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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府里就要办喜事了,乌拉那拉氏这么一去,在苏培盛看来是很不吉利的,加之自家王爷没吩咐,他便将此事瞒了下来,并未禀报给靳水月知晓。
加之自家四爷一开始就想秘密处死乌拉那拉氏,是想瞒着福晋的,苏培盛就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眼看明天就是弘时大婚的好日子了,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摔了一跤磕死了,还真是晦气,本宫的孙儿可不能被一个蠢货给耽误了,连珠,你去告诉苏培盛一声,先找一处冰窖把人放着,密不发丧,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说。”德贵妃一边对着镜子佩戴珠钗,一边竖眉说道,仿佛乌拉那拉氏犯了多大的错一般。
“是,奴婢这就让人传话去。”连珠赶紧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自家主子,低声道:“娘娘,小顾子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咱们是现在就启程去畅春园吗?”
“不着急,派人先把那边收拾妥当,把本宫要用的东西先送过去,明儿个弘时大婚,本宫身为他的祖母自然要出宫道贺。”德贵妃转过头看着连珠笑道:“也不必派人去乾清宫了,你亲自去一趟,告诉老四,本宫明儿个要去他的王府给弘时主婚。”
连珠怔了怔,过了片刻才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从正殿出来,连珠一直心不在焉的,差点儿就和迎面走过来的小顾子撞上了。
“姑姑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小顾子有些诧异的说道。
“没事,娘娘交代我去乾清宫见王爷,宫里的事儿你好好照看着,特别是要送去畅春园的行囊,必须打点好。”连珠低声说道。
小顾子虽然是这永和宫的首领太监,管着一宫事宜,但连珠的话他是不敢不听的,便笑着应了一声。
连珠的确心事重重,出了永和宫后依旧皱着眉头,走路时好几次都差点跌跤。
她伺候德贵妃几十年了,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
主子心里是怨着王爷的,前两日还时常抱怨,成日里骂骂咧咧的,怎么这两天突然就转了性子?
当然,最让连珠吃惊的是,主子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以她对德贵妃的了解,知道德贵妃突然改变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一点儿也不透露,王爷问起来时她该怎么回话?
连珠觉得德贵妃肯定已经怀疑她了,甚至已经知道她暗中投靠了王爷,不然不会瞒着她,在她面前不动声色了。
到了乾清宫,连珠先交代苏培盛去处理乌拉那拉氏的后事,然后才去求见四阿哥。
其实连珠不说,四阿哥也觉得怪异,他家额娘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能不叫人心生疑惑吗?。
“王爷,奴婢觉得贵妃娘娘她肯定已经知道奴婢投靠您了,在奴婢面前,她再也没有说过您的不是,也不像从前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了。”连珠跪在地上恭声禀道。
“永和宫的奴才有多少是你的人?”四阿哥低声问道。
“大多数都是奴婢的人,极少数听首领太监小顾子的话,娘娘如今有要事要办时,只怕会暗中交给小顾子。”连珠想了想后说道。
四阿哥闻言颔首,吩咐连珠继续伺候着德贵妃的同时,也让苏培盛派人好好盯着永和宫的动静。
“王爷,奴才许锐奉皇上之命求见王爷。”太监许锐在外头恭声说道。
“进来吧。”四阿哥淡淡的应了一声。
许锐连忙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后举起手里的木匣子,一脸恭敬道:“启禀王爷,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说是给小阿哥大婚的贺礼。”
四阿哥闻言颔首,侍立在他身侧的苏培盛立即过去把木匣子接了过来打开让四阿哥过目。
皇帝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木匣子内放着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龙凤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让奴才从他珍藏的私库里拿出来的,皇上说,这是早年间云贵总督进贡的翡翠玉石,皇上让内务府的工匠雕琢玉佩,就得了这么一对。”许锐滔滔不绝的讲着。
“嗯,本王知道了,你去回皇上,就说午后本王去向他老人家请安。”四阿哥一边奋笔疾书,处理着手上的政务,一边说道。
“是。”许锐应声退下了。
“派人把这玉佩送回王府给福晋,由福晋转交给弘时。”四阿哥对身旁的苏培盛吩咐道。
苏培盛闻言连忙捧着木匣子出去了。
明日便是弘时大婚的吉日,四阿哥打算今天早些回府,看起奏折时也更加专注和用心。
快到午时,苏培盛两次提醒他到了用膳的时辰,四阿哥却连头也没有抬起,苏培盛也不敢再禀,乖乖的候在了一旁。
等四阿哥把手头上的东西处理完后,已经快到申时了。
“王爷饿了吧,奴才这就让人传膳。”苏培盛一边帮着整理桌案,一边恭声说道。
四阿哥看了一眼桌上的钟,微微皱眉道:“都快申时了,也不必传膳,本王先去寝宫一趟,一会回府用膳便是了。”
“是。”苏培盛本想劝说自家主子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主子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他便不敢开口了。
四阿哥到了乾清宫寝殿时,皇帝午休尚未起身。
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四阿哥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愁意。
皇帝的身子看似比以往好了些,不仅能够在人搀扶下站立一小会了,说话也利索了一些,但是四阿哥知道,其实他家皇阿玛的身子是一天天垮下去了。
杨太医说了,皇帝的五脏六腑都不行了,如今是拖一天算一天。
这些日子,皇帝脸上的皱纹仿佛一天比一天深,白发也不断冒了出来,如今躺在床上的皇帝看起来就是个油尽灯枯的老人,再也没有属于帝王的凌厉气势。
四阿哥不忍心打扰他,吩咐许锐好好伺候便离开了。
四阿哥走后不久,皇帝便醒来了,他轻轻抬了抬手,许锐便像从前一样,把屋内的奴才都给遣了出去,然后伺候皇帝梳洗后,将他背下了床,坐到了桌案前的椅子上。
“万岁爷先喝口水,奴才这就去把准备好笔墨纸砚。”许锐小心翼翼放下了水杯,然后去把收好的纸笔拿了出来。
皇帝喝了水后便让许锐展开纸笔,磨墨伺候他写字了。
许锐真不知皇帝每天不遗余力练字是为了什么。
太医都说了,皇上活不过今年了,皇上自己也知道,按理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老人家混吃等死就是了,为何还要辛辛苦苦每天上午,下午练字呢?
