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
河城荷取给手里的狙击步枪上了膛,黑雾弥漫的草原像棺木一样将她封在里面。
“公主殿下,我并不建议您一个人来这里。”
她身后的背包换成了天蓝色,上面传来的女声比起以前圆润了许多。
“……”
荷取没有回答,只是她抓着狙击步枪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她不是恐惧,只是愤怒。
她前面不远处有两根歪歪斜斜的石柱,石柱之间的黑雾浓郁得如胶水一般。
“砰!”
荷取没有丝毫犹豫的朝那里开了一枪,浅蓝色的子弹击中了石柱,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魔力被压制了吗。”
她这一枪犹如滴入滚油中的水,周围的黑雾立马就躁动起来,有意识的朝着荷取聚集过来。
“砰砰砰砰!”
荷取一边后退一边开枪,但是这个地方对魔力的压制十分严重,那些子弹射出去一点作用都没有。
“芥川,推进器。”
“收到!”
背包下发喷射出浅蓝的粒子,荷取在推进器的帮助下边退边射。
“砰、砰、砰!”
荷取面前突然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刺眼的光芒让她眯起眼睛。
“你果然在这里,荷取。”
推进器低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抓住了荷取的手。
“格罗特姐姐,你来了。”
荷取转头看了一眼,抓住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性,深蓝色的头发扎着一个马尾,身后同样是一个粒子推进器,这个人正是荷取的老师格罗特的女儿,也是送给他小型化引擎的人。
“我现在有点后悔送你这个引擎了。”
格罗特有些头疼的看着荷取,示意身后的三个士兵过来。
“……”
荷取只是神色阴冷的盯着黑雾弥漫的柱子,没有回答她。
“保护公主殿下,我们走!”
“是!”
三个士兵操控着推进器飞到荷取身边,将她围了起来。
“让开。”
“砰!”
荷取继续朝着黑雾开枪,好像没听到似的。
“荷取!”
格罗特有些生气了,河城荷取一直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可现在的她好像着了魔似的。
“芥川,RPG。”
“收到!”
她把一只火箭筒扛了起来,在芥川的辅助下对准了石柱。
荷取面前的士兵吓得赶紧闪开,一只火箭弹冒着白烟从他们身边擦过。
“轰!”
火箭弹的威力不同凡响,爆炸的烟尘还未散去,荷取已经装上了第二只火箭弹。
“去死吧!”
她稚嫩的脸上满是狰狞和愤怒,火箭弹爆炸的火光把她照得好似恶魔一般。
“没用的,荷取。”
格罗特抓住她,同时命令芥川调整推进器,跟着她离开。
“喂,你们三个小心点,小型化引擎目前就这么几个,别摔了!”
同时还不忘提醒后面飞得歪歪斜斜的三个士兵。
“是!”
河城荷取一直一言不发的被格罗特抓着,直到飞回休士塔城。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格罗特叹了口气,她也不忍心看着荷取一直这么一副样子。
“女王陛下已经派格兰带着两位客人来处理这件事了,不要担心。想来,这会也差不多到了。”
休士塔城得名于城中那座相当高的瞭望塔,那里也是城中心所在,塔里是城镇的各种机构所在,顶层是高精度的观测台。
稍事休整之后,格罗特带着荷取走进了塔里。
“荷取,别担心。”
按下35层的按钮,两人走进了电梯里,只是荷取还是那副阴沉的脸色。
“既然是女王陛下派来的,应该没问题。”
格罗特安慰着荷取,一边试图转移话题:“荷取,你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怎么样,路上的感受如何?”
“没注意。”
“哎,这个世界可是很有趣的,一直待在光之城可是长不了见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再好好逛逛外面的世界。”
“希望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在35层停下了,两人走出电梯,转进一间办公室。
“哦,格罗特大人和公主殿下回来了。”
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性站了起来,向荷取鞠了一躬。
“公主殿下没事,辛苦你了,埃布尔。”
格罗特朝着埃布尔点点头,转向了坐在埃布尔对面的人。
“您想必就是……”
“这位是鵺大人。”
埃布尔向两人介绍道,“那位站在窗子前的是帕秋莉大人。”
“你们好。”
“虽然早有耳闻,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您。”
“【混沌】的鵺大人。”
“如果是您来的话,我们就放心了。”
格罗特舒了口气,对于鵺这个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传说她看起来和恶魔一样混沌不清,但是是站在里世界这边的,实力非常强。
“恶魔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
鵺并不似格罗特那般乐观,她的声音很严肃。
“就算是没有圣的拜托,我也会来看看的。”
“好像要发生什么。”
帕秋莉突然插了句话。
“噼啪!”
