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吃早饭的时候,小薇出了常顺堂,来到一个早点摊前,想吃点早饭,然后给刘宏明带点回去,小薇要了一碗豆浆,一块潮牌,两个油条,刚刚喝了一口豆浆,忽听报童喊道:“新闻,新闻,特大新闻,抗日支队侦察连长叛变投敌——”
小薇大惊,难道是侦察副连长被捕投降了?小薇没有多想,连忙叫住报童:“喂,卖报的,给我一份!”
“好,给你一份,一个铜板两份,一元票子一份。”顺手给了小薇一份:“小姐,给铜板,还是给票子?”
小薇一笑:“给你票子吧。”伪汪政权行了纸币,一日三价,吓得老百姓不敢使用,特别是商贩宁收大洋铜板,不收纸币。但是在公开场合不使用纸币,被抓住了轻则受罚,重则挨打受罚,小薇只能给票子。
报童把报纸递给小薇,又嚷开了:“新闻,新闻,重大新闻??????”
小薇接过报纸,并没有细看,只想带回去哄哄眼而已。往口袋里装的时候,又扫了一眼,这一眼让小薇惊恐不已,连忙屏住了呼吸,仔细看了,原来是说刘宏明已经叛变,不禁哑言失笑,幸亏自己就是和刘宏明在一起,要不然,还真以为刘宏明已经叛变了,得赶紧个刘宏明汇报去。
小薇连忙吩咐掌柜的把早点打包,又给刘宏明要了一碗粥,两根油条,匆匆地回到常顺堂,进了房间,就反手关了门,左手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
刘宏明见到小薇神色有些慌张,还有些不安,连忙问道:“小薇,又出什么事了?”
小薇放下早饭,就把报纸递给刘宏明:“你自己看吧,这些狗特务,真会编,我要不是和你在一起,还真相信这是真的了。”
刘宏明看了看报纸,对小薇说:“我识几个字,还是到部队后学的,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哪里会签这么漂亮的签名啊。”
“他们也真会搞笑,弄这个假新闻有什么用啊?”小薇有些不屑一顾:“雕虫小技。”
“小薇,我们不能小看了这则假新闻,这可是敌人的离间计啊,知道内情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假新闻,不了解,不知道实情的人,会怎么看,会作出什么反应?万一支队那边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会不会派出锄奸队来呀?”刘宏明仔细的分析给小薇听。
刘宏明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以往,只要是查明了谁是叛徒,会立即派出锄奸队的,必将叛徒绳之以法。
刘宏明考虑到现时的情况,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假新闻在二十年后,还起了连锁反应,文化大革命期间,红卫兵不知从哪个废纸娄里翻出了这张旧报纸,对准已经县委书记的刘宏明开炮了——打倒大叛徒刘宏明的大字报,一夜之间就贴满了余乐县城的大街小巷,刘宏明被罢官了,被开除出党,还被判了十年徒刑——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眼下,刘宏明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尽快向支队长说明此事,否则,敌我双方都会在寻找他的下落,自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明确形势对刘宏明极为不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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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贵终于和卖菜的女人结束了最后冲刺,慢腾腾各自穿着衣服。纽子还没有扣好,“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了,李长贵一惊,连忙又镇定下来,呵行斥到:“谁这么大胆?大白天敢撞门?没看见老子在这里吗?”
“是我撞的!”随着说话声,魏加锡一步跨了进去,“你看我敢不敢?”
李长贵一见是魏加锡,吓坏了,先前的哪个底气早已荡然无存,连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魏,魏,魏副官,怎么,怎么是你呀?”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魏加锡反问道,说着话,又向后挥了挥手:“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绑了,带回大队部,,交给大队长处理。”
李长贵看到了魏加锡身后的伙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坏蛋,,准是你出卖了老子。
李长贵陪着笑说:“魏,魏副官,我姑姑好歹也是你的二娘,论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弟呢,是不是呀?咱们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李长贵以为只是和码头女人通奸了,被人告了?这年头谁还不采两朵野花呀?算什么呀?
是正面跌倒在地上的,胳膊肘儿,膝盖都蹭破皮了,还摔了一脸的泥土,,他翻身坐了起来,蹬在地上一会揉揉胳膊,一会揉揉膝盖,嘟囔着:“******,老子今天怎么这样倒霉啊,能开皮卡车的不是皇军也是皇协军的头头啊,说老实话,咱也得罪不起呀?只能自认倒霉了。”
刘半死还在胡思乱想呢,从码头女人家方向,迎面开来一辆皮卡。刘半死寻思是不是把我剐蹭倒的那辆车啊,刘半死警惕起来,想站起来看看是谁开的车。还没等他站稳,皮卡嗖得一声,就从他的面前一驰而过。带起的灰尘迷了他的眼睛,还呛得他咳嗽了好一会。等他睁开眼,车子已经,没了踪影。
他只好扫兴地往码头女人家走去,刚才的那种冲动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刘半死推着自行车,没精打采地往码头女人家走去。
码头女人家,院门大开,堂屋的也打开了,刘半死心里凉了半截,******,李长贵这小子已经来了?怎么不见人哪?莫非?刘半死心里笑了,这对男女一定在里屋干哪苟且之事去了,看我怎么吓唬你。
于是,刘半死拔出了枪,蹑手蹑脚地进了堂屋,一个人蹿到里面的房间小门前,大喝一声:“不许动!”没有反应,刘半死抬头一看,床上没人!咦人呢?人到哪去了?于是又到锅屋去看看,也没有人。刘半死钻来钻去,也没有看见李长贵和码头女人。
桌子上还放着已经炒好的四个菜,还有一壶酒呢,就是不见人。刘半死的心里犯了嘀咕:“人呢?人到哪儿去了?”
刘半死蓦地想起:是不是那辆皮卡带走了他们两人?自己晚了一步?带走他们的人是皇协军,还是皇军?刚才自己怎么就没看清呀?
唉,不管他了,不去想他了,这桌子上,有现成的酒,有现成的菜,自己也正好有点饿了,也想尝尝码头女人炒的菜,不吃白不吃,既来之则安之,吃过再说。于是刘半死就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斟满了酒,慢慢地端起了酒杯,呷一口,自言自语道:“酒还不错,想不到李长贵这小子还怪会享受的嘛。”
刘半死自斟自饮,刚刚三盅酒下肚,魏加银到了门口,吆喝士兵:“把他给我绑了。”
刘半死一惊:“魏营长,你不认识我?我是半死呀。”
“认得,扒了皮能认得你的骨头。”魏加银冷笑着。
“那你还绑我?”刘半死说:“我还想请你一块喝两杯呢?”
“今天,二爷高兴,就是想绑你。”魏加银一脸严肃。
“为什么呀?”刘半死开始以为魏加银开玩笑,一看魏加银,认真了,讥笑着说:“魏营长,你可要想想后果,我可是特工处情报组组长呀?军衔中校,比你还高一级的。”
魏加银哈哈一笑:“既是中校,你可记得军纪第五条怎么说?“
“擅闯民宅,扰乱地方治安者,交军法处。”刘半死嬉皮笑脸地说:“不过是写给别人看的,谁也没有认真执行过的。”
“老子今天,就开始执行了!”魏加银一挥手:“来人给我绑了。”
“你,你,还玩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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