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重山,薄雾,浅浅的月光……
一棵老槐树下,一对老人下着象棋!
两位老人皆鹤童颜,却是一人白面无须,一人三缕长髯,对比的,又是一人面容温和,一人面带凶光。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那面带凶光的老人手中持一颗“马”,不断的看着可以吃掉的车与卒,想了好久,眉宇间更是凶光冷冽。
“噶!”
“呵呵,怎地,玩不起了?”
面凶老人捏碎了棋子,而那温和老人则是打趣。
“呵!”面凶老人冷笑道:“那又如何,莫说我捏碎了你这菩提树制成的棋子,就算我打碎你倾尽一生经历创造的‘幻世’……那,你又能拿我怎样?”
温和老人微笑道:“你呀,多少年了,怎地就总是这般霸道,唉……”
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感慨,又好似无奈吧!
很明显,这一对看似脾气秉性区别极大的“棋友”,是老相识,但关系却绝谈不上融洽。
“行了!”面凶老人一摆手,不耐烦道:“我且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不我的人一直困在那个该死的幻世当中!”
温和老人正容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这已经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了,而是‘天命’逼着我不得不那么去做。”
“天命?”面凶老人讥笑道:“宁人屠,到了你我如今这等境界,你觉得,说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形成说服力?还是你以为,我莫善人乃是幼稚孩童、会信了你这等低能的狡辩?”
宁人屠?莫善人!
很有趣的两个名字……
莫善人便也罢了,毕竟他长得本就凶悍,怎么看,也很难与好人联系在一起,真个就是人如其名。
而宁人屠呢?
看似和蔼可亲,任是莫善人一而再的讥讽挑衅,也不见其露出丝毫怒容,如是,怎么看,都是那极有修养的智慧老人。
偏偏,起了个“人屠”的名字!
唔,不过,这名字说来也是有趣,是宁被人屠,还是宁屠人而保自我呢?
宁人屠淡然道:“总之,我坚持不允许你前去。”
莫善人冷笑道:“你阻我?你那什么阻我?还是你认为,你阻下我之后,我便会把这口气咽了,之后不找你报仇?”
宁人屠苦笑,无疑,老熟人了,熟的简直不能再熟悉了,同样的,既然如此熟悉,哪里又不了解为老相识的为人!
睚眦必报?
那莫善人报复起人来,一向是杀人全家啊!
说实话,若非逼不得已,宁人屠宁愿把时间用在睡觉上,若尚有时间,更愿意把时间都用在教导唯一亲人的修为上,惹这位?又臭又硬,又极为记仇,他本人又非是那好名卫道士,哪里愿意无缘无故的来阻人去路?
当然,没有因就没有果,这是永远不会变的至理!
他有他的苦衷,便不能率性而为,看着眼前这位明显已经忍无可忍了,苦笑一声,道:“要不,我请你喝酒?哦,你放心,是我那千年百花陈酿,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么。”
莫善人怔了下,眼神怪异的看着这位老熟人,是了,太奇怪了,要知道,那千年百花陈酿并非真个就是全用“花儿”酿造的,而是无数的天材地宝凝炼而成,耗时耗力、且收集材料难如登天,就这样,据他所知,宁人屠倾尽一生余力收集,不过也就是有着十来斤的成品而已,他好酒,曾经嚣张的上门去讨要,起初不给,最后说要在宁人屠这里住下来……
住下来?
一个喜静!
一个则从来都静不下来!
两者怎适合一起生活?
赶又赶不走,跟着疯子打起来的话,那这疯子铁定又是不死不休,就这样,无可奈何之下的宁人屠,这才极为肉疼的给了他一瓶,嗯,却也不过就是二两而已。
自那以后,好酒如命的莫善人又是上门讨要,这次宁人屠忍无可忍了,他知道,若是不强硬起来,那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宝贝,早晚被这坏人全讹了去。
就这样,大打出手!
那一战,真可谓是惊天动地,一战下来,耗时近年许,好在宁人屠住在极度深山当中,若非如此,不知殃及多少无辜,可即使如此,还是让山中飞禽走兽倒了大霉。
是啊,一战下来,近乎毁了大半山脉,处处燃着火焰,且还是那种普通水扑不灭的非凡间之火!
当然了,由于皆是全力以赴,又势均力敌,一战过后,二人皆是受伤极重,为了恢复伤势,即使配以极品丹药,还是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恢复到巅峰的实力。
不过自那以后,莫善人真的不敢小瞧宁人屠这位老好人了,嗯,果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于是乎,之后的多年,即使垂涎宁人屠的美酒,倒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可谁知,多年过后的今天,宁人屠为阻他去路,竟是主动用美酒诱惑,哦,听这意思,貌似还管够?
莫善人越想越是不解,终是忍不住道:“宁人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只要你阻了我,便可得到巨大的好处?”
毫无疑问,没付出,那就没回报,而付出的越到,往往意味着回报越大!
宁人屠无奈道:“不,你想歪了,我,我跟你说了,我只是不想违背天命而已!”