话音未落,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劈下,草原上空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了厚厚的云层。
“这个情况……”
鵺站了起来,走到帕秋莉旁边。
“天相异动,恶魔出世。”
帕秋莉冷静的说着,“记载上只有这八个字。”
“这不是天相异动。”
鵺否决了帕秋莉的话。
“天相异动比这可怕得多,而且也只有中位以上的恶魔出世才会有。”
“中位恶魔?”
帕秋莉有些诧异的问道,她没听过这个说法。
“嗯,恶魔也是有阶位划分的,所谓下位中位是我们这边比较粗暴的划分。”
“哦?中位恶魔很厉害吗?上位呢?”
提到未知的知识,帕秋莉来了兴趣。
“呵,中位恶魔的话。”
鵺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在这里的,就不只是我们俩了。”
“老师您比我想象的弱多了呢。”
“达不到你的期望还真是对不起了。”
虽然看不到样子,但是帕秋莉知道鵺在翻白眼。
“在中位恶魔面前,我过不了几招,而你嘛——”
帕秋莉翻着白眼,她觉得鵺嘴里说不出好话来。
“小帕帕你嘛,就是个渣渣。”
“咚!”
一本书狠狠的砸到了鵺的脑袋上,帕秋莉神色阴沉。
“果然我就应该在你开口之前堵住你的嘴的。”
“你又看不见,你知道我的嘴在哪里吗?”
“我觉得长在脚上,臭死了。”
“这何等猎奇的吐槽真的好吗?”
“你本身的存在就很猎奇。作为一只大妈,你这样每天怎么照镜子?看得见么?”
“哦哟,小帕帕原来你还有着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呢,真是可爱。”
“我小女生真是对不起了!还有,别挑开话题,从来不照镜子,难道你——”
帕秋莉神色惊恐的抱着双臂缩到角落,语气颤抖:“难道你是个捏着嗓子说女声胡子拉碴的变态大叔?”
“我!是!女!的!小帕帕,你再敢说一句大妈我就把你撕成十二点五块塞进你的帽子里。”
“塞帽子这么猎奇也就算了,那零点五块是什么意思?”
“把你的毒舌单独拿出来再撕一遍。”
“谢谢夸奖。”
“看来还是撕成十二点七五块好了。”
“你这猎奇的老太婆!”
“我现在就教你怎么撕零点七五块!”
“别碰我,你这个变态!”
负责接待鵺和帕秋莉的埃布尔一头撞在墙上,喃喃道:“这一定是幻觉,我肯定是疯了……”
本来他还对帕秋莉这个一身恬静气息的少女挺感兴趣的,还有传说中的鵺也很让他敬仰,现在他的三观已经尽毁。
鵺和帕秋莉两个人滚作一团互相扯对方的脸皮,少儿不宜的画面让格罗特叹了口气赶紧捂住荷取的眼睛。
你问鵺整个人正体不明混沌不清的帕秋莉怎么找到她的脸皮的?
“最厚的地方就是了。”
“总觉得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很不爽。”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说你的胸才是最厚的地方?”
帕秋莉挑挑眉,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你这飞机场也好意思说我!”
“我飞机场?呵呵哒。”
帕秋莉更加不屑了。
“如果我是飞机场,你那就是地下要塞,紫大人的隙间都打不穿!”
“你——”
“胸小的不要说话!”
帕秋莉瞪了她一眼。
“还有,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我一遍飞机场?”
“我……”
“三十四天之前的晚上,你害怕打雷下雨跑来要跟我一起睡,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就跑到我怀里来了,还说什么‘好软好大’之类的……”
“原来这就是我躺了三天不能下床的原因吗!”
“噗——”
在一旁一直竖着耳朵听帕秋莉和鵺毫无底线的撕X的埃布尔终于喷出了鼻血。
“埃布尔,你给我滚出去!”
同样面色通红的格罗特踢了埃布尔一脚,把这个恋恋不舍的唯一男性给请了出去,顺便自己也拖着大睁着眼的河城荷取离开了。
“没让你躺三个月算是对老年人的尊敬!”
“我……”
“你知道我醒过来看着一堆马赛克抱着我说那么污的话是什么感觉吗?”
“马赛克是几个意思?”
