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画符笔抖动间,青衣心神出现一丝恍惚,握笔的小手不禁一松,那蘸着符墨的画符笔轨迹终是出现毫厘偏差,噶然而止。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黄符纸竟是硬生生被引燃了,甚至连那画符笔也连带烧毁了柔软的笔头,怕是不能再用了。
青衣急忙扑灭燃烧的黄符纸,不禁暗暗叹息道:“这画符之道果然不是轻易为之的,下笔不流畅,符墨的能量居然把黄符符将给燃烧了。”
青衣不禁摇了摇头,阮自惋惜的抹了一把被熏黑的脸颊,继续纳开一道黄符符将,静心守神,凝心纳气,再次执笔而画,此时,却是悲哀地发现,那调制好的符墨却早已是过了热度,依然冷却而废了。
“哎,失败了。”初次画符的失败,另青衣微微一叹,细细思量根源,还是归纳与自己对于画符的生涩,才是最大的败笔之处,没能很好滴把控好时间,画符笔的使用不纯属,却也是最大的根由所在。
“该如何做才好呢?调制复杂的符墨极为不易,又耗费时间,却在画符时一笔而败,这种办法怕是不可取的,长此以往,符术没成,炼符材料却是要浪费不知多少了。”青衣谋定后动,心中暗暗琢磨,瞥目之余却看见北斗不知何时捧着硕大的酒壶偷偷喝着,不禁诧然一笑打趣道:“鼠兄倒是好酒量啊!哈哈。”
“吱吱。”北斗捧着酒壶晃了晃,往怀里一抱吱吱一阵,似是再说:“壶里的酒已经没多少了,你不用再打主意了。”
“你这厮,原来是一个酒鬼啊。”青衣听着哗哗的酒水声,不禁砸巴着嘴莞尔一笑,继而眉目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喃喃自语道:“对啊,既然我的符画之法生疏,我可以以水练之,替代符墨,如此便可省去时间,待到画符熟练再用符墨代之,岂不更好。”
感激地看了看阮自饮酒的北斗一眼,朗声道:“鼠兄尽管饮酒,我再去为你拿几壶来,哈哈哈。”说罢,夺门而去。
不多时,青衣去而复返,手里依然多了三壶酒水,还有一坛清水。北斗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三壶酒,却见青衣打开清水坛,铺就一张黄符,但显然烧毁的画符笔不能再用,青衣便随性取出那根道簪,蘸着清水画起来。
虽说现在的青衣,画符手法极为生涩,犹如丫丫学步,凡事开头难,但终归是一条熟能生巧的途径,正所谓偷天取巧不如勤能补拙,在最开始的根基上能下足功夫,后面未尝不能有所收获?
只见,青衣手持道簪,蘸着清水,一遍遍地画着符咒,那一张张被清水浸/湿的黄符,随手便被仍在一边,然后他再用另一张黄符取代,那浸/湿的黄符纸不多时便被风干,痕迹尽去,转而便可再次使用,数十道黄符纸就这样周而复始,复而周始的轮流使用着。
然而许久许久,投入心神的青衣全然没有发现,那满坛的清水却已是渐渐见底,就连北斗偷偷往水坛里兑入喝剩下的酒,他也不曾察觉。
正所谓画符千万遍,其意自然现,当那最后兑了酒的水也被用光的时候,时间依然过去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眨眼即过,青衣此刻才如恍然隔世般,精神一度不曾松懈,那道土牢符的画符之法却已是纯/熟无比。他深深滴记得,这道符法从一开始的三十八息时间,经过千万遍的雕琢,终于在这在这一刻,轻松的可以在三息之内完成,从刚开始的晦涩中断到现在的信手捏来,其间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是朝夕的功夫可比,那是一种毅力与坚持。
滴水可穿石,日久见神奇,滴水可磨功,试想一坛清水可用多大的功夫?同样也给青衣带来了神奇。
就在青衣收笔的刹那,一阵精神的虚弱感袭来,令他禁不住有些晕眩,两天的废寝忘食,终是耗尽了他的精神。然而,他那深邃的眸子渲染的兴奋,依然让他沉浸在忘我的亢奋里不能自拔。
“一气呵成只需三息,或许可以了吧。”
青衣双眸泛着明亮,没来由的一阵自豪的悸动,第一次学画符,竟达到了如此熟练的境界,这是他以往不敢想的,尽管只是单纯的画符法,却也是足以自/慰了。他却没有发现,无形之中自身的精神力却提高了不少。
感受着指头间火辣辣的疼痛,青衣暗自呧喃:“没想到手指居然磨出了泡,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道土牢符的画法却也让我纯/熟无比的掌握了,不知道用符墨会怎样?”
