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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山鬼
一听我提到了钱,鬼官爷的态度顿时有了很大的改变,嬉皮笑脸地跟我说了句:“看在你这么高的觉悟,以及我们两个人的缘分上哈!有事儿你直接说撒,要我咋个配合你?”
“你老人家是鬼官,应该很清楚,在这洞里住着一只鬼。我现在就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实话实讲,直接向鬼官爷问起了有关那只鬼的事情。
鬼官爷起先板着个脸犹豫了会儿,不过还是很快地组织好了言语,问我有没有听说“山鬼”。
我又不是抓鬼专家,能认出对方是个鬼就不错了,自己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山鬼”,只好摇头回答鬼官爷,说:“还是头次听到山鬼这个名字,这山鬼又是什么鬼?”
“龟娃子,没想到你个看义庄的,连山鬼都不知道!”鬼官爷这时贬低了我两句,接着才跟我讲起“山鬼”的事。
从字面上来看,山鬼肯定跟大山有关系。世人常说山中有神佛,却很少说山中有鬼,其实山鬼也算是大山的守护神,他们常年出没在山间,像是跟大山签了协定,保护山中的花草树精、鸟兽虫鱼。
听上去山鬼貌似还是个善良的鬼类,但什么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在众多的山鬼中也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恶鬼,他们既不会保护山林,也不会保护生灵,只会汲取大山中的地脉精华,达成修炼成魔的目的。
而说了这么多,鬼官爷把话又说了回来,告诉我们:“在这山洞内的正是只恶山鬼,已经处于修炼成魔的过渡期,可以做到与地脉融合、幻化成境了!”
“这位老神仙,我看你也挺厉害的,什么都知道,干嘛不消灭那什么山鬼?”徐经理听到这里,突然插了句问道。
他的话惹怒了鬼官爷,气得鬼官爷瞪了他两眼,骂道:“你个虎娃子,你要想死别拽上我,啥子都不懂,一切皆为天数,不是我等能干涉的。”
被鬼官爷这么一骂,徐经理哪里还敢顶嘴,默不作声地躲到了我身后。
不过这次徐经理的观点和我相同,以我对鬼官爷的了解,怕是跟什么天数扯不上半分关系,只是他不敢干涉。既然徐经理不敢说,我便代替他,说了句:“别扯了,分明就是你认怂了!”
这下鬼官爷的话被我戳穿,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但还不忘记给他自己找个台阶下,咳嗽了一声,说:“你也知道的,我那不也是公务繁忙,顾不上嘛!”
我听了他找的借口,不禁心说你丫除了四处收钱还有什么公务可忙的,自己实在不想耽误时间去拆他的台,便当做这篇已经翻过去,换了个话题,问他:“你知道怎么对付山鬼吗?”
“想要对付山鬼,当然要先找到他嘞,看我的!”鬼官爷正说着,就亮出了他的鬼官印,可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山鬼已然主动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跟我和徐经理见到的一样,山鬼全身上下穿着破烂,皮肤黑得发紫,吐出长舌,手持着之前的巨铁链钩还要小十几倍的铁钩,从远处看活像个勾魂的无常。
连鬼官爷都有些意外,我们三个人愣在原地,直到山鬼走近我们,听到他开口对我和徐经理说道:“可恶的人,我就是灰飞烟灭,也不会让你们随意破坏大山。”
山鬼的这番话,我和徐经理听了后更是错愕得互相看了看对方。想到山鬼能够主动出现,我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些误会,便问他:“你难道是在保护大山?那为什么又要修炼成魔?”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我能落到如今的下场,还不是拜你们这帮人所赐!”山鬼说话时的情绪略显激动。
至于究竟发什么了什么,我们也是在他接下来的叙述中得知,原来山鬼一直以来都是在默默的守护着大山,但就在吴总那帮人炸开山挖矿后,他不忍大山被挖空,这才决定修炼成魔报复吴总他们。
其中山鬼的一段话,带给我们很大的感触,说的是:“比起我修炼好成魔,你们这帮人不早就是魔了吗?肆意妄为!换做哪天别人要挖空你们,你们会有怎么做呢?”