“你特么正体不明混沌不清的看起来不就是限制级的东西被打上马赛克么?”
“我了个去的限制级……”
“胸小的不要说话!”
鵺气急攻心,却又被一副胜利者模样的帕秋莉死死抓住某个弱点,反驳无力。
突然,她眼珠一转,咸湿的“嘿嘿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帕秋莉被这咸湿的笑吓得一哆嗦,喊道。
“嘿嘿嘿嘿嘿——”
这猥琐的笑让帕秋莉愈发不安,只想赶紧去堵住鵺的嘴。
“啧啧。”
“你特么的有话就快给我说!”
帕秋莉色厉内荏的吼道,只是忍不住想到:“这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到底是……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侮辱竹子!”
“总觉得你似乎在想什么很不好的东西。”
鵺吐了句槽,随即又接着大笑。
“哎,可惜可惜……”
脸色阴沉的帕秋莉终于等到鵺笑够了,却又是意义不明的挑逗。
“哼,对于这种低级的挑逗,不理就是了。”
帕秋莉冷笑一声,果断不上钩。
“啧啧,真是可惜了。”
“您继续,反正我不感兴趣。”
“真的可惜了,爱丽丝那个小姑娘。”
“您继续——你刚才说什么?爱丽丝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可惜了。”
“你这家伙,有话给我说清楚!”
帕秋莉一把抓住鵺,声色俱厉的吼道。
“啧啧,一提到爱丽丝就这么激动。好啦,我只是替她感到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她胸大毒舌——呃,温柔可爱的女友帕秋莉被我ntr了嘛。”
“你你你、你这家伙乱说个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帕秋莉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语无伦次的大喊。
“呃,好像有点玩过了。”
鵺挠挠头,说道:“我开个玩笑嘛,就是抱着你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做。”
“真的?”
“我特么也是个妹子,能对你做什么?”
“还真好意思说自己是妹子。”
帕秋莉冷静了下来,又开始吐槽。
“还有,我跟爱丽丝不是那种关系,别乱说。”
“啧啧,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再说不理你了。”
帕秋莉瞪了她一眼,跑到一边坐了下来。
“啧啧,我可爱的徒弟,怕什么,不就是禁断的百合之恋嘛。”
“真的不是!别乱说啦!”
帕秋莉捂住耳朵,一边摇头喊道。
“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嘛。”
“别乱说,只是朋友,朋友啦!就算喜欢也不是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啊,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鵺眼珠滴溜溜的转,不怀好意的问道。
“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切,亏我还躲在旁边观察你们两个好久,原来不是啊。”
“本来就不是,还有,你躲在旁边观察是什么意思?”
“伤心了伤心了。”
“哼,滚一边伤心去。”
鵺沮丧的走到角落蹲下,嘴里面还嘟囔着什么“浪费表情”,“可怜自己”之类意义不明的话。
“哼,真无聊。”
帕秋莉白了她一眼,心脏却“噗噗噗”的跳得很快。
“哎,真的不是吗?”
突然,鵺又冒出一句来。
“都说了几遍不是!”
“那么你柜子里的那本《恋爱全指南》是什么?”
“啊!”
帕秋莉短促的惊叫一声,下意识的说道:“那本《恋爱三十六计》我明明藏在书柜里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爆,帕秋莉赶紧捂住嘴,可惜已经晚了。
“嘿嘿嘿——”
计策得逞的鵺又咸湿的笑了起来。
“好啦,你赢啦,满意了吧?”
帕秋莉带着哭腔喊道,眼角满是泪水。
“嘛嘛,我可爱的徒弟,不要这样啦~”
鵺心疼的跑到帕秋莉旁边,抱住了她。
“这种事情没什么的,师父我见多识广,说不定还能给你些建议呢。”
和帕秋莉相处了五年多,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现在的十分在意,鵺很喜欢她这个毒舌脸皮薄却又善良的小徒弟。
“真的吗……”
“真的啦,师父不会看不起你的,反而还要支持你呢。”
“我……唉,我也不知道对爱丽丝是什么感情。”
帕秋莉擦了擦眼泪,苍白的脸上是一副迷茫的神情。
“只是经常会想起她,对她很在意。”
“只有这样吗?”
“别的还有!”
帕秋莉喊了一声,却又说不出什么。
“只是……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只是想不起来!听到了吗!”
“听到啦,我可爱的小徒弟。”
鵺揉了揉帕秋莉的脑袋,后者只是不满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一巴掌拍掉。
“嗯,想听听师父我的意见吗?”
