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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驾崩。新王年幼,继位以来,国事全仪仗王兄景裕亲王。后宫内,太后大权独揽。只有三两贵人小主,和一嫔妃墨月弦,百废待兴。裕亲王和当今圣上同父同母,手足兄弟。
随先王一起征战沙场的林鳌将军战功赫赫,一时间权倾朝野,唯有裕亲王可与之一争高下。此时林府深闺中的小女儿林绾青正直豆蔻年华,一手捧读着诗经,一边想着远在国之边境雪山族的穆云飞。
雪山族与青青的母亲班氏的母族世代交好,由于班氏世代经商,与雪山族多有往来。雪山位于西北边境,四面群山延绵环映,常年积雪不化,山泉却潺潺宜人,气候温润多变。多出奇才,族人多习武。不似中原人这般爱好诗书礼仪,儿时青青与穆云飞在府中一见,便芳心暗许。只道儿时不懂事,但是初遇时的惊艳,回忆起来却仍是惊心动魄。
由于母亲班樱的失宠,母女便任人凌辱。一时间看够人情冷暖。青青的母亲班樱椒房专宠数十年,先王在时,就被策封。林老爷虽年迈却精神健硕,新纳的小妾明艳动人又飞扬跋扈,深得林将军喜爱。林老爷半生戎马,溺爱小妾在府中虎假虎威。青青见生母日渐憔悴,又无能为力。只盼着某一日也许穆郎来府中提亲,就可以与母亲一起去雪山。远离这深府。
朝堂上又有人上书弹劾林鳌将军目中无人,多次出言诽谤新王,蛊惑人心,有谋权篡位之嫌。又有大臣启奏林将军无视祖宗礼法,对皇亲国戚出言不逊,迟迟不肯交出将军统兵印符是大不敬。太后垂帘听政。裕亲王随臣子立于朝堂上。景裕性格阴郁,做事果断,足智多谋。新王景礼则恰恰相反,为人醇厚善良,做事优柔寡断。也许太后力推景礼继位,除了由于景裕从小被养在皇后身边,景礼由自己亲自扶养长大,还有二人性格原因吧。景礼容易掌控,倘若景裕继位,很有可能母子势力会互相对立,更加不能齐心协力对付那些野心勃勃的将帅。
皇上开口询问:此事皇兄怎么看?
裕亲王缓缓道:臣不知。
皇上又问:母后何意?
太后声若洪钟:林鳌乃国之栋梁。早年随先帝浴血沙场打下这大片江山,一直忠心耿耿。若再有小人奸臣诬告林将军,当依法处置。
退朝。景裕被请到太后的寝宫。宫内焚香缭绕。
太后开口:我看那林鳌虽无谋反之意,却有忤逆之心。这么多年也太优待了他们。封官加爵,赏赐金银财宝让他们几代人都享用不完。富可敌国,却无半点感激之心。
景裕:太后所言甚是。
太后叹了口气:唉,其实你早想到,只是不愿说,非要我提出来。
景裕依旧不卑不亢:臣不及太后慧眼识人。
太后:你哪是不如我。你这分明是明哲保身。
景裕跪拜:臣不敢!
太后眼目低垂:裕儿,你还在为继位的事生额娘的气。
景裕内心五味陈杂,说不恨那是假的。明明他比景礼更适合做君王,他不甘心。他也曾随父王多次征战沙场,他也有他的雄心抱负。
景裕:儿……不敢。
太后缓缓道:裕儿,母亲何尝不知,你更像先王。不管你做王爷还是皇帝都会一展宏图,可你弟弟,若不做皇帝,就会终生埋没,碌碌一生。母亲怎可看这样的结果。
多么牵强的借口。景裕把苦笑埋藏心底。向太后行礼:母亲需要儿做什么,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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