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张宏翻了个白眼和我说:“体内结了一颗金丹,那算什么玩意儿?结石么?所谓金丹大道,便是外服金丹内练气,这个气指的就是一口精纯的阳气,对鬼物有莫大的杀伤之力,是我们道士公认的正统修炼方法。”
我点头表示明白,张彦却骂了一句,大概意思是明知道金丹大道是正统,还走那些旁门左道,张宏嘿嘿讪笑,表示日后一定和张彦好好修炼。
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就闷声往前走去,同时鬼使神差的用贴身匕首往边上的树干划了一刀。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完全就是本能的驱使。
这般缓缓的走了几分钟,我又莫名其妙的身边的一棵树上一模,这一摸不得了,竟然摸到了一个豁口,可不就是我刚刚划的吗?
咽了咽口水,我把张彦他们叫住了,一起围在这棵树上好好大量了一番。
张宏眉头一皱问我:“你确定这个豁口是你划下的?”
说完,他还一脸迷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我叹了口气,用手电筒照着它说:“你摸摸里头,还有些许湿润,树干颜色很淡,明显是刚刚割下的,且右边深、左边浅,是被从右到左随意划过,与我刚刚的动作、位置一般无二。”
“那就奇了怪了!”张宏皱起眉头,又打量了片刻周围环境,说:“就算是我们迷路了,也不对劲啊,这里很陌生,也没有我们走过的痕迹。老杜,你刚刚划了几刀啊?”
扶杳也明白了过来,我们这是怀疑迷路了,也是不由得看了看周围,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林子里不都是这样的么?我们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吧?否则也不用做什么标记了。”
“我刚不是在做标记。”我瞥了扶杳一眼,说:“张彦很熟悉这里,不可能迷路,我也只划了一道,纯粹是鬼使神差之下的动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划的那棵树边上,有一小片灌木丛,这里,呵!”
我冷笑一句,扶杳也明白了,这个划痕不是我划下的,那说明了什么?附近肯定有人!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人皮客栈的人,有一些害怕。这时一直沉默的张彦有动作了,他借了我的匕首,对着这棵树又竖着划了一刀,与原本的豁口正好形成“十”字形,然后就贴了一张符上去,还管我借了点血,抹在他大拇指上,按了个手印。
做完这些,他又拿出烟来分给我们,他手不方便,附近又有微风,我就帮他点上。他显得很镇定,唯有嘴上的那根烟把他动作放大了,烟的末端有丝丝颤抖。
这说明,张彦在强装镇定。
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或者说想到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事肯定很棘手,以至于他这种见多了大风大浪生生死死的人,都难免紧张。
我打了个手势问他怎么了,他却回我没事,这就让我疑惑了。
下一刻,他又打了个手势,表示警报解除。具体的情况我不明白,但大致知道了,刚刚是真有情况,不过已经解决了,因为某种原因他暂时不能明说。
我想或许和他刚刚的动作有关,但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我看到他的后背微微靠在树干上,呼吸也加快了几分,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根本就不是紧张,更不是害怕,而是有些疲惫了。
我这下更加疑惑了,他到底做了什么,能累成这样?
一根烟很快抽完,但张彦没有一点要走的心思,反而掏出一根烟放嘴里,却没有分给我和张宏的意思,当然我们刚抽完一根,喉咙有些干涩,也不会再抽。
我有些奇怪他烟瘾怎么这么大,但也没多问,给他点上后,他也不抽,反而是拿下来倒插在树底下,之后又取出一根,如法炮制,我给他点上,他插树下,一共插了三根。
他又取出桃木剑,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咿咿呀呀的挥舞起来。我这下看明白了,他这是在拿烟当香,正在做法呢。
我看不明白,但张彦的意思明显是现在不要说话,我也不好问张宏,反而是轻轻堵住扶杳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这时候,我发现一个古怪的事情,我的左手前前后后也划了不少刀了,但竟然一条伤疤都没留下,就是刚刚被划开的伤口,竟然也开始愈合了。这让我想起了扶杳,她也拥有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甚至比我还快。
但她是因为小骷髅那一魂一魄上身,才拥有这种能力,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骷髅的事,我也和张彦说过,张彦当时表示,这小骷髅同样有定位的作用,但被他屏蔽了,那个什么组织不可能通过它找到我们。
就这么过了五分钟,张彦满头大汗,最后把桃木剑往树底下一插,竟然弃之不用了,只是回过头对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张宏一把搀扶着他,我扶着扶杳,走出了大概一公里,张彦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和我们说暂时安全了。
“怎么回事?”包括张宏在内,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不由出声发问。
张彦咬牙吐了口唾沫,有些不甘的和我们说:“那老鬼没死,我们都中了他的计!”
