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迫切盼望,那么你就越是感觉到时间过得慢。当风如意说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潼关的时候,我是非常激动的。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足足行走了五个时辰左右,加上此时的天气的因素,我实在不想在马背上待着了,不时向风如意询问着时辰。幸好他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一块石英表一直都戴在胳膊上,所以我们能很清楚地计算着时间。
“我说风辰,能不能别隔五分钟就问一下几点了!拜托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一开始风如意回答的十分爽快,可是到了后来,我一直问下去的时候,就连风如意也有些烦了。
太阳终归是在我们还没有抵达潼关的时候落山了,趁着还有一些微末的光亮,我与风如意只好强忍着屁股的酸痛,加前行。
也许是风如意之前的估算有错误,我们差不多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潼关的一角。
古老的城洞上面镶着两扇朱漆大门,远远就能瞧见门上“纵七横九”的鎏金铜钉。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在古时候的城门上那些凸起的部分其实就是门钉,主要作用是防止门板松散,但由于铁钉顶帽露在门表实属不雅,为美观起见,工匠们就把顶帽打造成了泡头的形状。
而随着这样门钉的运用深入,人们渐渐在门钉的数量上有了等级的讲究。而官位越高,他们门上的门钉就越多,甚至一些地位较低的人,门上根本不能用铜钉来作为装饰,只能用铁制门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在过去的时候,等级制度究竟有多么严格。
当我与风如意夹着马背走近潼关的时候,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扑上心头。风如意皱着眉说道:“好大的戾气!!”
我向天空看去,一般来说,风水堪舆之人最擅长的就望风取势。而我在十爷身边几个月的摸索,终于领悟了几分门道。
我斜着眼睛瞅了旁边的风如意一下,现他此时也在看着城门的上端;我心里暗暗吃惊,看来他们关内风族的传承似乎并未断绝,否则爷爷为何从来没有向我展示过?
我运极目力,向上方眺望,周围都是非常空旷,没有一丝杂云;而在潼关的正上方,不偏不倚,有一片黑色的雾气,隐约浮现而出,随风摇曳却不往走飘。
“如意大叔,这座城似乎有些不简单啊?”我压低了声音,向风如意询问道。
可他没有理我,目光反而是一直不离头顶那片漆黑如墨的雾气。久久之后,他才掐指算计着什么。
如果在很久以前,我必定会笑他在装神弄鬼了;但在我经历了这一切离奇古怪的事情后,我才觉得世间上,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所以我没有在贸然去打扰风如意,一切静待。
“愣着干啥?走吧!”风如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头一仰,似乎在说我被头顶的这片黑雾吓到了不成?我哈哈一笑,掩饰着自己心中的尴尬,随着风如意的步伐向城内前行。
之前的城门是紧紧关着的,可当我们走近,那门居然自动敞开,周围居然空无一人!进还是不进?瞧着里面空荡荡的大街,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我之气已经算好了,此次我们是有惊无险,进去吧!”我不知道风如意的话是真是假,但既然他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天塌了,由他来顶!
我们二人就这样骑马走进了潼关城内,整个大街上的屋子都显得十分古老,但门窗都是紧闭着的,里面根本连一点亮光都没有!
我们依旧在马背上,脚下哒哒的马蹄声清晰地传到了四周,却引起了一连串的回音,整个大街上瞬间都响起了我们的马蹄声响。
“吁!!”风如意一勒马,便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不是太受欢迎啊!”