许锐实在是想不透皇帝要做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皇帝,夜里都派心腹和自己轮番值夜,就怕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帝拿性命威胁他,他不敢不配合,可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摄政王肯定一刀砍了他,如今他可是左右为难,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小心翼翼伺候这对父子了。
苏培盛早早就让人先回王府传话,说王爷会回去用午膳。
靳水月一看都这个时辰了,她家四爷居然没有用午膳,顿时心疼起来,也不等厨娘们做什么便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又煮了一碗面条,等四阿哥回来时,刚好能吃。
“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朝政重要,你自己的身体也重要,以后可不许这样了。”靳水月等他吃完后才皱着眉头说道。
历史上,他家四爷虽然做了皇帝,但是在位时间并不长,似乎只有十三年,后人考证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殚尽竭力累死的……。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历史是不是会发生变化,她始终是担心的。
她还指望着和他白头偕老,以后看着孩子们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要和他一块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他想抛下她独自离开?
门都没有!
“不会有下次了。”四阿哥知道自家福晋急了,连忙说道。
“记得就好,你就是趁着我不在你身边便为所欲为,你再这样我就要提前搬进宫监督你去了。”靳水月白了他一眼后说道。
“那也成。”四阿哥笑着颔首。
“还是算了吧,王府总比宫里自由自在。”靳水月叹了口气道。
“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四阿哥将她搂到怀里笑道:“除了住的地方变大一些外,真没有分别,我肯定不会拘着你,更不许任何人拿什么宫规烦你,整个宫中到时候就你一个正经女主子,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想出宫便出宫,想让岳母她们进宫陪伴便随时宣召,没有人敢说什么。”
靳水月闻言窝在他怀里笑道:“这是自然的,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我就回王府住。”
“到那时候你就是宫里的主人,你想怎么着都成,怎么会有不便之处?”四阿哥是打算放手让自家福晋去“折腾”了,反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哪儿都一样。
靳水月知道他的意思,两人多年夫妻,该有的默契那是少不了的,或许她靳水月真的会成为有史以来一个人霸着整个皇宫的女人。
这么想想还真有些让人期待啊,哪怕那个地方宛如一座巨大的牢笼,可是只要有他在,她照样能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又和自家福晋抱着腻歪了一会,四阿哥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拿起书斜靠在靳水月让人准备的躺椅上看书,又凉快又舒服。
“福晋,李格格派人回了王府,说是要带他向阿哥贺喜,人在外头侯着,福晋要见吗?”兰珍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捣鼓香膏的自家福晋,柔声问道。
“不必见了,让她去东院吧,让宋氏自己看着办。”靳水月才懒得见。
四阿哥在一旁听着也没有丝毫表示,显然也赞同她的做法。
“是什么香膏?味道很独特。”四阿哥看了会书,吸了口气后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
“是特地给安安、珍珍和良薇做的,三个丫头这两天总是去院子里摘花,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昨儿个我见她们脸晒得通红,晚上珍珍就吵着说不舒服,脸疼,这香膏能够消炎镇痛,给她们用正好。”靳水月说起女儿们时脸上都是笑容。
“丫头们大了,只要不是什么坏事,想干什么也不必拘着。”四阿哥笑眯眯说道。
“那是自然。”靳水月笑着颔首,她敢保证,她家两个女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异类”,从小到大那是自由散漫惯了的。
何嬷嬷听丫鬟传话,说福晋没有传她觐见,让她去东院见宋格格,当下还有些窃喜,老实说她从来见过福晋,加之自家主子李氏是被赶去庄子上的,她很是心虚畏惧呢。
“多谢姑娘告知。”何嬷嬷向传话的丫鬟道了谢后便往东院去了。
她来府里请安多回了,倒是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东院门口,正好和安安她们姐妹三人遇上了。
弘时明儿个就要成亲了,她们姐妹三人刚刚特意到了东院一趟,进了大婚的喜房,用准备好的新鲜花朵把屋子装饰了一番。
“奴婢给格格们请安,格格们万福。”何嬷嬷连忙跪在一旁请安。
安安姐妹几个根本不认识何嬷嬷,只把她当府里的奴才,挥手让她起身后就离开了。
何嬷嬷等她们走远了才爬起来往宋氏的屋里去了。
此刻,宋氏正坐在屋内的罗汉榻上一脸郁闷的看着弘时。
“额娘别在意那么多了,我看屋子里摆上那些新鲜的花枝挺好看的,正如珍珍说道,屋子里通红一片太刺眼了,反而不美。”弘时知道额娘是不满三个妹妹来帮他“布置”新房,可是看着妹妹们辛辛苦苦准备一番,个个都晒黑了,珍珍脸上甚至还蜕了皮,他就不忍心拒绝。
“现在瞧着是好看,可是这是大婚,自然是越喜庆越好了,哪有往屋子里摆放那么多鲜花的道理?”宋氏却觉得不妥当,哪怕几个孩子准备的很辛苦,她也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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