正在潺潺的流出鲜血…
“夜易风,你疯了,那是一条人命,是一条人命…”
夜凝凝浑身都开始颤抖,扑身上前,疯狂的捶打着面无表情的夜易风。
夜易风大掌一扬,就将夜凝凝的两只小手钳制住,薄唇一扯:“我说过,只要你不乖,我舍不得惩罚你,就会惩罚别人…”
夜凝凝快速的伸手打翻了床头边上一个半人高的瓷器花瓶,锋利的瓷片散落一地。
夜易风手中的动作一顿,双眸一眯。
夜凝凝麻利的从地上抄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瓷片,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夜易风。
“你以为用死就可以威胁我?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在乎你的生死”?夜易风铁青着脸,咬牙切齿。
夜凝凝脸色惨白一片,嘴角却勾起一道瑰丽的笑意,将手上的瓷片往脖子的动脉血管上轻轻一划,刺目的血液就从她白皙的颈项上溢出…
夜易风盯着那不断从她脖子上流出的鲜血,胸口一窒,整个人像弹簧一样绷紧,才忍住没有冲上去按住她流着血的伤口…
夜凝凝视线牢牢的盯着夜易风,眼眶里有种莫名的哀痛,痛的撕心裂肺。
她反复的用一只手按着胸口,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深深的吸了几口,将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美眸中,荡漾着绝望的光色:“夜易风,我好累,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明明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一个痛快…”
夜凝凝缓缓的阖上双眸,将手中的瓷片一扬,这一下一旦划到颈项处,只怕能将整条大动脉切断—
“我放过你”!夜易风往前一跨,大声的怒吼:“把瓷片丢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听话,我就会放过你”!
夜凝凝挥到半空的手一顿,缓缓的停了下来:“为什么”?
他不是说不会在乎她的生死吗?
夜易风一直盯着夜凝凝还在流血的脖子,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夜凝凝的疑惑。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心里恨的要死,可是看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会比她还痛。
看到她毫不犹豫的拿着瓷片往自己脖子上划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瞬间停止。
他宁愿看见她依旧高傲的对他不屑一顾,也看不得她这样生无可恋…
这样绝望的神情,让他感到恐惧,就像即将逝去生命力最重要的珍宝…
夜易风寒气凛冽的大步朝着夜凝凝走去,夜凝凝本能的想要往后一退,可夜易风的动作比她敏捷了千万倍,一掌夺过她还握在手上沾着血迹的锋利瓷片,扔到房间最远的角落。
在夜凝凝来不及发表意见的时候,将她扯到自己怀里,拦腰一抱,快速的朝房间外走去:“来人,马上把医药箱拿来,用最快的速度”!
夜易风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夜凝凝,失控的朝佣人大喊…
**
腻歪着喝完补品,一个造型师团队到家里帮夏若寒做造型弄头发,看着她们摆弄自己的头发,夏若寒忙道:“我头发梳顺就可以了,不用做造型,谢谢”。
她的头发经不起任何烫染了…就连她梳头的时候,都会一缕一缕的掉头发…
她不想这么快就变成秃顶。
“好的,夫人”。造型师点头。
造型团队给她打造的是一个海洋的感觉,蓝色的露肩及地晚礼服长裙,配上精致的高跟鞋,让她整个的线条都拉长不少,人显得更为高挑瘦长。
“这是宸总从收藏家lisa手里买回的一套珠宝,名为海洋水晶”。一个造型师助理打开手上的珠宝盒。
一套海蓝色的珠宝呈现在众人面前,珠宝的设计十分精巧,最重要的是它的颜色…如海一般的剔透蓝,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夏若寒转头看向宸修墨,宸修墨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一样抬起头来,对上她惊喜的视线,脸色变的有些别扭,状似随意的道:“领带夹的回礼”。
“谢谢”。
这回礼也未免太贵重了。
那领带夹可值不了多少钱,这套珠宝却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造型师戴着白色手套替她戴上项链和耳环,镜中的自己立刻显得高贵优雅,白皙的颈间因项链而绽放着光芒…
“什么画展这么重要,还要盛装打扮”?夏若寒小心翼翼的走到宸修墨面前问道,她穿成这样不像是去看画展,倒像是明星去走红毯一样…
“是国内外知名画家作品齐聚的一个画展”。宸修墨说道。
“那我要不要化个妆”?夏若寒问道。
“不许”。宸修墨一口拒绝。
就知道这男人…
这么盛装打扮却不化个妆挺奇怪的,高贵的打扮,素面朝天的脸…奇异的搭配。
夏若寒估计错了画展的规模,他们的车子抵达画展外面站满了媒体,闪光灯不停的在闪烁着,俨然就是明星走红毯的架势…
“不要经过大门”。宸修墨冷冷的发话。
“是,宸总”。
司机不敢有违,将车开过画展的大门。
宸修墨一向不喜欢直面媒体,车子绕过大门,几个画展的工作人员将他们从偏门迎进美术馆。
“宸总放心,馆内不允许拍摄的”。工作人员说道。
“嗯”。
宸修墨冷淡的应了一声,夏若寒搂着他的臂弯走进去,她的双手戴着和裙子一色的长形手套,造型师本来不建议搭配。
但她很怕自己手上的伤口会不小心蹭到别人。
美术馆内灯光明亮,几位国内外的知名画家分别上台讲话致辞,夏若寒陪着宸修墨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
冗长的致辞完毕,夏若寒跟着宸修墨坐美术馆里欣赏着画作,不时有人过来向宸修墨问好,夸赞她漂亮…
宸修墨显然很受用,嘴角一直勾着得意的笑容。
“参加这种画展,你不会觉得闷吗”?夏若寒望着墙上的一幅幅画低声问道,她不觉得宸修墨这样的男人会喜欢画展,欣赏画作。
“看画”。宸修墨忽然说道。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夏若寒愣在当场。
一面月牙形镂空的墙中间摆放着一副很平淡的画,是一副油画,油画上画的是一家三口在山上眺望远方…
这幅画,名为家,右下角还有她的签字,夏若寒。
夏若寒静静的看着,眼眶忽然湿润…
这画,是她来不及送给她父亲的回国礼物,而现在…
宸修墨从来不屑做这种事的…
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替她满足生前愿望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格外酸楚。
眼泪淌过脸颊,宸修墨站在她身旁,低眸注视着她,伸手无声的替她抹去眼泪。
下一秒,夏若寒松开宸修墨的臂弯,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夏若寒哭着走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里,宸修墨很快追上来将她抱进怀里,一手安抚的拍在她的背上,动作有着不熟练的僵硬:“别哭了,夏若寒”。
“你干嘛要把这幅画挂上…”夏若寒的眼泪根本受不住,拼命的往下掉。
“我以为你会开心,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那是另外一回事”。夏若寒挣开他的怀抱,伸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抬眸看着宸修墨,有着浓浓的不开心:“是不是觉得我染上pt33,觉得我可怜,开始替我安排好一切了”?
“当我犯贱行不行?!我干蠢事行不行”?!宸修墨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现在满意了吗”?
靠,好人真他妈难当!
宸修墨发了火,夏若寒擦着泪转过脸,宸修墨烦闷的站在她面前,踹了墙面一脚,发泄着胸口的郁结。
两人都是无话。
夏若寒还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哭得无声,独自掉着眼泪。
宸修墨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夏若寒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他说过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27_27586/c783816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