“爱说不说。”
“呵呵,这种时候还这么不坦率。”
鵺轻笑一声,想了想开始说了起来。
“你知道的,人活久了就什么都见过了。你敢在这里吐槽年龄我就把你撕成十一点七五块。”
“不是十二点七五块吗?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猎奇的东西……”
“别插嘴。”
“很久很久以前呢,我是一个普通的妖怪。所谓普通的妖怪呢,就是吓吓人,并和退治的人打打架,并乐在其中的妖怪,后来……”
鵺沉默了半天,帕秋莉忍不住催促她:“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不想说。”
鵺摊摊手,一副不爽你来打我啊的语气。
不过帕秋莉没有在这里吐槽,她听得出鵺的语气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谓。
“总之嘛,现在的情况就是——”
“喂,刚准备要听你的黑历史怎么就完了?”
“‘可以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这么有名的话没听过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吐槽。”
“嘛,总之就是本来我打算说说我的黑历史给你听的,但是又觉得这个故事对你似乎没什么帮助。”
“喂喂,原来是个故事啊。”
“我既希望它是个故事,也不希望它是个故事。”
“你在说绕口令吗鵺师父。”
“好啦,我来说说爱丽丝。”
鵺咳了咳,说道:“这个小姑娘呢……其实我没法评价。”
“哈?”
“我没有在开玩笑。”
鵺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帕秋莉吓得一愣。
“爱丽丝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有些事情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抱歉。”
“没事,对于一个人来说知道该知道的事是很正确的。”
“文学少女就是不一样。”
“喂,你以前不都叫我‘有文化的少女’么,怎么今天变成了‘文学少女’了?”
“嘛,我是在吐槽你拿着书不会放手啦。”
“不用说这种废话我也知道。”
“好啦,我继续说。”
“她这个人呢,其实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善良,乃至于善良过度的人。”
“过度吗……”
“你抓住了重点,帕秋莉。”
帕秋莉点点头,她知道鵺会正儿八经叫她名字的时候表示她很严肃。
“有句话叫做——”
“‘过犹不及’,对吗。”
“没错,有文化的少女。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过犹不及,给她带来的伤害很多。”
“我知道。”
帕秋莉低下头,嘟囔着。
“我知道。”
“她不太懂得把握距离,与人相处的距离。”
“她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而且这距离并不短。”
“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太正常。”
鵺摇了摇头。
“给我的感觉,就是她似乎不太认同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严重的疏离感。”
“格格不入的感觉吗?”
“差不多。”
“那么,我也是‘距离很远’的其中之一吗?”
帕秋莉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
鵺毫不犹豫的点头。
“至少现在是。我看得出,她现在真的是把你疏远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下我吗。”
帕秋莉冷哼一声,沉默下来。
“我知道你需要的是真相。”
“……”
帕秋莉抬起头,苍白的脸色让鵺觉得很心疼。
“我们……对她的伤害太深了……即便不是我做的,结果有什么区别?伯仁因我而死。”
“文学少女,别说些我听不懂的。”
“没什么,你继续说。”
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接近她。”
“为什么?”
帕秋莉很在意鵺的这句话,立即问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建议。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
“她就像一棵铃兰,铃兰的毒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没关系。”
“是吗?”
“我说了没关系。”
“是吗。”
“你还年轻。”
鵺的语气有些沧桑。
“感兴趣,喜欢,爱,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而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决定了你会得到什么,或者失去什么。得到的越多,失去时候也就越多。”
“要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是需要花很久很久的。”
“有多久?”
“多久?也许弄清楚的时候,早就结束了。”
“前面两个我想我会弄清楚的。鵺师父,什么是爱?”
“这个问题吗……呵——”
鵺想了想,神色平静。
“好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盔甲。”
“这样吗。”
“谢谢你,鵺师父。”
帕秋莉抱住了鵺,她很感谢她。
“呀,文学少女也有这种时候呢。”
“闭嘴,我只是表达我的感谢而已。”
“嘛,我收到了。”
格罗特听见房间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她试探性的推开门看了看,就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
“不过,鵺师父,你的胸真小。”
“嘛嘛,我……我靠,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了脏话吧?咸湿的大妈!”
“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撕成十三点七五块!”
“比十二点七五块多了一块我是不是该感谢您?”
“不用谢!”
格罗特还没反应过来,画风就变了。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赶紧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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