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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汐双手抱肩趴在铜镜前,仰首看着镜中气色红润的脸颊,心中不断想着她和陈栩生之间的事情。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嫁到陈府以后,在遇到陈栩生以后,出乎想像地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着。情况变化的如此之快,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原来她想的现在全都没有发生,而将要发生的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也令她心中有些不安。
回想刚刚两人已经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她就有些懊恼。
连陈栩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还不清楚,就单单因为他这几天来的温柔,就稀里糊涂地将身子给了这个满身是谜,且又活不过今年的病秧子相公,成了名幅其实的陈家少夫人,现在想来感觉真是草率。
若是以后陈栩生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三妻四妾,那她的命运就同自己的娘亲一样,要和别的女人一同分享相公的宠爱。
当初在韩府时,娘亲虽得到爹爹全部宠爱,因为刘氏母女的关系,却还是百般伤心委屈。
而她呢,如今虽是陈家的少夫人,也被相公疼爱着,可谁都知道她和陈栩生之间还有一个万花楼的花魁。
她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万花楼的花魁娶回来吧。
再有就是婆婆身边的青荷,她望向陈栩生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青荷对陈栩生那一脸的迷恋,以二姨娘的前车之鉴,青荷应该也是总有一天会嫁给陈栩生吧。
光眼前就有两个女人会介入她和陈栩生之间,以陈栩生那招风引蝶的容貌,再加上显赫的身家,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女人会想要成为他的妻妾。
而纵使以后陈栩生对她依旧疼爱倍至,可那终究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若是陈栩生做不到一生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就趁着她只是失了身,还未失了芳心的时候,早早地断了念头吧。
韩秋汐想的过于投入,丝毫没有留意到背后立着的身影。
陈栩生刚进里屋就看她坐那傻傻地发呆,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越来越忧伤的神情,直到感觉她瞬间的冷然和决绝,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时,陈栩生才开口问道,“汐儿,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韩秋汐这才从神游中回神,从铜镜中看到陈栩生的身影,她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事情都忙完了吗?”
“嗯,事情都处理好了,刚刚娘子在想什么呢?”说话间,陈栩生很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梳子,理所应当地为她梳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铜镜中的陈栩生,专注认真,动作温柔地帮她梳头发,韩秋汐的心很不争气又狂乱地跳动起来。
她低头摆弄着早上簪着那根簪子,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面对他的温柔,她一定要淡然处之。
陈栩生眼角余光悄悄看着她,见她不回答,他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梳着手中柔顺的长发。
过了一会,韩秋汐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身为陈家的大少爷,相公有想过再娶几个女子过来照顾你吗?”话一说完,她就屏住呼吸,紧张地等着答案。
“汐儿这不在笑话为夫吗?你不是不知道为夫这身体,就是想纳妾也是有心无力呀。”陈栩生又是那一脸的受伤神情,仿佛这句话伤害他的自尊一样。
他的回答让她生了几分退意,现在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没有纳妾,那言下之意,若是将来身体好些了,也会同别人一样了。
她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鼓起勇气,直白地将心里的烦恼问出:“我没有笑话你,我是认真的询问,相公今后若是身体好些了,会不会和其他男人,三妻四妾,莺莺燕燕?。”
韩秋汐此时神情有些凝重,她不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如果他说是,那她该怎么办,又该何去何从。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陈栩生扳过她的肩膀,认真地承诺道:“汐儿,此生能娶到你,乃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又怎会舍得负你呢。我可以跟你保证,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对你珍之爱之,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而陈栩生的承诺没有让她感到多少欢喜,虽然确定他只会爱她一生,可是想到他为时不多的生命,心中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栩生真的活不过今年吗,她不相信,她相信人定胜天。
相对于她的愁闷,陈栩生则是满面笑容,他的汐儿向他提出会不会纳妾的问题,证明她的心里已经在慢慢地接受自己了。
陈栩生捏了捏她的小脸,“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快把头发挽起来,我带你去街上走走,看看热闹的街市之后,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是呀,眼前的快乐最重要,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何必要去纠结还未发生的事情呢,也许以后能遇到神医,一下子就治好了陈栩生的病也说不一定呀。
不再纠结的韩秋汐望着陈栩生,忽然笑了笑,调皮地说道,“那去上街前,就辛苦相公帮为妻将头发挽起来了。”
“呃,,,,这个,,,,为夫不会挽发的,要不为夫帮你画下眉毛吧。”