听他这样一讲,我再次看向周围的屋子,无一不是紧闭的样子,整个城内都显得有些阴森森。
风如意的意思是这里有人不成?我心底略有诧异,但没有细问,我知道风如意接下来会把一切问题都解决好的。
“晚辈风族风如意路过此地,留宿一晚,望各位行个方便!”风如意的声音似乎极具魔性,在这个寂静的潼关城里,感觉传的很深很远,久久之后才听到了回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反过头看着风如意,却现他根本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反而是闭起眼来,似乎等待着什么。
我们的两匹马似乎也收到了环境的感染,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此时分明听到马儿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自古以来动物比人更会预测一些未知的事物,相信它们此时绝对感觉到了此地的诡异。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由远而近,那声音有点像突然断裂的竹竿,又像被硬生生拧断的白菜声音!我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反观风如意,则是一脸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重新睁开了那双眸子,望着远处那盏随着声音悄悄亮起来的灯光,风如意却是松了一口气。
风如意似乎刻意保持沉默,挥手示意我跟着他向那灯光之处前行。那灯光随风摇曳,似乎刻意在为我们指定道路一般,饶是来回晃动的厉害,可就是熄灭不了。
直到我们走近那里,我才瞧得清楚,那个光的却是一个恐怖的灯笼!那个灯笼如同人的头颅一样,那些幽幽蓝光就是从它的七窍中散而出。
它被高高挂在屋门顶上,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在古时候,一般犯罪或者是被杀的奴隶,他们的头颅都会被挂在门顶示众。当我看到这盏诡异的明灯时,脑海里居然闪现出这么一个古怪的想法。
风如意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待拴好马匹在屋外的时候,反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我环视了身后一圈阴森森没有丝毫光亮的城市,也唯独这里看起来正常一些,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请问二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刚一进屋,迎面就有一个人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向我们询问到。
也许是故意穿戴成这样子把?我心里一想,在这些古香古色的城市中,只有搞的更加新颖一些,才可以让自己的生意更加红火一些。
“来一间上房!再去弄一些吃的来。”风如意坐在凳子上,吩咐道。
“好叻!”那状似小二的人向他们的内屋走了进去。
这时我才好奇地打量起了四周,一进来,我就现屋里比外面亮了许多。当我向屋顶扫视的时候,却现整个屋顶都是如同屋外的那个吊灯一样,都做成了骷髅状的样子,让我大吃一惊。
而周围墙壁确实红白相间,不知为何,我看着胃里居然泛起了酸水,整个人竟然有些恶心起来,因为那墙壁竟像平时生肉的模样!
而在面前桌子上摆着的,都是骨器一类的东西,甚至连桌子都是像由不同的骨头链接而成!
似乎觉了我的状态,风如意示意我稍安勿躁,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再次坐了下来。但我却故意离他近了一些,这个地方真的很诡异,现在也只有靠近他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隔了不久,那小二模样的人终于再次上来了,这次他拿着的确实一盘香喷喷的馒头上来。饿了很久的我马上高兴地用筷子夹了一个,一下子就塞到了嘴巴里。
想不到这馒头里面竟然有陷,而且我感觉像是一种肉类,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味道吃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
“你怎么不吃啊!?”我看着还未动口的风如意,马上出声询问道。
这个时候,我却现,连那周围的店小二都似乎在注视着风如意。就在这一瞬间,风如意没有再犹豫什么,马上拿起了筷子,夹起一个馒头也塞到嘴巴里咀嚼起来。
我注意到,店小二看到风如意也吞了一个馒头,这才慢吞吞走回厨房。可不知怎么,我分明在风如意的脸上看到了难受的样子!
“你不舒服么?”我马上问道。
风如意没有说话,却是摇了摇头!在他吃完一个馒头后,却是放下筷子再也不肯动嘴。见他这样,我只好独自享受今晚这美好的一餐。
可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却有些不理解。
最后待到那店小二再次出来的时候,风如意才一把拉着我站了起来,对着那店小二说道:“我们吃饱了,麻烦带我们回房间吧!”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风如意,又看了一眼我,终是露齿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离开餐桌前,我还用手掐了两个馒头,准备作为今晚的夜宵。我不知道风如意为何会打断我进食,但那份不容拒绝的态度,我只好顺从下来。
当我们跟随在店小二身后的时候,我却突然现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在头顶那些森白却散着幽绿色光芒灯的照射下,他居然没有影子!!
要知道,在老人们的传说中,只有鬼怪才没有影子。这个时候,我的身上瞬间长满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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