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别说是司棋就连沈冰盈都是一愣,玉手轻扶住文之山的手肩柔声问道:“之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之山叹了一口气,反握住冰盈的手说道:“冰儿,当年老国师陨落,你思念成疾我便终日守在你身旁,以至于将母亲纳进府的俩房妾室冷落在一边,那苏氏生来跋扈,不甘被冷落便去找母亲哭诉,而那张氏生来性子阴沉,她不像苏氏那样哭闹,倒是会迎合我及你,处处温柔体贴对你也照顾有加。可是,毕竟是被冷落了,她也免不了借酒浇愁,那时张玉山因为我的关系也在京城中谋得了一个小官,那时起,他将自己的妹妹接出去,呵呵,糊涂事也就做成了。
我之前一直不愿承认,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或许那张氏与张玉山不至糊涂到那种地步,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高看他们了。”
“之山,一切都过去了,你不必伤怀。如今事情水落石出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张氏的错。如果不是她太过心狠手辣,我必定会将她当作亲妹妹看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之山,你不要自责了。”沈冰盈柔声的劝道。
之后,又看着司棋说道:“棋儿,司琴那孩子放出来吧,错都是她娘亲造成的,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让我见见她!”
司棋点点头:“是,娘亲!”说完便看了凌炎一眼,凌炎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念动咒语左手食指一点那盒子便自行的打开,随后文司琴的魂魄从里面飘出来。
文司琴的魂体并没有受创,又在凌炎术法的加持下,使文之山与沈冰盈能够的清楚的看到她的魂体。
“琴儿……”毕竟是自己抚养了一十七年的女儿,文之山见到文司琴这个模样不是不忍心,脱口而出叫出她的名字。
文司琴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文之山,张开嘴却半天没说话,而后她又看到站在文之山身旁的沈冰盈,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没有生气的眼睛立即变得凶狠起来,如果不是魂体怕是早就扑上来咬死沈冰盈了。
沈冰盈叹了一口气看着说道:“你就是琴儿?你现恨我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娘亲是怎样将我们的事情说与你听的,但是我要对你说,如你所见,我与我的一双儿女分别一十七年,与我的丈夫阴阳相隔一十七载,如果不是上天慈悲,我将永远与他们阴阳相隔,这些都是你娘亲造成的。我恨她,我对她真心相待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她以妾室的身份被抬进相府也不是我的错,如果她不愿意她可以不嫁,这些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不过,我虽说是恨她,可是我并不恨你,因为你毕竟是一个孩子,与我的棋儿一样,只是一个爱护自己娘亲的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娘亲,所以我并不怪你。孩子,放下仇恨,现在宁王已死,如果你知道悔改,我可以进宫面圣替你求情,你也可以住进相府,还是那个相府的千金,你父亲会像以前那亲爱护你,我也可以像疼棋儿那样疼你,孩子,放下仇恨吧,这是你的机会。”
“不要假腥腥的了!”哪知,沈冰盈说的情深意切却换不来文司琴的心,她如同疯了一样伸出手要抓住沈冰盈,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魂体,书房中又有司棋与凌炎在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抓了半天也抓不到她也只能放弃了。不过依旧恶狠狠的说道:“沈冰盈你说的好听,什么叫与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娘亲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室,怎么还会做一个妾室,更不会成为相府主母之后还要被称作是续弦,她的上面永远压着一个你。在父亲的心里他的妻子也只有你一个,而我娘亲不管怎么做在你的心里永远也只是一个妾室。
还有,父亲,在你的心里也只有文子清与文司棋才是你的孩子,即使文司棋是个傻子你也依然疼爱她,你何曾那样对我。自小我在你的面前就小心翼生怕做错事情惹你不高兴,可你依然不愿多看我一眼,甚至,还不如文司书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是父女的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将我养大,为何不把我掐死,让我在这世间受人歧视,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娘亲,来报复我父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这文司琴已经疯了,对着沈冰盈与文之山是大吼大叫。
文之山听着文司琴的对他的控诉,两只眼睛都红了,好半天才颤抖的说道:“琴儿,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小时性子就沉静,不似书儿与画儿调皮,为父甚至是喜欢,你喜欢琴棋书画,为父不但亲自教导你还为你请师傅进府教你,这些你都忘了?
