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这种被人栽赃陷害的事,还一下就被人甩了个“窃听机密”这么大的锅,白简的心情特别复杂。笔趣Ω阁Ww『W. biqUwU.Cc
本来卡洛斯带来的人和所长他们争执的时候,有个可以逃跑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但是她放弃了,所以现在背着黑锅自投罗网的她先要做的是拼命洗白自己。
白简清了清嗓子,走到宠物看管所所长的面前,“所长先生,我想您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抱着病怏怏的卷毛狗的黑衣人还在和所长以及所长助理争执,听到白简说的话,争执声终于停了下来。
所长看着白简一愣,“在哪里?”
白简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
“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人?”
白简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进去说比较好。”
所长和所长助理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卡洛斯先生,我们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请您谅解一下,您的宠物出了问题,我们看管所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所长看了一眼卡洛斯带来的黑衣人们,又将视线放到了卡洛斯身上,“但是现在,请让我们先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抱着卷毛狗的黑衣人请示似的看向卡洛斯,卡洛斯微微点了点头,黑衣人立即心领神会,冲其余几个随行的人使了个眼色。刚刚还咄咄逼人的黑衣人们不过片刻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宠物看管所。
黑衣人走了之后,所长和所长助理终于松了口气。
“你进来吧。”所长先生看向白简的眼神有些不善,像是生怕白简会跑掉一样,他下意识地就想抓住白简的手腕。
然而伸出去的手将要碰到白简时却被卡洛斯不着痕迹地挡开。
所长一抬眼便对上了卡洛斯略带揶揄的眼神,淡淡的一瞥眸光便让他心底有点毛,于是便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
“快进去吧。”所长催促白简道,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等一下,我有话要对卡洛斯教授说,”没等所长准许,白简就飞快地抓住了卡洛斯的手,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被周围人都听到的音量,硬着头皮说出了一句从听到卡洛斯的声音起就开始酝酿的话:“教授,等我出来我请你看电影吧,就看那个……《隐藏》,就我们两个。”
白简的话音刚落,所长和所长助理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奇怪。
这小姑娘看上去和卡洛斯的关系不浅啊,那个《隐藏》可是个险些被禁播的大尺度电影,邀请卡洛斯一起看,还就他们两个人是几个意思?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奔放了么?
《隐藏》这部电影主要讲得是主角被人冤枉成间谍之后被关进监狱,在监狱中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到现在的状况,莫非这小姑娘说这话还有深意?
难道她是在故意暗示卡洛斯什么?所长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而卡洛斯则对白简突然之间的举动好像并不奇怪,他无声地回握住白简的手,极为自然地,像做了几百上千次一样。
所长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一边催促着白简,一边悄悄地观察着卡洛斯。看来这两个人果然关系匪浅。
如果这个前来自的小姑娘和卡洛斯的关系真的如此亲密的话,那事情倒是有点麻烦,希望卡洛斯不要插手这件事。
白简放开卡洛斯的手,进入办公室前又回看了他一眼,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比着口型:教授,我没事,你在外面等等我。
然而卡洛斯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接跟着白简进了办公室。
饶是白简一直维持着镇定,此时也忍不住惊呆了。卡洛斯竟然跟着她进来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只是白简,所长和所长助理也被卡洛斯的举动惊呆了,惊讶得吱吱呜呜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您……卡洛斯先生,我们接下来要商议的是非常机密的事情,请您回避。”
然而卡洛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坐在办公室正中央的办公桌前的席长老白锡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
一惯冷漠的双眼打量了白简和卡洛斯片刻,眼珠微转,斜睨了所长一眼,“怎么回事。”
