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祁汉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掏出一支烟丢进嘴里，一手点烟，一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把我揽进他的臂弯。
我一僵，慌忙推他，他把第一口烟全吐到我脸上，呛得我连咳了好几声。
他拨了拨我耳边的头发：“你头发留长了诶，留长了好，这样才像一个女孩子嘛。”带着烟草气息的微哑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麻麻痒痒的。
这几个月我忙着查S的事，确实忘了去剪头发，现在已经快留到下巴了，没打理过，碎碎的很乱。
他边说眼睛边往下瞟：“这里也长大了……”
臭流氓！
我用劲地甩开他的手臂，把他推开：“你管我那么多。我明天就去把头发剪了！”
“剪了做什么，别剪啊，留长了好看。还有啊，你一个女孩子，别那么暴力，以后有事跟哥说，哥罩着你！”
“我的事你少管！”
“我少管？我刚刚要是不出手，你知道你就干什么了吗？那臭老头以前是干了不少缺德事，他马上要进棺材的人了，你一砖头拍下去，什么结果你知道吗？亏大了好吗！”
他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声音也跟着低了一调。
“你以前是不是被他……听说他很早就不行了，人就变得很变态……”
我眯着眼睛，愤然地斜睨着他：“关你屁事！你以为你能好多少？你跟他不过半斤八两！”
“我怎么了？”
“你当着同学的面扒我裤子的事全忘了？”
祁汉东比我大几个月，小学初中都跟我同班，还一度是我的同桌。
五年级之前，我跟他关系还不错，可他越大越可恶，满嘴脏话，成天打架，还总爱摆些自以为很酷其实很傻逼的POSE。
初一时，他为了向同学证明我是女孩，在一堆人前把我的裤子给扒了，幸好当时天气冷，我穿的厚，那裤子不容易剥下来，被赶来的老师制止了。
这种耍流氓的事，居然还让他在班上树立了威信，后来一步步成为玉山二中的老大，时不时就来找我麻烦，真是老天无眼。
所以，我非常讨厌他！不，应该说是恨他！那臭老头做的事很隐秘，没人知道。他做的事却让所有人都来看我的笑话！
“我，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而且，不是没得逞吗？”
“年纪小就可以做那么下流的事？”
祁汉乐把我推在院墙上，虎口抵着我的锁骨中线把我按住。
“你！你不知道老子为什么那么做吗？”
我跟他推搡了几下，没推过他。
“鬼才知道！”
“你他妈的不知道老子小时候喜欢你啊？你看看你后来的鬼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变成那样我怎么受得了？难道要我接受我喜欢的是个男人？”
他喜欢我？
我瞪圆了双眼看着祁汉东，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告白，还是出自这样一个我从来不曾想像的对象，不吃惊也不行。
“别急着感动！老子现在不喜欢你了，有点品味的男人都不会看上你！”
“谁感动？恶心还差不多！”
祁汉东后退一步，气恼地烟甩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老子这么帅一个大帅哥跟你表白，你不感动？你不会是蕾丝边吧？”
“少你自己脸上贴金！”
“干，你真的是蕾丝边？”
“你滚！”
我狠狠地把他一推，他向后趔趄一步，反扑上来，把我推回墙上。
他压制住我的双手，把我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你要干嘛？”我奋力挣扎着。
六年级时我跟他打过一架，那时我比较高，稳稳地赢他，可现在，他虽然没有吴宣达那么高，但还是高了我一个头，双手就像铁钳，我怎么挣也挣不脱。
“交女朋友了吗？我教你怎么跟她亲嘴啊！”
他话刚落音，嘴就往我脸上凑过来。
我头一别，他的唇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整张脸都被压变形了，吐字艰难地说道：“你不是说是男人都不会看上我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顿了一下，嘴唇离开了我的脸颊，恶狠狠地说：“我在圆儿时的梦。”
说完，他一手夹住我的下颌，把我的脸板到方便他自己下嘴的位置。
就在我差一点被他亲到的时候，一个甜软的女声从暗处传来。
“阿东？”
祁汉东松开了我，转过身去。
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打扮却有点成熟的女孩，看起来很眼生，应该不是我们村的。
