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拉达周围的特警们一听他的话,都是精神一振。他们都是艾斯拉达从警界中挑选的出类拔萃的人才。艾斯拉达利用当地政府的财政豢养着他们,而很少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如今,艾斯拉达以堂堂的当地政府脑的身份亲自统帅他们执行这项特殊任务,岂能不让他们热血沸腾?正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
嘟嘟嘟···
可就在这时,艾斯拉达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艾斯拉达绷紧神经,又掏出来一看,心里稍定,原来这个来电是在公路对过指挥的特警队长查理森打来的。
原来查理森也正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泰水方向,当他通过望远镜的远焦镜头现行驶在最前面的车辆,竟然是一辆小汽车印有尕那某电视台的字样时,感觉很意外,就给艾斯拉达打去了电话。
“喂,查理森队长您打电话是为何事?”艾斯拉达接通电话后,立即询问道。
理查森一手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着由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一边通过手机疑惑道:“部长阁下,我们的目标车队中,领头的好像是一辆新闻采访车,这是怎么回事?”
艾斯拉达脸色一**:“那个车辆就是那个被我们公众所称谓的‘与狼共舞’的u国女记者艾莉莎。我估计联邦政府军方跟图布亚的联系,就是她牵线的。”
理查森为难道:“u国可是我们的老大哥,我们该怎样对待他们的公民?”
艾斯拉达鼻子一哼道:“别说她是u国的普通公民了,就算是u国的总统出现在这里,那他也必须得死!”
理查森会意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艾斯拉达不等他挂断电话,又突然提醒道:“理查森队长,请您对狙击手下达命令,等所有的目标进入我们的射程之后,要求他们先射杀前面那里小车里的人。”
理查森诧异道:“这是为什么?”
艾斯拉达因为他的猎物行驶缓慢,还一时到不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内,所以就耐心解释道:“我之前曾担心我们的枪声会惊动在伊黎镇的军方,但现在预测,我们使用的轻武器,不会产生巨大的爆炸声。所以,我们的枪声未必会传到十多公里以外的伊黎镇。倒是乘坐最前面小车里的艾莉莎有可能因为突然遭到袭击,而向军方求助。所以,我们只要在攻击一开始,就把他们向外求助的喉舌掐断了,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的来一个‘搂草打兔子’了。”
理查森又点点头:“好,我会通过对讲机通知我们的狙击手先击毙小汽车里面的人的。”
艾斯拉达这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就又交待理查森:“请告诉您的狙击手,射击目标是那些持枪的恐怖分子们,对于那些所谓的手无寸铁的游客们,要由使用冲锋步枪的人去解决。他们的武器型号跟那些恐怖分子持有的相同。因为这是一次震惊世界的大惨案,我估计国际组织一定会介入调查。绝不能让他们查到游客尸体上有非恐怖分子枪械的弹痕。”
理查森淡然一笑:“部长阁下请放心,就算您不交待,我们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们已经分出了一组狙击手了,目前这里只剩下一组人。他们的先消灭的目标,当然是能够反击我们的人了。”
艾斯拉达‘哦’了一声,这才挂断了电话。如今,他该考虑的因素都已经考虑到了,剩下的就是成事在天了。不过,他显得很有信心,巴鲁并没有向他提供军方有任何动态。而眼前的猎物虽然看起来行动缓慢,但还是进入了他设计好的伏击圈里了,并逐步接近他们射击的范围内···
这时候,那些游客还浑然不知一次大灾难又要降临到他们身上了。那些坐在卡车车厢里的游客们因为行车度太缓慢,而逐渐升起了情绪。他们的牢骚话也越来越多···
“唉,这叫行车吗?简直比蜗牛度都慢!”
“是呀,咱们的亲人正在不远处对咱们翘以盼呢。这让他们等得多焦急啊。”
“唉,这些武装分子搞什么鬼?真的诚心放咱们回去吗?”
“哎呀,他们是不是另有目的呀?”