所长先生赶紧过去,俯身在白锡的耳边一阵耳语,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才一脸苦逼地站到了一边。
听完所长的话,白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们接下来要审问一个窃听犯,你确定要留下来旁观吗,卡洛斯先生?”漠然而凉薄的双眸注视着卡洛斯这个不之客,隐隐地释放着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
卡洛斯脸上挂着从容的笑,不急不慢地站到了白简的身前,一手放在腹前,欠身弯腰,姿态谦虚优雅,说出来的话却寸步不让,“白锡大人,您这样说我就更不能走了,我的学生被说成是窃听犯,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白简有些诧异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卡洛斯,心里忽然涌起一些奇怪的情绪。
他的背影挺拔高大得如同松竹,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尽管她下定决心独自解决这件事,此时看到他依然难以抑制地被触动。
如果她一个人来见白锡大人,无法成功洗白自己让白锡大人放下戒心的话,很可能会被悄无声息地关起来,从此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掉”,到时候怎么向外界解释她的消失,怎么解释她为何会消失不过是长老院一句话的事。
她拥有3s的精神力,正是因为这个才棘手,当一个精神力常的人是同胞的时候,自然怎么都好,但一旦成为敌人,就成为了让人忌惮的存在,所以就算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长老院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是如果这时有个人知道事情原委,并且站在她这边,情况就会生很大逆转,有人向着她,还知道事情经过,至少长老院不能让自己“凭空消失”,也不能为了处理掉她而向外界编撰她的罪名。
如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能够有一定的影响力就更好了,虽然长老院不至于因为忌惮某个人就放了她,但如果能让掌握生死大权的白锡大人犹豫一下也会多出来很多胜算。
之前白简就猜测卡洛斯的身份不简单,在通讯器里听到争执声,并感受到所长和所长助理对卡洛斯略带尊敬的态度时,就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她在犹豫要不要趁着他们争执逃走时,就动了让他替自己化解险境的心思。
所以当她来到宠物看管所所长办公室门前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卡洛斯。
邀请他去看电影《隐藏》也是因为白简曾在无意中看过这部电影的剧情简介,觉得电影里的剧情和自己的处境有些相像,以此来暗示自己的遭遇,无论卡洛斯能不能听懂这个暗示都没有关系,只要所长和他的助理以为卡洛斯听懂了就好。
而她之后补上的那句“就我们两个”也是说给所长和所长助理听的,为了给他们一种她和卡洛斯关系匪浅的错觉。
白简大概能猜出来卡洛斯喜欢她,所以料定了在她邀请他看电影的时候他不会拒绝,即使卡洛斯不知道生了什么,她的计划也会进行下去。
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且完全站在她那边的假象。这样长老院再要动她就得权衡一下了。
卡洛斯不用主动出手帮她,只要不拒绝不拆穿她就好了。
她当时只是在赌,没想到卡洛斯会心领神会地配合她,像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一样,甚至主动站在她的面前,公然叫板长老院的席长老。
白简在心里设想了一下,如果是别人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拒绝对方的好意,并且让对方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何,当卡洛斯从容不迫地挡在她的面前时,她并没有拒绝。
……
整个办公室从卡洛斯说出那句疑似叫板白锡的话时,就一下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白锡看着卡洛斯,似乎是在考量,“倒是不知道卡洛斯先生是这么有责任感的人。”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语气也格外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话究竟是夸奖还是讽刺。
卡洛斯微微颔,回以一笑,“过奖。”
白锡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坐吧,卡洛斯先生。”一出口便让人大跌眼镜。
白锡大人竟然允许一个外人旁观审讯过程,真是骇人听闻。除了卡洛斯和白锡,房间内剩下的人俱是一脸震惊。
白锡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白简。
“白简?”
“是,能再次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白锡大人。”白简弯腰鞠躬,姿态十分恭敬。
然而白锡显然不想和她过多寒暄,直接单刀直入切入主题,“你过来自,有什么要说的?”
