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渐入深春,翠鸟鸣啼不绝如缕,千古宗里各种花草树木盛开异常,两山二十四峰上最为常见的便是红绿相间其中,有很多处花样繁多的地方自然极其美艳的姹紫嫣红,当然在整个千古宗之中此时最为美艳的地方自然是三长老周明宣的房间了。
以他爱好养花的性子,这个时候他满房间里大多数的花儿都应该绽放开来,极其爱花的周明宣脸色估计能够乐出花来。
而此时在千古宗两山二十四峰中间的一处,没有绿意盎然,也没有姹紫嫣红,有的只有一座座平地而起的土堆,土堆成上尖下圆的锥子形状,座座都是极其单调的粽土色。
而在这每座土堆之前,都竖有一块石碑,上面有大小字体记载了许多姓名,还有生死年月。
那么这石碑便是死人的墓碑,而后面的土堆便是死人的坟丘。
这个时候从这片坟地的入口走进来一道身影,算是个相貌年轻的少年,穿着千古宗内门弟子的服饰。
因为死人常有忌讳的缘故,这里鲜少会有人过来,而且这里无比单调,想看风景的也没有这个兴趣,所以能到这里来的,无非就是一个目地,祭拜这墓碑后坟丘里的死者。
祭拜死者往往需要怀着沉痛悲切的心情,就像这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一样,面容上很是悲伤。
因为心中和脸上的悲切,这名弟子踏出脚步的声音也很是难看,像是没有根基的无魂野鬼一样飘摇,摇摇欲倒。
然而却又像一个不倒翁一般,始终不曾倒下,就这样这名年轻人来到了一块墓碑前。
墓碑很新,无论是与周围相比较下的样式还是在上面积落下的尘土,都很直接地表示出这是一座新建落成的坟墓。
站在墓碑前的年轻人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面容。
正是在那个月黑风高杀人夜逃得一死的蒋闯!
如果不是眼前墓中的人,此时在这里定然也会有一座新建的坟丘,墓碑上写的是他蒋闯的名字。
蒋闯将目光望向放在了这块新的出奇的墓碑上,墓碑石最显眼最大的便是五个字,然而在蒋闯的眼里,只有左云京这三个字罢了,至于后面之墓这两个字只会让蒋闯心声悲切。
蒋闯并没有去看后面推起如小山般的坟丘,因为他知道在这座新建的坟丘下并没有埋下左云京的尸体,左云京的尸体已经被左云京的父亲母亲接了回去,安葬在左云京的家乡坟地之中,而这里的这座空坟埋下的不过是左云京平日用的一些物品。
而左云京能够在这里立有此墓,则是为了祭奠也是表扬他为千古宗做的无私奉献。
就像这里所有的坟墓一样,躺在下面的人都是为了千古宗而献身,或是对千古宗做了很大的奉献。
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安躺在这里。
身前生后名,所以能够躺在这里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然而在蒋闯心中,他情愿不要让左云京得到这份荣耀。
虽然左云京很会老神叨叨,很会以老人师兄的身份压制着自己,总是那自己和他作比较,然后说三道四。
虽然这很讨厌,但是蒋闯并没有对此心生恨意,因为他知道左云京并没有坏心眼,而且一定程度上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好着想。
就像在那个夜晚里,没有左云京站在李文李武的身前,以自己的性命阻挡住了李文李武,那么就没有站在这里的自己。
蒋闯本就不是那种可以说出很多话的人,就算有也会默默地放在心里,自己一个人说完,所以面对着这块墓碑,蒋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其间他的思绪如光线般飞转,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左云京老神在在般的唠叨,想到了那夜的月黑风高,甚至想到了最后听见左云京说的那声非杀死而战死。
最后蒋闯想到了从王云尘师兄那里听到的千古宗对此的做法,他有些理解,又有些不理解。
理解的是因为王云尘和他解释的那些要以大局来看。
而不理解的是难道左云京就这样白白死在了天剑宫宫人的手里,蒋闯很不理解,心中更是难以接受。
但是就连王云尘师兄都接受了上面要求这样的做法,那么仅仅是内门弟子的他又如何能够不去接受。
心中悲伤更有些苦闷,所以他便来到了这里,来看看左云京的墓碑。
一直是想望却无言,当最后的时候,沉闷不曾出声的蒋闯突然开口。
“王云尘师兄虽然按照宗主的意思这么做了,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心中无法接受让你这么白白死在天剑宫人的锋刃下,当然了宗主这么做自然有宗主的苦衷,就像王云尘和我解释的那些,但是那些都是千古宗的做法,和千古宗的蒋闯有关,但是和被你救下来的蒋闯无关。”
“虽然我现在的实力境界甚至是地位都很不起眼,但是我誓,我一定会把你的仇报回来。”
“总有一天,我会提着两只头颅再来这里。”
蒋闯的嗓音并不大,甚至也不豪迈,但是却极其坚定,像直插云霄的冲云峰一般,风雨无法动及,不曾吹倒。
就像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这里的墓碑前会放着两颗新鲜的头颅,用来祭奠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声音落下后,蒋闯转身便离开。
抬起的头再次微微低了下去,只不过眼神中的那么坚定不曾闪去,坚定异常。
……
十六长老的宅院。
“说呀。”
郭士成的嘴巴里满是米饭和最为挚爱的西红柿炒鸡蛋,堵着了口舌,所以音呜呜囔囔,但是陈凉凭借对郭士成的了解,自然猜出来郭士成嘴里的两个字,于是便将天剑宫宫人杀死左云京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凉本来以为依照郭士成的性子,对这件事情肯定极其上心,依照他那总要折腾点风雨出来的性子,肯定要使劲地折腾,所以没有想到郭士成仅仅是很平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就哦一声?”陈凉很是不理解。
咽下一口饭菜的郭士成淡然说道:“不然呢?”
陈凉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我们千古宗的弟子可是被天剑宫宫人杀害了,你就不会因此愤怒吗?”
“愤怒是有的,不过这就像天命注定了一般,老天既然要让你什么时候死去,那你就会什么时候死去,无论是怎么样去死,这一切的其因原由都不过是老天罢了,所以自然就没有太多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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