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斗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们领导,他在吗?”
“支队长就在营地里,你有什么事?”他随口问一句,然后快速摆手,“不管什么事找支队长都没用,今晚我们就要走,看见没有,营地都拆了。”
他走远几步,发泄般的怒吼,转回身,垂头丧气的往营地里走。
陈斗连忙拉住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黄金,我找到黄金了。”
年轻的战士又一次来到自己跟前,满脸通红,似乎是气的,盛军听到他在营地外的怒吼,也能理解。
盛军是七支队的最高领导,支撑起整个七支队所有战士信心,心里再困惑再颓废,也必须拿出自己最坚定的一面给战士们,否则他都想出去大吼,吼上一天一夜也无法宣泄干净心中的压抑。
拍拍他的肩膀,“吼也吼了,去干活吧,咱们晚上就出发,争取早点赶到内蒙阿拉善盟”
“支队长,村,村子里有黄金。”
他的声音在颤抖,盛军的声音也跟着颤抖,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审讯般凝视他的双眼,“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山尾村有黄金。”
年轻的战士大吼,整个营地安静下来,下一刻,整个营地沸腾,打了胜仗般的欢呼、呐喊,半年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宣泄出去,有人甚至激动得流泪。
盛军眼里泛红,他仰起头,好一会儿才低下来,眼中残留尚未干涸的水光,“是夏博夏教授说的吗?他又去做了勘探?不对,勘探设备都在营地里。是他分析之前的勘探资料,得出新的结论?也不对,上午他肯定的说附近不存在金矿,才两三个小时,将勘探资料重新分析至少一两天。”
盛军的语速很快,说着说着他疑惑起来,“是谁告诉你山尾村有黄金?”
“是山尾村的,一个大学生,看起来不像在撒谎,他撒谎骗我们又没好处”
声音越来越低,极力的为自己解释,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压过两人的交谈声,除他们之外,没有人留意到这段新的对话。盛军狠狠瞪他一眼,你不把事情弄清楚,乱说乱传,给大家不切实际的希望,后面的烂摊子却要我来收拾。
戳破虚假的希望,无论对盛军还是对其他战士,都是个很心酸的过程。
欢呼声越来越响亮,整整半年,营地里没有过开怀的笑声,盛军叹气,“你带我出去看看,让他们多笑一会儿。”
陈斗百无聊赖的等着,营地内突然响起爆炸般的吼叫声,他惊疑不定,发生什么事,炸营了?
没多久后营地正门走出两道身影,偏瘦弱的之前见过,另一人看上去是他的领导。陈斗在打量盛军,盛军也在打量他,越看心中越是叹气。
“你说山尾村有黄金?”“对。”“在什么地方。”“我家后院有口古井,黄金就在井底。”
营地里又走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人有着斯文的气质和粗狂的外表,另一人白白净净,跟风沙磨砺出的军人们截然不同。
七支队政委孟嘉志和地质学教授夏博,两人紧锁眉头,向外看了一眼,直奔盛军而来。
“老盛,到底是怎么回事?营地里都在传找到黄金,可我问过夏教授,根本没有这回事。”
盛军掐着眉心,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孟嘉志怒视“传谣”的战士,夏博的目标则是“造谣”的陈斗。
“你是大学生?”“嗯。”“哪个大学的?”“庆丰大学。”“没听过,学的是地质、勘探、测量还是矿物分析?”“呃,我是电气学院的。”
“电气学院,就是说跟勘探黄金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山尾村有黄金?”夏博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凭什么?
“我亲眼看到的。”
夏博更气,险些说不出话来,“我头一次听说金矿能看出来,你见过金矿石吗?知道金矿石长什么样?”
陈斗摇头,“没见过,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全世界没有人知道,所以寻找金矿非常困难。”夏博唾沫星子乱飞,“气死我了!今晚我就要随七支队出发去内蒙,不然一定联系你们校长,就凭你现在的行为,记大过处分都是轻的。”
一名地质学教授,分析过大量勘探资料后得出的结论,竟比不上跟地质学毫无瓜葛的大学生的一句谣言。
“小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造谣,但你可能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听到营地里的欢呼声吗,都是因为你的谣言,”孟嘉志回头看营地,眉头始终舒展不开,“不怕告诉你,七支队半年没有找到金矿了,除我们七支队外的黄金部队半年里都有斩获。找金矿是黄金部队的战争,找到金矿我们就打了胜仗,七支队接连打了半年的败仗,现在大家都认为山尾村的这场仗打赢了。”
“胜败是兵家常事,找金矿更是如此,哪有次次都能找到的。我们已经准备奔赴内蒙阿拉善盟,大家心里清楚又打了一次败仗。可因为你的一句谣言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跟营地里正在庆祝胜利的战士们解释,实际上我们败了,山尾村寻找金矿是又一个败仗。”
自己好像捅了篓子,不过陈斗没有造谣,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不认识金矿石,但我认识黄金,我看到的是黄金,狗头金!”
狗头金的来源多是天外陨石,跟金矿无关,但是多少是个解释,能给战士们一个交代。
支队长盛军、政委孟嘉志、教授夏博,三人跟在陈斗身后,脸上密布的阴云稍稍散去些。
“狗头金就在井底。”
陈斗指指铲去青苔不久的古井,井口垂着栓在最近的树干上的绳子。盛军很谨慎,没有急着下井,向夏博借来他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筒,强光穿破井中的阴暗,照亮井底。
“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铲子和铁锹。”
“不可能!”
陈斗夺过强光手电,大半个身子伸入井中,真的没有,狗头金不见了。
“墙上有脚印,”孟嘉志扶了下眼镜,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和陈斗脚上的鞋子对比,“大了一点,不是你的脚印。”
糟糕,狗头金被偷了!
七八斤重的狗头金,以金价计算,价值上百万,如果再计算收藏价值,翻个一两倍也是轻而易举。
当金灿灿的黄金出现在眼中,当它的价值浮现在脑海里,没有人会不心动。
陈大海无意中晃到陈斗家后院,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奇的爬上墙头往里看。他去过陈斗家,知道他家后院有张石桌,可是石桌底下竟然是口井。陈斗下到井中,带着铁锹、铲子,是要做什么?
藏东西,而且肯定是值钱的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要藏得如此隐秘。
躲藏在院外,目送陈斗离开,陈大海迫不及待的翻墙进入后院。没多少时间,他再次翻墙出来,神情慌慌张张,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狂喜。
发财了,好大的一笔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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