“白锡大人,您误会了,”白简不卑不亢道,“我并非是来自的,而是来给您提供线索的,我身上确实有一枚窃听器,但是这枚窃听器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装在身上的,我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告诉您这件事,我认为这将成为一个抓捕犯人的线索。”
白简的话音刚落,所长就忍不住出言反驳道:“简直是狡辩,如果你真是无辜的,犯人往你身上装窃听器有什么用?想要窃听长老院的机密为何不亲自来或者派自己的心腹?你明明就是……”
白锡伸手示意所长不要再说下去,所长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说你是来提供抓捕犯人的线索的,你知道我们要抓捕谁?”白锡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扣着,出沉闷的响声。
“我猜您是想抓捕在宠物身上投下kH2病毒的犯人。”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白锡的问题看起来像和风细雨,却处处都是陷阱。
白简不慌不忙道:“原因有二,第一,宠物看管所消息封锁不够及时,第二,就像您见到的,我身上有一枚窃听器,某些东西就算我不想听也会听到。”
说完之后,白简看向站在白锡身旁对着她虎视眈眈的宠物看管所所长,又接着说道:“白锡大人,我想回答一下刚才所长先生的那个问题,要想窃听长老院的机密,为何不亲自来,而是把窃听器放在我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所长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白简:“因为真正的犯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想要窃听长老院的机密,而是需要一个替他背黑锅的人,如果你们真的把我抓起来才是中了他的圈套,这个犯人为什么急于找一个替他背黑锅的人呢?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暴露,为什么担心自己会暴露?因为他的作案痕迹还没有处理干净,如果这个时候你们真的如他所愿,将黑锅扣在我的头上,集中精力调查我这个无辜的人,就给了真正的犯人清理作案痕迹的时间,你们现在冤枉我不要紧,但是等到查明我是清白的之后,再想寻找真正的犯人可就难于登天了。”
所长:“我们正调查着kH2病毒事件,你就出现了,还携带窃听器在外面窃听,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担心事情败漏才过来打探虚实,见我们现你,才故意过来编撰出来这么些说辞。”
“我没有那么蠢,所长先生,明知道办公室内安装着反窃听装置,我何必冒着被抓的风险只为打探个虚实?况且,宠物身上携带了kH2病毒这件事可以是意外也可以是人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让它变成一场意外,”白简转眸看向白锡,“而且,在所长先生和卡洛斯教授生争执的时候,我就可以趁机逃走的,但是我却回来了,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身上的这枚窃听器很可能会成为您寻找犯人的线索,所以我才会冒着被冤枉被抓的风险回来。”
白锡:“也有可能是你为了窃听别的东西,为了摆脱窃听的罪名才把责任都推到kH2病毒事件上,不是吗?”
白简勾起唇角,目光如炬,“确实有那种可能,所以您按哪种可能处理比较好呢?”
白锡没有说话,沉默着打量着她。
白简接着说,“我说了我会为您提供线索,把那个胆敢在帝国下毒的家伙揪出来,我最近接触了谁,做了什么事,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不过,我不太想被关在监狱里交代事情经过,也不太想成为窃听嫌疑犯,您觉得如何?”
先,告诉他们,如果把黑锅扣在自己头上是有风险的,因为真正的犯人可能就藏在暗处,其次,最大可能降低自己的嫌疑,并表达自己的忠诚,降低对方的戒心,最后,分析利弊,告诉对方放过自己的好处,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白简觉得,说了这么多,再加上卡洛斯的压阵,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有所动摇了,然而,白锡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哦?万一你真的是kH2病毒的投毒者呢?我和长老院何必承担这么大的风险?放走一个窃听嫌疑犯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白锡的神色间没有一丝动容。
不应该啊,白锡大人的口风为什么咬得这么紧,简直就像是……刻意刁难。白简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直坐在沙上旁观的卡洛斯这时终于整了整衣领站了起来,走到白简身边,神色淡然地看着白锡,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好处就是,我会接受您上次对我说的那个提案。”
沉默。
白锡:“你确定?那个提案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无妨,当然条件就是,”卡洛斯拦过白简的肩膀,“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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