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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穹苍闻言脸色一变,冷冷地道:“诸葛长老,今天你的话已经够多,随我回道门认罪受罚吧!”
诸葛先生忽然笑道:“认罪?”
说完这俩字,他的神色忽然间严肃起来,远远地望向天边,有些惆怅地道:“我的父母兄弟,俱为道门而死,却连半点抚恤都不曾得到!只因为,那该死的裁决长老认为我父亲有罪!”
“什么叫做有罪?难道裁决长老认为有罪便是有罪?何为对,何为错,何为正,何为邪,难道只能由道门来定?说来说去,不过只是为了利益罢了!”诸葛先生似乎有些激动,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调,略略停了一下,方才极为严肃地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道门认定魔族有罪!直到现在,方才隐约有些明白!”
“身为裁决长老,只怕一句话就会让一个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我不会简单地凭借是否符合道门利益来确定一个人是不是有罪,而是,查找真相!”
“近百年来,我多次与魔族打交道,发现他们除了受到魔气的影响之外,其余所有,与人类丝毫无异!”
说到这里,诸葛先生面色一缓,慢慢地道:“所以我不认为魔族必然就是恶,人类必然就是善!”
念穹苍淡漠地看着他,身上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似乎隐隐有一股力量要从他体内涌出来一般!
诸葛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厌恶,继续道:“世人皆以为人魔不两立!可是我想是的是,人魔本是一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便是连正在议论纷纷的嘈杂人群,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葛先生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略一思忖,接着道:“我曾经无数次从魔族夺取魔元,运回道门,打入‘镇魔池’!这么多年下来,‘镇魔池’中不知道镇压了多少魔元,可是从未出现过异动!”
念穹苍淡淡地道:“这又如何?”
诸葛先生笑了笑,道:“海量的魔元却没有发生过丝毫的气息波动,这便说明,这些魔元与道门所说的道息之间的关系,并非一直所宣扬的无法相容,而是一体两面!”
“一体两面”四个字传入耳中,念穹苍面色终于大变,一丝狰狞的杀意从双眸中喷涌而出,冷冷地注视着诸葛先生,一字一句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未曾防备你,居然让你知晓了这么多的秘密!”
见到对方并未否认,诸葛先生不由得一愣,道:“这些是我猜的,难道都没错?”
念穹苍冷冷地道:“自然没错!道息与魔气,本就是一体两面!人类修行者之所以再也无法进入元丹境,不是因为自身资质不够,而是因为,只修炼道息,本来就不可能晋入元丹境!”
说完冷冷地注视着诸葛先生道:“你是如何晋入元丹境的?”
诸葛先生听着念穹苍这番言语,恍然大悟,此刻心情极好,微笑道:“刚才被这小子,”他指了指易天,道:“夺取了体内的奇异魔元,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全部夺走,而是给我留下了一点点!”
念穹苍冷冷地道:“所以你体内的道息便与魔元融合了,是么?”
诸葛先生忽然一改刚才的严肃,嘻嘻一笑,道:“正是!”
然后补充道:“融合之后,老夫才知道何谓真正的‘道’!既然已经真的悟道,突破瓶颈乃是水到渠成之事,自然晋入了元丹境!”
念穹苍半晌无语,忽然冷冷地道:“很好!”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便惊骇地发现:念穹苍的身边,忽然卷起了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漩涡,他的气息一涨再涨,瞬息之间便突破了从圣境的桎梏,顺利进入了新的境界——元丹境!
又是一名元丹境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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