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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夏日炎炎。皇上大婚迎娶太后母族侄女。开始正式亲政。
太后携宫中女眷出宫避暑,临行前再三嘱咐裕亲王好好辅佐圣上,勿出事端。
早朝。林鳌,景裕分别立于朝堂两端。
辅佐大臣祁隆微微颔首:林将军真是稀客阿。
林鳌面不改色:臣年迈,行动不便。
祁隆继续陈情:林将军放肆。不来上朝也从未向皇上奏请!统兵符印迟迟不交。将军可是有谋反之心?
祁隆话未毕。林鳌一拳挥过去,祁隆躲不及时,顿时鼻血四溅。
皇上怒不可遏:林鳌放肆!来人!护驾!
御林军进殿,欲逮捕林鳌。林鳌身手矫健,拳打脚踢,几名御林军倒地,一时间朝堂乱成一团。
景裕默默向后退了退,以袖掩口。阻隔了些许血腥之气。
林鳌最终因寡不敌众,被生擒,压入大牢。
正在皇上下令搜林将军府时,太后听闻消息急忙回宫。
回宫后先召见了裕亲王。
景裕跪在殿中。太后怒不可遏。
“朝堂上乱成一团,你为何不阻止!”
“臣无能。”
“我看你不是无能,你是无为!故意看皇上出纰漏,正和你意!林鳌在朝堂出手伤人之前,你就该阻止!却任由事态发展。”
“臣未料及林鳌会在朝堂上出手打人,臣阻止不及。”
此时景裕的心因痛楚扭做一团。莫非因我有能力,就该承担皇上的过错吗?那为何不因我有能力而将王位传予我!
景裕不再言语,紧绷着下巴。
太后继续道:你亦为何不阻止?不护驾?袖手旁观立于朝堂一隅!
景裕:皇上已召御林军进殿。臣不想多生事端。
景裕缓缓起身,心如止水。太后只担忧皇上受伤,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安危?暂且不说林鳌半生征战,即使如今年迈,亦不能完全保证能将他生擒。
太后继续逼问:皇上下令搜林府,你为何不出言阻止?
景裕直视太后:当今圣上是天子,臣子岂敢让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厌烦的挥挥手,示意景裕退下。裕亲王拱手作揖,大步走出太后寝宫。
林鳌在狱中不过短短几日。京城内便骚动不安,内乱不止。太后一生经营谋划,终于抢在大乱前将林鳌放出,好生送回林将军府。
一连几天,林鳌和裕亲王都称病未来上朝。
子夜。太后与皇上在书房促膝长谈。
太后看着她疼爱的幼子,无限怜惜。
“我儿可知林鳌是何人?”
“陪父王征战疆场的将军。”皇上脱口而出。随即补充道“母亲,可他数次以下犯上,甚至在朝堂上当着朕的面出手打人!”
太后点头“这些母亲都知道。”
“所以朕想借机夺了他的统兵印。”皇上振振有词。
太后摇了摇头“皇上可知京城有多少林鳌的人?西北有多少林鳌的人?三军将领中有多少林鳌的人?”
皇上沮丧的垂下了头“皇兄不是也随父王东征西讨,难道手里就没有多少兵马吗?如果硬拼起来,我们未必会输。”随即一顿,继续道“只是裕亲王最近都未来上朝,可是身体抱恙?”
太后思虑片刻道“孤一生用权术。墨家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了林鳌那样的人赌上我们皇室子孙实在不值。皇上还年轻,这世上除了母亲,不可亲信任何人,甚至你的手足和你的妃嫔。”
半晌,皇上恍然道“可皇兄也是母亲的孩儿。”
太后笑到“正是,母亲是时候去医治裕儿的心病了。”
太后出行,摆驾裕亲王府,仪仗队浩浩荡荡出城数百里。
裕亲王府随王爷一齐迎驾的还有大福晋葛宸。也是太后母族中远房表妹之女。
进殿。太后拉着大福晋的手唏嘘感叹,好生叮咛后将众人遣出,留王爷单独说话。
景裕:太后要召臣只叫小厮唤一声便罢,何苦兴师动众亲自前往。
太后:我来看望自己的儿子,儿媳有何不可。
景裕:太后所言甚是。
太后:林鳌被擒之事不过数日。京城内就动荡不安,如此以往,不知会出何事端。
刚刚沉浸在母慈子孝的天伦之乐里,甚至来不及回味,太后便直接了当的指明来意。
景裕:太后何意?
太后:裕儿应该明白。若林鳌真的反了,架空皇帝。毁掉的是我们整个皇室子孙。
景裕掀衣而起:男儿就该马革裹尸。若真有那一天臣便亲自取他首集。
太后以为她的激将法和血浓于水将裕亲王拉拢过来为皇上效命。继续道:裕儿也当好生珍重自己,若真有一日你我天人永隔,林鳌那头饿狼也是必不会放过你的。
景裕不愿再默默忍受。已经答应为你们卖命,何至于如此急切?
景裕冷笑道:臣天性逍遥,四海为家。任何人不会阻挡我的脚步。
太后铁青着脸:裕儿还有大福晋,如何可说四海为家?
景裕:福晋是母后的福晋。
一语即出便无法收回。太后在裕亲王府郁郁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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