“璐璐，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去买酒买了这么长时间，有点担心就出来看看。”璐璐很自然地走到祁汉东身边，挽住了他手臂。
“你路不熟，这边又这么暗，出来多危险啊？”祁汉东像是炫耀似的把露露搂进怀里，“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会很心痛的。”
我可没兴致看别人秀恩爱，转身就往我外公家走。祁汉东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都是朋友，认识一下啊。晚上到我家喝酒。”
“没兴趣！”
“你不会是看璐璐漂亮，吃醋了吧？”
“你有病吧！哦，对了，奉劝你，未成年少喝酒，小心不举！”
“你！”
我猛地把手抬起来，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手一松，我就立即向前飞奔。
……
吴宣达、祁汉东，这些男生一个两个，今天都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
但毫无疑问，最神经的人是我自己！
外公家在村子的另一头，平常至少要走10分钟，我跑了没几分钟就到了。
进了院子里，我却不敢进房门。
靠在墙角的阴影里，我全身发寒，冷汗涔涔不停地往外冒，凝结成珠再顺着皮肤往下滑，拉出一道道让我心惊肉跳的轨迹。
我干什么了？
我竟然起了杀意，差点要去杀人？！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像我这样会暴走到想杀人，但当时，我真的气到要把那个糟老头砸个稀巴烂！
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他那种地步，他都老成那样了，却还是想要占我便宜！
好像不论我长到多大都被他死死吃定了一般！所以，我才会愤怒到要跟他决一死战。
我不想为这样的冲动找任何借口和理由，我是真的想杀了他！
幸亏，祁汉东出现，叫停了我，让我没有走到错误的道路上去。
就像他说的，真那么做，我就亏大了！
……
从这件事上，我确实要感谢祁汉东，但蹲在那黑暗的院子角落里，我除了后怕，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外公和小舅的争吵声从房里传了出来——
“爸！你别骗我了，家里怎么可能没钱呢？我公司里就差十万块，你给我十万就行了。”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几年，你跟你哥回来哪次不是向我要钱？现在，你姐住院，一个月要花好几千，我积蓄都要花光了，能剩什么钱？”
“爸，你怎么会没钱？你真要我把话捅破吗？别以为我在市里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屁就放，我是你老子，我还怕你？”
“是你逼我说的！当初你收了赵家20万块钱，写了家属原谅书的事，赵家的人都告诉我了。要不然，会那么便宜赵家那小子？别说无期，死刑都有可能。”
外公收了赵家20万？所以，赵承凯才只被判了5年？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我劈中。
怎么能这样……
我姐死得那么惨，只用20万就让赵承凯逃过去了？
砰地，不知道是什么摔碎在了地板上，外公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姐住院不要钱？琪琪以后上大学不要钱？雯雯用命换来的钱，你让我给你？你好意思要吗？”
我被震惊得无法言喻，咬着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
“爸，我不是白拿，要不是公司真有需要，我也不会回来要这份钱。我给你写借条好吗？就借一年，一年以后连本带利还你！”
“得了吧，有去无回的混蛋。你要回来看我，就呆着，要钱，没有！趁早给我滚回市里去！”
“爸，我好歹也是你儿子，我现在混得不好，以后哪有钱给你养老送终啊？”
“我不需要你养！”
“爸！这次真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机不可失啊！”
“那你等我死了再来！滚滚滚！”
“啊，好疼，爸，你别动手呀！”
我小舅被我外公挥着扫把赶出家门，门内的灯光倾泻了出来，照到我身上。
当他们两人看到我时，都不由得一愣。
我扑通一声就跪到我外公面前。
“外公，刚刚小舅说的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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