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徐芸舒泡在浴缸里，舒缓疲惫了一整天的身躯。
她看着袅袅的热气徐徐上升，脑子也放松了戒备，多年前的画面一点点地出现。
心中的疑问一遍遍地拷问着她：爸爸的身体不好，要不要回去？
她闭上了眼睛，想起华程凯，想起了华家……
她曾经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华家，但今天，她就想这么随波逐流，任由回忆呈现。
b城远郊，寂静无声。一幢冷清的别墅孤零零地矗立在黑夜的暴雨中。
在水气弥漫，如梦似幻的浴室里，她闭着眼睛。
徐蔓俪和华程凯的争吵声，徐蔓俪愤怒地摔门回房的声音……
那次，他们吵得特别凶。
小华芸忐忑地走进徐蔓俪的房间，心里琢磨着安慰的字眼，想让妈妈消消气。
她走进房间，看到徐蔓俪气急败坏地收拾衣物，发狠着把它们塞进一只行李箱。
华芸愣住了。徐蔓俪整个人笼罩在阴沉沉的怨气中，嘴角噙着冷笑，眉眼间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华芸瞪大眼睛，从来没有见过徐蔓俪这副摸样。虽然徐蔓俪对华家有诸多不满，但大多数时候，她是隐忍的。
此时的华芸清楚地感受到妈妈对爸爸深重的怨恨交织。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别人的父母关系融洽，而自己的父母要互相仇视？
年幼的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相爱过的人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呢？在她的心灵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爱情不可靠。
她惊恐地看着情绪失控的徐蔓俪，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妈……”
被愤怒燃烧了理智的徐蔓俪，这才发现华芸在房间里。
她推开行李箱，站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芸，过来！”她命令道。
华芸颤巍巍地走到她面前。
徐蔓俪一把将她拉过来，咬着牙说：“你爸爸要把我赶出华家，你跟我走。”
“别走，妈妈。”华芸带着哭腔说。
徐蔓俪冷笑道：“他是铁了心要赶我走了，我还能留下吗？我必须走，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还想不想要妈妈？”
“我去求爸爸，他肯定是气头上随口说的。”华芸哭了出来，哀求地拉着徐蔓俪的手，恳求她不要离开华家。
徐蔓俪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生生地要把所有怒气通通咽下去。她还不想离开华家。
隐忍，是她最擅长，却也是她最厌恶的。
“好！”徐蔓俪语气平稳下来，说，“你去求他。”
华芸听她松了口，连忙擦了擦眼泪，撒腿就往外跑，狠命地敲华程凯的书房。
从她懂事以来，她就知道，这间书房是她的禁区。就连徐蔓俪也不能随意进入。平时，她不会轻易敲这扇门。
门开了。
华程凯蹙着浓眉，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无声的沉默比大声斥责更让人心慌，华芸心中惶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住华程凯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哀求道：“爸，别赶妈妈走。”
华程凯抬起眼，望向徐蔓俪的房间。片刻，他甩开华芸的手，冷冷地说：“她必须离开华家。”
华芸看清他眼里的绝情，断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哼！”听到这句话的徐蔓俪冷笑一声，走到房间门口，靠在门上，狠狠地盯着站在对面的华程凯。既然毫无回旋余地，那么就撕破脸皮！
“小芸，你看清了吧。这就是你冷酷无情的爸爸。你还指望他能对我留有情面吗？”她牙齿咬着嘴唇，脸色铁青。
华程凯冷眼看着她，似乎，她的愤怒无法激起他任何情绪。她在他面前，成了空气。
他冰冷的态度彻底刺激了徐蔓俪。
她指着华程凯，气得手都在发抖。
“华程莫兰是个老疯子，华程凯你是个骗子。华家我早就待不下去了，你们迟早会为对我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华程凯毫无反应地看着她，眼神冷若冰霜。
“赶我走？小芸怎么办？你们华家人能好好照顾她吗？华程莫兰远远地躲在b城，你整天缩在书房。她在华家的地位还不如黄姨……”
华程凯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会留下她吗？她可是你的女儿。”
华芸呆住了。华程凯的这句话好像一把最锋利的剑，狠狠地刺进她心里。被丢弃的强烈失落感，犹如噬心的蚂蚁毫不留情地啃咬她的心脏，抹不去的绝望在她心头蔓延。
华芸抿着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徐蔓俪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够狠！”
“你手上没有任何杀手锏。我不会对你心软。”华程凯的语气坚决得不留一点余地。
徐蔓俪走上前，握住华芸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锐利，语气决绝地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华家人有多绝情！”
华芸不由得退了一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不要，不要，我不信。”
大雨无情地拍打着窗户，发出扰人的噪音，似乎要把华家打得分崩离析。
华芸脸上哭满了泪水，抬头看了一眼华程凯。
“芸舒，芸舒……”，白茉莉的叫唤声打断了徐芸舒的回忆。
她猛然地睁开了眼睛。冰冷的华家别墅和那晚的暴雨瞬间消失了，她眼前只剩一缕缕温暖的水气，慢慢地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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