我当时有注意到,徐经理听后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自己也改变了想法,跟山鬼说:“修魔是条极端的路,还是放弃吧!我知道你是个好鬼,之前是我的不对。”
“哼,少假惺惺了!今天我可以放你们走,不过他日我炼魔出山,还是会杀了你们两个,然后再杀光那些毁了大山的人。”山鬼心中的怨恨始终难以消除,放下话后,就看他转过身去打算离去。
但就在这时候,徐经理按耐不住的情绪爆发了出来,跪倒地上喊住了山鬼,说:“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答应你,回去之后不再让我姐夫开矿,还求你不要做魔鬼,山上山下的生灵还需要你来守护啊!”
山鬼回头看见徐经理的所作所为,杵在原地许久未动,他那份对仇恨的执着产生了动摇。
最终山鬼和我们达成了协议,只要吴总他们能停手,他就停止修炼,不去找任何人的麻烦。
通过这次的经历,我想徐经理明白了该要怎么做。和山鬼告别后,鬼官爷说下面有人找他,急急忙忙地就回去了。
我和徐经理走出矿洞来到外面的时候,没成想太阳都快下山了。吴总他们等候我们多时,见到我们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吴总就走过来询问我在里面发生的事。
我刚要开口回复他,一旁的徐经理却抢话说道:“你个人渣,还有脸问?”
接着,徐经理二话没说,攥起拳头就是气势汹汹地朝吴总的脸上打了一拳。
旁边的人有的看呆了,有的则是立即赶过来扶住了吴总,他们都以为徐经理是疯了,还叫人赶快打电话叫医院的人过来看看。
可这最懵的还是吴总,他捂着刚被打的地方,连连痛叫了几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活腻歪了?竟然敢打你姐夫!”
吴总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徐经理听后更是气愤,扑到吴总身上又是一顿暴打。
听着吴总杀猪般的哀嚎声,我都觉得疼,自己也打算掺和接下来的事,便趁乱下山回到了义庄,正好赶上了郁兰做好了饭菜。
我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后,就来到厨房的餐桌,坐下来跟郁兰边吃边聊今天发生的事。
在听我讲到和山鬼的对话时,郁兰也是感触颇多。讲到最后,郁兰还告诉我说,她听楚剑风提到过,徐经理其实是个地痞,吴总的公司能赚到钱,多半都是仰仗的徐经理。所以徐经理要是说停止挖矿,吴总想继续干下去都难。
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徐经理看上去那么瘦肉的一个人,还能当成地痞。
一开始我还愁怎么能阻止吴总他们挖矿,但现在不用愁了,这几天自己只需要等徐经理的好消息便是。
和郁兰吃过晚饭后,我独自一个人下楼,搬了把椅子来到院内,坐看着门框上的八角铜铃,自己就在想今天并没有发生人命,那么铜铃响到底预示着什么?
正当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时候,鬼官爷出现了,他看我望着铜铃发呆,就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就一串破铃,你有什么好想的?”
我一听他把我毛家祖先留下的宝物说成是破铃,火气顿时上来,回了他句:“这叫八角铜铃,只有当危险找上我们家的时候才会响,你不懂就别瞎说!”
“好,是我不懂!你老人家别生气哈。”鬼官爷很少会这么巴结我,一旦他这么做准没好事儿,就听他继续说道:“那个,之前答应给我的钱,是不是该算下嘞?”
我猜到了鬼官爷这么晚来找我不可能是因为闲得无聊,但我的钱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自己这会儿站起来,回过头便跟鬼官爷说:“之前发生过楚剑风给吴总托梦的事,险些让我丢了性命,算起来应该是你那天晚上守夜的失职。不过看在今天你出面帮了忙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两笔账互相抵消。”
“好你个龟娃子,那天我是偷了个懒,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吧?行,算你厉害,这钱我不要了……”鬼官爷话还没说完,就气得化作股烟消失了。
我认为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鬼官爷走后,自己也没了心思去想别的,把大门一关,便走回义庄,上楼去找郁兰聊了会儿天。
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然而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义庄的生活回归了平淡,我基本上都是偶尔和赵磊在院内下下棋,或者带着郁兰在村子里到处逛逛。
直到第四天的正午,徐经理独自来到了义庄跟我告别,说这几天吴总把所有的仪器设备已经撤走,工人们的工资也都结算清楚,他还抽空下到矿洞和山鬼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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