·············
连毛胡子男人和高个子女人乘坐在三辆卡车中的最后一辆车厢里。当他听到同车厢的中方游客的牢骚话后,不由憨厚一笑:“您们不要心急嘛。那些风口浪尖的旅程都让咱们闯过去了,难道还没有耐心走最后这一段路吗?我也期盼跟自己的女朋友见面呢。可是,咱们再心急,也不能跟人家牢骚嘛。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嘛。幸福的时刻总是会让人等得煎熬的。”
同车厢的游客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停止了牢骚。高个子女人则嫣然一笑:“黄大哥,看您貌似粗鲁,但讲起话来,还颇有哲理呢。”
连毛胡子男人不好意思挠了一下头,并谦虚道:“我这两下子算啥呀,少石才是文韬武略的才俊呢。”
高个子女人一听他提起了自己的老公,不由得心里又生忐忑。她不知道老公会不会来这里寻找自己。可是,已经经历磨难重重的她,此时特别想投入老公的怀抱。尽管她目前还有些愧于去面对老公。
蒂丽丝和老者坐在头一辆卡车里。因为钱冲和沈君茹都坐在最前面开路的小车里。她就承担起照顾老者的义务。她心里明白老者在失去老伴后,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儿女的纠结的心。所以,她一直用华语跟老者聊天解闷···
“老先生,您渴吗?”
蒂丽丝感觉老者情绪很低沉,就把一个盛水的瓶子往老者跟前一递。
老者摆了摆手,并勉强地笑道:“我不渴,姑娘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的孩子们。”
蒂丽丝欣慰地点点道:“嗯,我知道老先生已经经历很多的人生挫折了,早应该看淡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了。而您的儿女们却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所以,您现在不但要承受那些不能承受的东西。还要用一种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您的儿女们。他们已经失去母亲了,就不能失去一个再失去生活动力的父亲了。”
老者心里一动,立即表示道:“谢谢姑娘了,我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我的孩子们了。”
蒂丽丝听老者又特意提到了‘姿态’,便由衷地笑了。她此时也向往着跟鲁清玄相聚的情景,却根本不会料想到一场大灾难又要不期而至了!
虽然其他的游客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悄逼近他们,但钱冲却一直悬着心,坐在小车里,紧张地观察着道路周围的环境···
当艾莉莎开车驶入断梦坡的崎岖山路时,钱冲突然注意到左右道路两旁高耸的丛林,不由失声对前面的司机叫道:“艾莉莎小姐,请您停一下!”
他这一近乎失态的喊叫,让坐在他身旁的沈君茹吓了一跳。当她看到钱冲紧张的样子,就来不及追问为什么,就赶紧向前面的艾莉莎翻译了他的原话。
艾莉莎虽然不解,但还是把右脚踏死了刹车片。
小汽车一停,后面的三辆大卡车也相继停了下来···
坐在小汽车副驾驶座位上的图布亚有些不满地回头问道:“为什么让停车?”
钱冲这时指了指道路两旁的高耸的丛林,不由问道:“这里地形很复杂呀。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艾莉莎经常开车经过这里。她于是不等图布亚表态,就率先回答道:“这里叫‘断梦坡’,只是一段特殊的路段。我们通过这里后,再行驶十多公里,就能到达伊黎镇了。”
钱冲一听沈君茹的翻译,心里就更加嘀咕上了,并好像自语道:“一提到‘坡’,怎么这样变扭呢!这让我想起了三国时代的‘落凤坡’了···”
沈君茹隐约听到了他的私语,不由嗔怪道:“钱冲你瞎说什么呀?难道怀疑这里会有伏兵不成?”
钱冲指了指车窗外的环境,然后反问沈君茹:“宝贝你自己看看,难道这里不适合搞伏击吗?再说,这里叫做‘断梦坡’,听起来就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沈君茹也不由再探头往往车窗外的地势,心里也打起鼓来了。
图布亚这时候有些不耐烦道:“您们再说什么?假如没什么事,我们就开车了。我们这一路上,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沈君茹赶紧对图布亚解释道:“钱先生怀疑这里有问题,所以请您要慎重一些。”
图布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钱先生看样子还是担心艾斯拉达吧?”
钱冲也不管图布亚的笑是讥笑还是嘲笑,或者其它什么,而是反问道:“假如您是艾斯拉达,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您不利的人安全走出去吗?”
