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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公输回到将军府时,容祖早已在正堂正襟危坐,等待他的疑问。
画五和沐籁守在房外,见公输回来,便上前询问情况。
“怎么样,追到没————”
沐籁猴急的性格一刻都不能耽搁,凑上去,脸色略显紧张。
公输看着沐籁犹豫一下,突然脑子里回想瑶玺的话,一声叹气遗憾道:
“被他们跑了——”
沐籁像是听到好消息似的,长吐一口气,一旁的画五却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立在原地一声不吭。
“哦,对了,徐大人请你进去,说有事跟你说。”
沐籁脑子一灵,突然想到正事,便顺势指了下门口。
公输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正堂,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在他预想之中,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近,推开门,顺势关上。
“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到了吧。”
容祖略肥的身体从凳子上慢慢起身,走近公输。
“略知一二,还希望大人,明了——”
公输略显谦逊,微微作揖请示道。
公输昨夜一夜未眠,翻透了百家姓,顿时惊醒,江大人死时,案上那页正是秦始皇大胜六国一统天下,关键在于‘赢’字,而徐姓恰恰来源于赢姓,今夜的暗杀证实了一切。
“你一定奇怪我高调大摆筵席,你肯定有一刻觉得,这又是一个大清王朝的败类,呵呵,是不是——”
容祖开玩笑自嘲道,见公输下意识的嘴角抽动,想否认,他立马阻止道:
“你不用否认,要是我,我也会,其实当我得知,三位大人惨死,我便意识到,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这场盛宴这是一个诱饵,不过证实了我的答案。”
容祖一本正经的自述道,不想有所隐瞒。
“是项擎天的人,想必这又是一场牵扯众多的纠纷,一个盘踞太安多年的巨匪,我想不出,会跟四个朝廷命官扯上关系,除非是——私仇。”
公输对瑶玺的身份也大概猜的一二,还牵扯到以隐退的官员,他不假思索的笃定道。
容祖有含义的微微一笑,双手附后,转身来回踱步。
“项擎天原名项昭,本是顾命大臣李鸿章的得意门生,二十年前,由于走私鸦片,处以死刑,但李大人极力保求,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被剔除官级,有生之年不得再踏进京城一步。”
每每提起此事,容祖都不敢对着人,他无法隐藏自己的愧疚。
“我们五个人是同一年的进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他凭借自己的才华得到了贵人赏识,说实话我们都嫉妒,但偏碰巧我们得知他走私鸦片,年少轻狂又耐不住性子,就向朝廷参了他一本,弄得他家破人亡,从此他偏盘踞太安,与朝廷为敌,他改名擎天,就显示了他的野心,二十年来他的势力不断过大,朝廷也无能无力,得知三位大人的惨死,我就知道是他来寻仇了,所以我才高调大摆筵席,就是引他前来。”
二十年来,容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天东窗事发,项昭看他的眼神,怨恨,失望,恨不得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公输此时只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此时无声胜有声。
容祖缓缓走近椅子,无力的坐下,一时之间仿佛老了许多,满脸苍白,双眼泛着血丝。
那个在白天意气风发的男人,却在夜晚辗转难眠,在悔恨中熬着他的三更五经。
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悔恨,他便从此寝食难安。
连环案说白了,就是一场无休止的冤冤相报,一个吃饱了撑的,不愿放下,一个压根儿不敢吃,随时待命打响守卫战。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那些穿针引线密密缝,真的是为了死追烂打迟迟归吗?
后事如何?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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