我吃了一惊,但却并不觉得奇怪,如果那老鬼这么容易就被我灭了,也不配做张彦祖孙三人百多年的对手了。当然我也有些问题,便出声询问:“那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确认他死了吗?”
“死的是他的属下,一只八十年冤魂!”张彦咬牙切齿,说:“这家伙太过狡猾了,竟然来个金蝉脱壳,用下属的命换了他的命,自己却是开溜了!如果我想的没错,这会儿他要么已经和林青达成了协议,要么就已经找到人皮客栈并取得了合作!”
“那现在情况岂不是很不妙?”扶杳捂了捂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那老鬼耳目众多,我们很容易就被它们发现踪迹……”
张彦却是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们小心点儿,不会被碰到的。我更好奇那棵树的事,张彦的那些动作,分明代表了这一切有古怪!
我问了问张彦,张彦却是一脸纠结的看着我,那表情就和便秘了一样,我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他和我说:“你这小子,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倒霉到家了,随便划了一刀,竟然就划在了山神老爷的身上。”
“卧槽?”我吓了一跳,赶紧晃晃脑袋,问他怎么回事,他翻了个白眼告诉我:“这是一颗成了精的古树,长了三百年后,竟然返璞归真,越长越小了。这个林子里,别的不多,就是树多,它拥有和植物沟通的能力,甚至能够用根系影响地势形成瘴气,厉害无比,当是这儿的山神。”
我似懂非懂,他又和我说,束缚山神的,就是这身皮囊了,我好死不死的划了一刀,竟然帮了它大忙,它看出了张彦是道士,能够和它沟通,就找了上来,让张彦再帮它个忙,让它更进一步,彻底脱离桎梏,而作为回报,它帮我们收拾树林里的鬼物。
张彦没法直接帮它,便做了个法,告诉它三年之内这个皮囊就会脱落了,它也信守承诺,对付鬼物去了。
“天哪,竟然还真的有山神存在。”扶杳捂住了嘴,显得十分惊讶,我同样是云里雾里的,感觉十分不真实,但转念一想,鬼魂都能出现了,为什么不能有神仙,便也没多想。
张宏却是一翻白眼和我们解释:“世上的确有山神的存在,但没你们想的那么神,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有植物产生了灵智,能够指挥其余植物做出攻击罢了。”
我点点头,张宏继续卖弄他肚子里的那点知识,说:“但植物受本身形态的桎梏,不能快速动作,因此对于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但对鬼物就不一样了。鬼魂介于虚实之间,按照现在物理学的知识来说,应该是一种特殊能量体,偏偏许多树木都能吸收这种能量,从而伤害到它们。”
张彦听不下去了,骂了句滚犊子的,竟然不学无术的把鬼和物理学扯上了,张宏不服,说那你要怎么解释,张彦支吾着说不出来,却言反正不是张宏说的那样。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危机算是渡过了,我和扶杳都轻轻松了口气,继续按照张彦的指点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里山路,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树林,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废弃农场,张彦告诉我们,绕过这片农场再走三五里路,就到了他线人那了,到时候我们坐上车,就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们几个的心情都是有些振奋,张彦带我们走的路很隐秘,那个后山虽然不大,但也小不到哪去,人皮客栈没那么容易翻出来,等我们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他们能不能找到这个农场都还两说呢。
当然,走到这里我们都有些疲惫,我微微一笑就要说两句鼓舞士气的话,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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