图布亚听了,就更加嘲讽道:“钱先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您觉得自己聪明,但最好不要把别人看得那样愚蠢。尤其是针对艾斯拉达和军方方面。”
钱冲淡然一笑道:“图布亚先生错了。我并没把艾斯拉达和军方想得很简单,而是用最复杂的考量去权衡他们,尤其是针对艾斯拉达。他之前已经对我们不择手段了,难道就不会在这里再对我们展开致命一击吗?”
图布亚感觉钱冲真是有点太稚嫩了,根本不了解尕那的形势,于是就耐心地讲道:“钱先生毕竟阅历不深,也不了解我们尕那的政治生态。先,军方不会不对您们安全考虑的。因为他们还指望您们去做扳倒艾斯拉达的筹码呢。我的眼线报告说,联邦政府已经把尕那驻军中,所有可能被艾斯拉达收买了军官都撤换了。这说明,他们已经不能容忍艾斯拉达做作所为了。而对于艾斯拉达来说,您就更不能小看他了。即使他清楚您们的存在,对他很不利。但他也犯不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敢在军方眼皮下对您们下手的。因为他就算能找到袭击您们的漏洞,但要一举消灭您们和我们的武装,要需要投入多大的军事力量呀?我知道他手下有一只独立的特警卫队。可是,如果动用他们,就无法做到瞒天过海。所以,他不可能如此孤掷一注。因为他还有跟联邦政府和军方抗衡的力量,就是他还掌控着尕那的政权。就凭借他在尕那的声望。联邦政府仅仅凭借您们一些外国人的证词,是很难扳倒他了。就算联邦政府还掌握一些物证,也无法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制裁艾斯拉达的。如此说来,您们的出现,只能加剧艾斯拉达跟联邦政府的对抗,很难一时分出胜负的。”
钱冲听了图布亚的一番分析后,沉吟了一会,就又不安道:“按您这么一说,联邦政府和军方就未必把我们安全当回事了。假如他们利用我们做诱饵,让艾斯拉达捅更大的篓子,这岂不增加他们扳倒艾斯拉达的资本了吗?”
图布亚一听,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质问道:“难道钱先生觉得军方后撤2o公里,就是给艾斯拉达机会吗?可您别忘了我刚才的分析。艾斯拉达可能冒这样风险吗?”
钱冲不以为然道:“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说,别人以为他最不可能做的事情,他也许就会出人意料地去做。”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摇摇头:“这句话对艾斯拉达并不适用。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很清楚大动干戈的后果。”
钱冲冷笑道:“我也不否认艾斯拉达是一个聪明人。但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神。尤其为了我们这支旅行团,他恐怕这段日子跟我们一样焦虑吧?这很可能让他思维短路而产生误判。那就是,他为了不让联邦政府抓到任何把柄,而采取铤而走险的一招。”
图布亚用手指了指车窗外面,并质疑道:“他就算再误判,要在这里伏击我们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那他考虑事后该怎么收场吗?”
钱冲沉吟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您刚才不是说他还掌握着尕那的局势吗?那他就一定有话语权了。假如他幻想把我们都消灭了。那他向外界对一些尸体怎么描述,还有谁能去反驳呢?他无论怎么说,真理都会在他那里。因为他攻击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们旅游团的人,还有您和您的武装。”
图布亚一听,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钱冲又趁机讲道:“假如这一切都是军方设下了陷阱,那他们正好借艾斯拉达的手把您也铲除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高招啊!”
图布亚思索了片刻,不由得勃然变色。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并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地形。这是一条很崎岖狭窄的山道。他们的车辆就算想掉头返回去,都是不可能的。
图布亚不由得把目光收了回来,并对钱冲苦笑道:“我承认钱先生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刚才分析得也很有逻辑。可是,您不觉得再跟我讲这些,已经晚了吗?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还能回头吗?”
艾莉莎这时候有些惊惧道:“但愿钱先生刚才讲的话都是一些假设。否则,我们真的就没有退路了。”
钱冲这时也苦笑道:“我早就有这样的担心了,所以这一路上就像如履薄冰行走一样。可是,当我们进入这个断梦坡以后,我就预感到状况不妙。我也希望自己一切设想都是错的,完全是杞人忧天。”
图布亚这时才感觉到钱冲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可是,他的车队已经完全陷在断梦坡了,此时真是欲退不能了!
他又思索片刻后,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并给随行的一个武装分子小头目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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