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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今天事情特别多。真的……似乎想想也不算多，主要只是电脑被抢了几个小时而已。出门被雨困了半天（两天被雨困住的时间，加起来起码五个小时。），结果算了一下，又漏了几章，如果周末是四章的节奏，我还漏了也近十章左右了……呃……
……
何天鸿默不作声，仿佛得到了什么，又仿佛舍弃了什么。
人生就是得失之间的不断取舍。
他放下了什么，又拿起了什么？
朱宏再次问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语气十分温和。
何天鸿如同性情大变，依然不答。
朱宏见问这个问题无用，换了一个问题问道：“打架打完后有什么想法吗？”
何天鸿语气略有些不善，依然是那个回答：“不知道。”
与临走时一样。
朱宏见好友如此，也不恼，心中推算几分，略明白这与他前世有所关联，再联想苍灵所说的事迹，特别是上一世那不停挂在嘴边的疑惑，情况也多少明朗几分。
谈话暂时失效，朱宏就不再勉强，将话题转移至其他方向。
“在你血战的时候，迟空玄翰跟我提到这次赤魔山脉一行，他体会到有更高层次的阶位力量……”
何天鸿回道：“早就知道了！”
朱宏先是回答道：“你知道了，我也懒得对你说一遍了，对了，我跟他规划了一下，就把宇、宙、洪、荒、当成下一大段阶位的具体阶位名称了，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不过我们内部是这么说的，外界不论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改。”
“关我什么事？”
朱宏打趣道：“以前那位沉稳俊朗的公子哥呢？现在怎么就像一个死要饭的？你在乞求。”
“没有！”怒发冲冠的说道。
“你有。”悠然确定答道。
“没有！”
“那你觉得你现在这种情况像什么？”
“……”何天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助我恢复，我就告诉你。”
朱宏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过房间内唯一的灯，吹拂灯火，灯火摇晃，却不熄灭，淡然道：“你现在还太弱了，如果此刻给你回复了，你会支持不住的。”
“支持什么？”
“气力的消耗已经令你骨瘦如柴了。如果你再进行身体活动，不出几刻，你就会全身脱力再亡。”
“那又如何？况且我又有什么才让气力消耗这么大的？”
朱宏听到这个回答后，语气也逐渐不善了起来，皱眉道：“你应该是十分珍惜性命的！”
“我的命与你何干！”语气傲然，仿佛不可一世。
“我说你到底吃错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朱宏在呼吸之间调整好情绪，舒眉慈目，再次温和问道。
“跟你吃的东西一样。”
“终于肯答了。”朱宏叶扇轻摇，在心中笑道。
“哈……我想想我吃了什么……我也就吃了一个吊钩而已。”
“恩……你跟钓竿老人是什么关系？”
“嗯？你也认识？你有前世的记忆了？”
似乎察觉到被套出话来了，何天鸿心情更加不悦道：“没有！”
“那就是有了。”朱宏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不敢在嘴上开口，免得他又像小孩子一样吵闹。
抓到了问题重点的朱宏继续说道：“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什么一个人！”
“就是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参加血战的感觉。”
“不怎样！还有，是朋友就帮我恢复。”
似乎是觉得醒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太过于浪费了，何天鸿再也安奈不住这平静的气氛，没有耐心的喊道。
“你恢复后想要干嘛？”
朱宏此次也没有了劝阻，而是问了理由。
何天鸿火药味儿十足的回道：“你能够动，但有人却不让你动试试？”
“那我可以不动一辈子。”朱宏面色如常，语气正经的说道。
“假的！”
“真的。”
朱宏此时已经可以隐约察觉到何天鸿此时的情况了，尽管不是像行尸走肉一般，但本质还是不变的。
他现在就像是以前的孽子一样，总想找点事情干。
就是闲不住。还有一点对未来以及现在现实无奈的自暴自弃。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可以说是宿命，注定的命运一类的东西，是何天鸿毫无办法的。
朱宏这次换上了哄小孩的语气，道：“要不然你躺着，我翻书给你看，还是我念给你听，给你解解闷？反正你现在只是没力气起来而已，又不是麻痹不能动了。”
何天鸿也不是孽子那样的雏儿，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察觉到朱宏不论如何都不会放他行动，暂时放下强硬的态度，无奈的说了一声：“好吧！”
朱宏笑道：“那还是我来念吧！我跟你吃得东西是一样的，那呼出来的气肯定也是。希望能够让你心平气和。”
何天鸿十分不爽的动了一下嘴角。
“从前，有一个人，他……”
还没说十个字，何天鸿便不耐打断道：“这是给小孩子讲故事才有的开头吧！”
“任何人都是从小开始的，没有人能够一出生便能够顶天立地。”朱宏耐心解释道。
“我早过了那种年纪了！”
“放心，这绝对不是讲给小孩子听的。”
何天鸿默不作声。
朱宏再次开口道：“那个人，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会什么都没有？”
朱宏心道：“还有希望。”
嘴上道：“先听我说完。”
