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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寿宁宫论辩
公输一脸淡然在宋基的引领下来到寿宁宫。
宋基抱拳复命道:“回禀老佛爷,罪犯公输带来――”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公输,厉声道:“还不跪下――”
公输面不改色,屈身伏地:“罪民公输参见太后――”
只见慈禧水月眉微微一挑::“起来吧!”只见她微微一斜靠在一旁的软枕上,又继续道:“今日之事,给哀家一个解释吧!”她的话语听似云淡风轻,是则咄咄逼人,双眼凌厉地不敢让人直视。
奕訢略有担忧,微微转身看了一眼公输,袁世凯则也是一副看笑话的幸灾乐祸。
公输缓缓起身,与奕訢交汇了眼神,随即一脸坦白:“公输不敢有所隐瞒,今日的确和与那些荒民在紫禁城和看守的官兵起了冲突。”
奕訢的脸上顿时布满忧心忡忡,袁世凯微微一丝冷笑,冷不丁讥笑一句:“还真是敢做敢当啊!”
慈禧一听便有些坐不住,正身语气更加凌厉:“这么说你是承认,企图联合那些暴民犯上作乱?”
公输立马否决道:“臣不敢――”
慈禧有些听腻了着说辞,只见她额头上青筋暴起:“又是一个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她的暴怒充斥着寿宁宫的房梁,似乎可以绕梁三日。
公输一个抱拳:“老佛爷息怒,可否听公输解释?”
慈禧则是一脸不耐烦:“还有什么话要说?”
公输一脸诚恳:“我怀疑那些荒民大闹紫禁城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受人指示。”
不知为何一旁的袁世凯稍有些心虚,他故作淡定冷笑一声:“笑话!我看你是贼喊捉贼吧!”说着他还一脸不屑的白了公输一眼。
公输一脸木纳:“这位是?”
奕訢看了袁世凯一眼,有些愤愤不平道:“袁大人反应未免也太大些了吧?”
公输怔了一下,袁大人?他意识到他便是李鸿章生前极力推荐的北洋大臣袁世凯。
袁世凯双目睁得圆大,直逼奕訢:“王爷是觉得袁某说的不对吗?”
慈禧一脸头疼,只见她支着脑袋一声令下:“好了――”此话一说,两人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只能干巴巴地楞看着。
她又一个挑眉,冲着公输道:“你说他们受人指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输继续道:“在天牢里他们亲口承认,说是一个神秘人和他们做了一个交易,让他们来城门前闹事?”
慈禧一脸错愕:“神秘人?交易?”
公输不打算隐瞒,诚实道:“他们本是是山东临城的务农,但由于天灾人祸他们无奈落荒北京,可是却受人蒙蔽,还请老佛爷明察——”说着公输一脸诚恳求情到。
只见慈禧一张脸难看无比,‘碰’的一声响她一巴掌打在一旁的桌沿上,几乎是咬牙切齿:“放肆,他们当皇城是闹着玩的吗?交易?谁给他们的胆子?宋基传令下去,今日犯上作乱的暴民悉数处死——”
宋基也吓破了胆,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拱手:“是——”
“老佛爷三思——”一旁奕?连忙下跪劝阻道。
慈禧气在头上,冲着奕?厉声道:“谁再求情一并处死——”她的双眼冒着火光,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公输原本想说出真相,帮那些无辜的荒民讨个机会,谁知却是越帮越忙,他想到没想‘扑通’一下跪地,奕?扭头一脸无奈向他摇摇头,示意他知难而退不要火上添油,谁知公输还是不怕死地张口道:“老佛爷三思!”
袁世凯像是解了大恨,一脸的幸灾乐祸。
慈禧怒视着公输:“你不怕死吗?”
只见公输诚实道:“怕——”
慈禧怒气又涨:“那你还提——”突然她脸色一变:“罢了,你且说个所以然,要是有理,哀家便依你饶了那些贱民,要是没理,哀家连你一并处死。”
“是——”公输堵在嗓子眼儿的一口气终于沉了下去,他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疾呼道,只见他抬起头缓缓道:“在老佛爷眼里那些荒民的命是不值一提,但是对那些那些妄图搅乱风云的有心之人却是正中下怀,那些荒民只是一个缩影,杀了一批又来一批,等到他们被屠杀熏红了双眼,他们剩下的不是恐惧而是反抗。”
慈禧微微一挑眉:“起来,继续说下去——”
公输一脸淡然:“是——”
慈禧有瞥了一眼奕?,冷不丁一句:“你也起来吧!”
奕?默默一句:“是——”
公输起身继续道:“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紫禁城门前闹事?难道他们不知道只是天子脚下随时就会人头落地吗?不,他们就是想借这皇城里的威严给他们铺条道。”
只见袁世凯冷笑一声:“你说了半天‘他们’,他们是谁?也许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迷惑人心的戏而已。”说着他又转向慈禧:“老佛爷不能让太平乱党的悲剧重演啊!只有动用武力才能斩草除根。”
公输微微一笑,看向袁世凯质问道:“杀了他们就能斩草除根吗?”
袁世凯哼了一声,笃定道:“当然,乌合之众难成大器。”
公输针锋相对道:“那些天平乱党不一样是乌合之众吗?他们却揭竿而起,响应天下,如果不是他们祸起萧墙,袁大人还能有机会在这儿辩论苍生的力量吗?”
袁世凯气的脸色发黑,只见他龇着牙:“你——一你一派胡言,就凭你这黄毛小儿也想颠倒是非——”
“听他说完——”慈禧白了袁世凯一眼,毫无犹豫地打断他的恼羞成怒,只见他一脸灰突突,识趣地闭上嘴,恶狠狠地瞪着公输。
公输继续道:“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想必那些想翻云覆雨之人便会狗急跳墙,自乱阵脚,那些荒民也会感恩戴德,君民和谐便不会留给那些人空档去兴风作浪。”
慈禧微微一点头,突然她又一皱眉:“如何反其道而行之?”
袁世凯见状,自作聪明上前献媚道:“赈灾收买人心。”
公输略略一点头,只见慈禧一脸任重而道远对着袁世凯:“袁卿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袁世凯一听,随即一怔,一个回神,扭扭捏捏道:“这——”他的如意算盘把他算了进去,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没有闲钱去赈灾,慈禧一个轻松便把这个出力不讨好的难差丢给他,他当然不想拦下。
慈禧一个反问:“怎么?袁卿不想为朝廷出分力吗?”
“当然不是——”他一口否决道,随即又默默的回了一句:“是臣的荣幸——”
这一场论辩,袁世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此对公输便恨成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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