接下来,青衣再次细心调制符墨,当土狼血再次引入符墨泛起热度的时候,青衣抱守心神,双眸一凝,手持道簪快如蜻蜓点水般,在黄纸符上画下铭文,同时调动丹田不多的气感,口中振振有词,默念咒语。
“敕。”一声暗喝,青衣顿然收笔,那一气呵成的铭文咒语乍然黄光一现,其上光华一放一收间,土黄光华尽数敛在黄符之内。
青衣却没发现,就在他下笔画符之际,那道簪上一丝诡异的青芒隐隐而出,丝丝青芒融入黄符之内的符咒纹路之内。
三息眨眼即过,仿若浑然天成,又仿若本该如此,节凑流畅,毫无停滞,下笔如有神,点咒如点睛。
“成、成了。”
青衣紧握着拳头,顿时激动莫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不禁涕笑道:“我成功了,师傅,我再也不是那个夜看繁星,日看浮云,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了,哈哈哈,师傅,您看到了吗?青衣终于是一个合格的天师门徒了。”
似乎是感觉到青衣内心那莫名的悲情,不知何时?北斗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青衣的肩角,伸出爪子轻轻抚着青衣的鬓角,似是在无声地安慰着。
拿着那张土黄色的土牢符篆,青衣一时间激动的无法自拔,轻轻触摸着其上的纹路,想起十多年来自己暗无天日的过去,想起师傅远行万里为自己求药之行,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如今却是自己病根已除,不禁悲喜莫名,黯然而涕下。
暗自嘘嘘不已的青衣,此时内心燃起无尽的希望,触摸着那道土牢符篆越加的喜爱,小心地纳入怀中,目光却打量那道簪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可以治好我的尸阳绝户体,现在却又可以当做画符笔为我所用呢?难道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不成?”
想到那道簪的神奇之处,诸多疑问在青衣心头想起,他又哪里知道此宝具有通天之能,即便是仙界帝王也要为之疯狂的存在。
“以后你就是我的画符笔了。”青衣悻悻然地说道,继而一阵恍惚的虚弱传来,这才想起自己已是两天不曾进食,不休不眠的画符,所耗费的精气神也是极大,如今的后果就是像得了一场大病般虚脱了。
匆匆洗嗽了一凡,青衣又到掌柜老头那里要了几道丰盛的小菜,开始疯狂地吃将起来,闻到酒香的北斗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唧唧哇哇地叫着,手里居然拿着一块透明的石头,更让青衣觉得神奇的是,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就像一块馒头般,被北斗一口一口地啃着。
“这是什么?”不敢置信地看着北斗,,青衣惊讶无比地问道。
“吱吱吱吱。”北斗抖动着鼠须,唧唧一阵。
青衣一阵无语地摇头道:“北斗你太调皮了,石头怎么能吃呢,还不如馒头好吃呢。”
在青衣的不解之中,只见北斗三两口便把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吃尽了肚子,完了还打了个饱嗝,小爪子拍了拍鼓鼓的肚皮,鼠影一闪,钻到了青衣的怀中沉沉睡去。
青衣好笑地自语道:“这小家伙酒也不喝了。”
“砰砰砰。”正在青衣自语之际,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继而传来掌柜老头的声音,只听其呼喊道:“燕公子可在乎?”
青衣打开门,便看到掌柜老头儿心有戚戚地驻足在门口,不禁疑惑道:“掌柜的找小子有什么事吗?”
“燕公子啊,也不知今日城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小店里来了一批城主府的差爷,把这条街上的几家小店都给堵住了,说是要捉拿贼偷,是以,我们小店的客人都要去前厅汇集,以待城主府的人来确认,你看?”
掌柜老头伸着哆嗦的手,微微作辑道:“小老二庙小人微,惹不得那些虎狼之徒,还望燕小哥儿看在我这糟老头的份上,去前面转转。”
听着掌柜老头哀求般的语气,青衣再傻便也知道掌柜老头平时怕也没少受那些城府差爷的欺凌压榨,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冷意,暗暗不忿道:“我就去看看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想要干什么?”
口中却说道:“无妨,我这就去瞧瞧。”
“多谢多谢,小老二感激不尽。”言罢,掌柜老头又转头敲响了下一家的房客。
就在青衣踌躇之余,瞥目看见一道瘦弱白衣身影打开了房门,与掌故老头说着什么。那白衣少年丰神俊朗,倒是颇有几分俊俏,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
“奇怪,这样的富家公子怎么会住这种小店。”
青衣看了看自己一袭陈旧的青布衣,脚上的布靴尤带着几分尘土,和对方那一袭华丽的富贵自然不能比拟,却也不甚在意,关上房门向着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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