“他从小到大，本事平平，做事平平，想法平平，干事平凡，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何天鸿接口说道：“可悲的人。”
朱宏这次没有再继续，道：“哪里可悲了？”
“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不去做。”
朱宏听闻，笑笑赞同道：“恩，没错。”
“这个人，在长大之后，是需要工作的年纪，就像你在玉妖镇时偶尔需要打猎才有饭吃一样。而他却不想去工作，还一直说着，我要是想的话，我一定能够做到。”
何天鸿默不作声，面露鄙夷。
“结果，当然在短时间内什么都没有做成，一直再找地方混饭吃。”
“在最后，他找了一份学习怎么当厨子的工作，你也知道，什么都平平……”
“平凡，只是弱者的借口，特别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起点的弱者。”
“恩，没错，他平凡到十分堕落，十分无知的地步了。让他去学厨，他什么都没有去学，整天就在那洗碗、端盘子。把他认为十分轻松的活都抢了过来，嘴上还说着是大人让干这些的。这样，他就有理由，只做这些似乎是最轻松的活了。”
“自以为是之人的小人得志。”
“恩，没错，当时有一大堆人都是这样的。可以看着人无所谓的轻生，可以肯定轻生者一定不会轻生，可以赌轻生者会不会轻生。然后自觉聪慧他对着这些对轻生者指手画脚的人心里腹诽。然后也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围观，最后还觉得无聊，离开时被马车碾死了，而驾着这个马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轻生者的父亲。”
“然后你也变成那样了？”
何天鸿已然察觉到故事中的人物，会做菜的……
“不，不是变，是本来就是那样，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在里面，我就是那样的人，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我应该是那样的人。”
“还有这种地方？比起罗刹镇来说还要残酷。”
比起罗刹镇赤裸裸的恶行、罪行来说，人们将那份天生就存在的流逝隐藏在人间世俗之中，无人能察，能察觉者，要么不说，要么不做，要么即死。
对于有些人来说，比起现实的残酷，更加残酷的是知道了现实被隐藏了起来。
人们就像是潜移默化的有着某种联系方式一样，达成一致的默契，将那份逐渐流逝的感受全部隐藏起来了，将那份逐渐归于虚无的感觉隐藏在红尘欢笑中。
他们明明能够发觉，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藏，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想发觉。直到最后已经无法清楚这份感觉了，所以依旧欢歌，依然笑语。
不论是苦难的人、幸福的人、富裕的人、贫困的人、智慧的人、愚昧的人、被区分开来的人、不被区分开来的人，大的、小的，高的、瘦的、有病的，健康的，都是人。
看吧。他们活的多开心啊！再多一点高兴的笑声，再多一点哀伤的眼泪，掩埋住所有，埋葬一切。
逐渐回归吧。在那片虚无中，依旧战斗，依旧生活，再多一点笑声，再多一点眼泪，你们将这份虚无埋在地底，在地上不断踩踏，虚无已经将你们埋葬。
“继续战斗吧！继续寻求战斗吧！”
朱宏这么对何天鸿说道。
何天鸿不答。
“我曾经因为死亡，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己，结果差点去死了。当然也创造出了我的功法，名字我就不说了。”
“到后来，我决定认认真真的活一次，于是当到了天罗之后，我决定寻遍《天罗录》，走遍天罗。然后就是遇见你……不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还遇到了一个草原上的人，他们二话不说的朝我杀来，我就毫不客气的把他们杀了。”
“草原人杀人，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出理由来。”何天鸿说道。
朱宏却道：“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应该差得还是很多，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解决，最后还是回归了弱肉强食一途。”
“这个世界的表象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不是，我不是这样。”朱宏面色严肃的答道，“再后来，我们一起去赤魔拿材料造器，遇见太阿，遇见迟空，最后是阿修罗。”
“在考虑是否去救阿修罗时，我明白了，就算我再活一世，我也只是为了不去死而已。拼命的不去死，和那些寻死的，不去死的，还没死，认为活着滋润的人还是一样的。”
何天鸿终于露出了笑容，带有一丝嘲讽，道：“你还想不一样？”
“不是，而是我也想像一个人一样活着。我知道活着十分滋润、快乐。我十分高兴能够遇见你，还有阿修罗，我也十分高兴，我通过你们找到了自己。”
“最后还不是我救的你。”
“之前我记得你说过，是我先救你的。”
……
就在这知彼知己的微微言语中，何天鸿逐渐找回来过去的心，是人性，是兽性，是妖性，是何天鸿。
不去死，不想死，这应该才是属于苍生万物的本性。即便活着再怎么痛苦、快乐、悲伤，也要活着。
因通达而想的战斗，因虚无而战死的天性，人还没选择你，他还没选择你，所以还是先消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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