“那相公就学一下如何挽发吧,世间哪有人什么都会的,做什么事情总有第一次的。人说古有相公为妻子描眉,而今却有相公为娘子挽发,相公的若是能常常为汐儿挽发,以后定能被后人传为一段佳话的。”韩秋汐继续游说着。
这下陈栩生为难了,他还真不会帮女子挽发,看着媳妇一脸希冀地瞅着自己,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那为夫就试试,若是挽的不好,汐儿可别介意。”
韩秋汐含笑应道,“没事,只要是相公亲手挽的,不论怎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就这样陈栩生在韩秋汐的指挥下,笨手笨脚地将头发全部梳顺了,再将长长的头发慢慢挽起来。
“啊,轻点,你弄疼我。”韩秋汐紧皱着眉头,瞪着身后的男人。
在陈栩生为她挽起头发的瞬间,韩秋汐就后悔了,因为他将一边的头发梳上去挽起来,刚想将另一边的头发也用同样的方法挽起来时,那边的头发就要散下来,他连忙伸手去固定那边挽好的头发,用力有点大,抓的也有太紧,弄得她头皮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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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务的西风在向陈栩生报告完事情之后,陈栩生听完,只面无表情地吩咐西风,“既然此事做的不错,那我先回房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西风很自觉地明白自己的去向------冰窖里待着去。
只是他在去冰窖前,突然想到去万花楼时,月雅姑娘曾有话要他带给主子,而刚急着汇报刘氏母女的事情,竟把这事给忘记了。
于是西风只好来到迎新阁找陈栩生禀告,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屋内传来少夫人的声音,他慌忙止步,听这声音,他可不敢去打扰两人的好事。
他站在门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这时小帘也为韩秋汐准备好了糕点茶水,在她要过来告之小姐时,却远远地看见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她急冲冲地上前,刚要质问为何会出现在门前时,就被西风一手捂住了嘴巴,“呜呜呜,你要干什么。”
“嘘,”西风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小帘见是姑爷身边的人,也就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陈栩生正在头疼着,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自然也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西风见没有被发现,于是就拉着小帘悄悄地听起了两位主子的墙角。
屋内,
“汐儿,乖,再忍下就不疼了。”听到媳妇的呼痛声,陈栩生更是手慌脚乱,一不小心竟然将身上的衣带和她的长发缠在了一起,见这样的情况,陈栩生慌忙动手去解缠绕在一起的头发。
他一动,韩秋汐就感觉她的头发被扯的疼。
“你慢点呀。”韩秋汐无语,本来是想捉弄下他的,哪想现在倒霉的是自己,真感觉她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越着急越乱,陈栩生将媳妇的头发都扯下来好几根了,却还是没能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头发。无力地问:“汐儿,现在要怎么办?”
头发和衣带缠的太紧,她想转身自己解开都不行,只能从铜镜中看着陈栩生的动作,无奈地指挥着,“先把你的衣带解开,然后把衣服脱掉。”
听到这里,屋外的两人已经是面红耳赤,心思却是各不相同,小帘听到屋里的动静,第一反应就是姑爷又在欺负小姐了,刚想冲进去,就被西风拦住了,再听到后面时,发现自家小姐竟然是这么的主动,整个人瞬间就傻眼了。
而西风则不一样,他对韩秋汐已经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心中不住地感叹少夫人果真不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能镇定自如地来指挥主子,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偶像呀。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主子也太逊了吧,武功这么高,名声这么响,办起事来居然不行了。
西风摇头叹了口气,这以后呀,他一定要以少夫人马首是瞻。以前真是崇拜主子真是崇拜错了对象,还好现在明白了,改回来也来得及。
屋外已经在风中凌乱的两人,依然是选择继续听墙角。
屋内陈栩生依言将衣服小心地脱掉,放在手中拿着,然后尴尬地看着一脸郁闷的媳妇。
韩秋汐苦着脸接过衣服,三下两下就将缠在上面的头发解开,看了眼大手还抓着那边挽好的头发的陈栩生,说道,“相公将头发放下吧,咱们今天就学到这里,以后没事再慢慢学习。”也不知道刚刚他怎么做到一只手脱掉衣服的。
陈栩生闻言,如释重负地松手,乖乖地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韩秋汐是怎么将头发挽起来的。
韩秋汐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地头发用簪子挽起来,转眼一个漂亮大方的发型出现在眼前,陈栩生叹为观止,忽然有种女子很伟大的感觉,因为他觉得练武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时间久了功夫自然就上去了,而女子间的事情,却要心细如尘方才能做的好。
韩秋汐刚开门,就被滚进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她关切地问,“小帘、西风,你们两个没有摔伤哪里吧?。”
“没有,我们都好好的。”两人皆是齐声回答。
韩秋汐疑惑地问,“没事就好,对了,你们没事趴在门上做什么。”总感觉两人的行为有点怪怪的。
小帘和西风面面相觑,总不能说他们趴在门是听墙角吧。
“我是来找少爷的。”西风反应很快,立刻想到了回答。
小帘也反应过来回答道,“小姐,糕点都准备好了,奴婢是特地来请小姐过去的。”
看他两人这么有默契,韩秋汐也懒得追究,“糕点你和西风吃吧,姑爷一会要和我出去。”
“那小姐要注意安全。”做了亏心事,小帘觉得心里毛毛的,总感觉无颜面对自家小姐。
“嗯,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随我嫁到京城之后,你也挺辛苦的。”从云州城到京城距离可不近,她坐在轿中,也都疲惫不堪,又何况小帘在外面走着跟了一路呢。
“谢谢小姐,奴婢先退下了。”韩秋汐一番关心的话,让小帘已是无颜在看自家小姐,只能低着头离开。
“那属下也先退下了。”见小帘这么没义气地先溜了,西风也想脚底抹油闪人了。
嘻嘻,汐儿已经慢慢在接受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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