莫善人只觉得眼前这老东西是在敷衍自己,顿时怒道:“你说不说实话,你若不说,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跟你拼命?”
宁人屠的嘴角抽蓄了下,张了张嘴,却是利马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确实,想想也是,他虽不知莫善人为何非要前去“参与”,打破平衡,稍微一想,倒也能猜到一些,比如,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为何非要如此!
想了想,有些恍然了,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触动了莫善人的利益!
明白了……不给其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今天这事便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
可他深知与这疯子对战便等同于拼命,一战下来,即使还是半斤八两,但也少说二十年才能恢复到此刻的程度,他不能……因为他有预算,在今后的几年中,他需要出大力气,需要全盛的实力。
“我,我有一孙女!”
莫善人翻了个白眼,哼道:“你个老东西生育能力低下,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一辈子就一个儿子,你那儿子却非要挑战极限、早早陨落,你那儿媳倒是令人佩服,得知你儿子殒命后便为之殉情,留下一孙女,这谁不知道?”
“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宁人屠道:“你可知,从某叫角度来说,我那孙女,什么都不算?”
“什么意思?”莫善人皱眉。
宁人屠叹道:“我那孙女,乃是我唯一的血脉了,我珍惜她,爱护她,视若最重要的宝贝,既如此,你可曾想过,我为何什么都给她,偏偏唯独不给她一个自由?”
莫善人呆了下,是啊,以前还真没想过,哦不,是之前以为宁人屠那般做,仅是想最好的保护唯一血脉而已,只是现在一听,仔细一想,好似,通了……
“你的意思是,你那孙女很特殊,不能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若不然,便会影响你常常叨叨的……平衡?”
宁人屠苦笑着点了头,神情极为痛苦,道:“就是这样,若不然,我何必那么残忍?”
是了,给了你全世界,偏偏不给你自由!
这真是对人好?
莫善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更别提懂得何为体谅,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什么的了,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你告诉我,你那小孙女到底有多特殊,若真够特殊的话,那我便会考虑……嗯,暂时不去。”
宁人屠怒了,道:“你,你怎可如此?”
“我怎么了?”莫善人笑的很阴险,道:“宁人屠,你可别忘了,不是我想听,而你是主动抛出来诱惑我的,当然,你也可以不讲,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之前听到的,大不了就左耳听右耳冒了,可你呢,得给我让路!”
宁人屠恨得咬牙,毫无疑问,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一位如他这样的强者?
宁人屠猛的站了起来,怒视莫善人,咬着牙道:“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与你拼命又如何!”
莫善人最是痛快,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昂着脖子,嗤笑道:“来来来,我记得上次与你斗法已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过了千年,倒是真想看看你老小子有没有长进!”
宁人屠忍无可忍,满头白无风狂舞,一双本就极为明亮度的眼睛,则是内中透着两团真个火苗……
“咳!”
莫善人汗了下,摆手道:“不是吧,你直接就要放大招?”
宁人屠寒声道:“这一次,我真的生气了!”
言下之意,我很生气,只想弄死你个祸害。
莫善人见对方真就没有虚假的意思,犹豫了下,无疑,他是真有急事要办,倒也不是怕他,可若是一打起来,一年半载根本就完事不能,就这样,若去晚了,哦不……是这老家伙真跟自己拼命了,即使到头来到了地儿,那不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瞅着?
难得的,莫善人服软了……
“咳!”莫善人心里憋屈,却是赔着笑道:“那个什么,老宁啊,你看,咱俩虽然不是朋友吧,但好歹也是老相识不是?所以啊,我就觉得,有什么事儿咱就好好谈,别动不动就拼命什么的,嗯,要不这样……”
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咱一招分胜负?”
宁人屠冷笑道:“莫善人,收起你那没用的小聪明吧,你不是常常吹嘘从未遇到过像样的对手没,那本尊今天就成全你,让你真个感受一下极限、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一招分胜负?
好吧,莫善人明显就是偷奸耍滑了,要知道,他乃是魔门传人,而魔门一向擅于实战,说白了,就好似特种兵练习的“杀人术”,讲究的就是爆力!
而宁人屠呢?虽是“综合实力”与其不相上下,却是不擅长杀人……
唔,这就有点类似于华夏的传统武术了,讲究的是个套路,呼吸、运用执法,考虑全局的。
就这样,一个先制人,一个考虑全局,比一招,那宁人屠哪里还能赢得了莫善人?
莫善人有点脸红,却是有些恼了,瞪眼道:“非打不可,就没得商量了?”
宁人屠哼了声,道:“有,前提是,继续下棋!”
莫善人一听又要下棋,不禁勃然大怒,吼道:“下棋?下你妈的棋!老子已经被你逼着下了快十年了,下棋,我去妈的老杂种……”
不说下棋还好,一说,登时便是触到了他痛楚。
要知道,他已经被宁人屠阻了十年了,期间宁人屠使了个种手段,愣是把他逼的没离开过此地一步,而时间,却都是用来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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