琴儿,虽说你不是为父的亲生儿,可是这些年为父可曾有亏待你。你是相府的长女,为父时时刻刻在在众姐妹面前维护你的颜面,这些你都忘了?”
“不要与我说这些,这些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是如何对待我们母女的,我母亲是如何夜夜以泪洗面的。她那样为你,到头来呢,你的身边站着的不依然是她沈冰盈吗?沈冰盈她为你做过什么,而我娘亲呢,这些年为了你为了相府都付出过什么,你知道吗?”文司琴根本不听文之山说什么,大喊着打断她的话。
面对这样文司琴文之山也是无话可说,看着她半才说道:“她为我做过什么?好,好,为父告诉你,她害了我挚爱的妻子,害了我刚刚出生的女儿,更是三番五次的要加害清儿,如果不是清儿身边有鬼仆保护,清儿他怕是早就……
张氏狠毒更是设下毒计要将我相府除你之外的、我文之山所有的孩子置于死地。琴儿,这样如此狠毒的女人我文之山如何还能容她?你说!
还有,书儿的死,琴儿你又要如何解释?”
文司琴听他这样说,突然大笑起来,看着文之山状如疯癫:“我娘亲没有做错,你的儿女都要死,至于文司书她只是命歹了一占而已,我的计划是她与文司棋还有文司画都要死,我做不成相府的长女、做不成相府的千金,她们也别想做。尤其是那文司书,这个*人竟然三番俩次的阻止我嫁进王府,还勾搭世子,她死了活该,哈哈……”
看着这样的文司琴,文之山真是无话可说了,一把老泪流出也只能自己转过头去擦擦,而沈冰盈也断了劝说文司琴的念头。
司棋这时冷冷的说道:“文司琴,你发疯发够了没有。你害死司书的事情咱们还得好好的算算。”
“算?怎么算?文司棋,你别摆出这副姿态,好像你高人一头似的。说到底,你最多也就是相府的千金,还是被人和离的。我可是宁王的亲生女儿,是郡主。文司棋你别摆出这副嘴脸,我看着恶心。说吧,你要把我怎么样,我随你,反正我父王与娘亲都死了,我没有留念的,你来吧!”文司琴豪不在乎的看着司棋,看着书房中每个人。
司棋前世今生也审过不少的人,司琴这样死猪开水烫的她也见过,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做出决定,因为这一切都要交给文之山。
被沈冰盈劝说着文之山转过头看着文司琴,良久才说道:“琴儿虽然你恨我,可是为父不能不念十七年的父女这情!棋儿,放开她,给她一条生路吧!”
文之山这亲的决定,出乎文司琴的意料,让她一愣,可是这种结果却在司棋等三人的心中。
毕竟是养了十七年的孩子,虽说这个孩子犯下不可饶恕的转过,做为父亲文之山不忍心让她这样去死的。
司棋看了看沈冰盈,见她也在向自己点头,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凌炎。
凌炎点点头,又从自己的怀里换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众人才看清这里面装着的是文司琴的身体。
凌炎做法将文司琴的魂魄放回她的体内,不一会这文司琴便悠悠的醒来。
看着文之山,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再看向沈冰盈与司棋时仍是一仍的愤恨:“文司棋,如果我此次不死,我必要你求生不死求死不得,为我死去的娘亲、父王报仇!”
说着,转身跌跌撞撞的出了书房,离了文相府。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文之山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司棋说道:“棋儿,为父这样安排,你一定怪是不是?”
司棋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不,父亲。您这样做是人之长情,如果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你养育了她十七年,当然不忍心看着她死,棋儿我理解,所以父亲你不必自责,棋儿不怪你!”
文之山那是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向与自己对着干的女儿竟然这样的了解自己,竟然这样善解人意。
不由得欣慰的看着司棋,又看向自己的妻子。
沈冰盈此时笑着说道:“之山,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放他们小俩口回自己的府里吧。他们这几个月在外征战,怕是也没时间说说体已话,明天一早又要赶往北封国,你总不能占着棋儿吧!”
文之山一听也方才想起来,一拍脑门说道:“冰儿说得对,你看看我,这,哎,我是老了。棋儿,凌炎你们快回府吧,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不得赶路呢,你娘亲与为父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快回府吧!”
司棋与凌炎对看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沈冰盈说得对,他们夫妻确实有许多的体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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