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被人恭维的感觉，真的是挺爽的。
冯烨现在就有了些飘飘然的感觉。第一次、二次被肥懋这么说的时候，他还稍稍的有些不太习惯，即使面皮厚如他也感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以致于昨天他还就这个问题笑骂过肥懋几句。然而，才到了今天，他就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心安理得的就接受了肥懋拍来的马屁。
在这一刻，冯烨打心眼里觉得肥猫这样的手下不错，很有前途，值得培养。哪像很多书里的主角，找来的手下一个比一个有性格，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敢和主角吹胡子瞪眼，或者扯开嗓子对骂。冯烨个人是很不喜欢那样不听话的手下，哪怕你能力再强，可那又如何？没了你地球又不是说就不转了，何必要留下来闹心呢？
不过，话说回来，冯烨之所以能够这么想，那是因为他没有书中那些主角肩上的压力与紧迫感。对冯烨来说，无论离开谁，都能轻松找到替代者……即使，继任者能力稍有不足，那也是无妨的。人生在世，要的就是一个舒心，其它的一切，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而已，所谓得失，不值一提！
鉴于这样的心态，冯烨就觉得，要不然自己以后选取手下的第一标准，就以对方会不会拍马屁来确定算了……
想着，想着，冯烨的思绪就飘得有点远了……模糊间，他看见了自己被一众马屁精围在中间，走到哪里就吹捧到哪里的美好画面……
卧擦，这不是星宿老仙吗？我勒个去！
回过神来，冯烨赶忙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抛开，重新回到了正题上。
事实上，冯烨是在昨天晚上才突然有了要想办法去弄一个国外合法身份的念头。原本，这只是他临时拍脑袋冒出来的主意。对于这个事情，冯烨压根儿就搞不清楚能不能成，更不知道这种事好不好办。他只是下意识地就认为可以去找自己的新手下问问看，比起自己来，人家可是已经混了半辈子的‘江湖’了，就算没吃过猪肉，那也是看过猪跑的不是？然而，未曾想，他原本以为多少恐怕是有点困难的事情，结果，人家这边都快发展成规模化的流水线产业链了。有些唏嘘的同时，他也挺高兴的。至少，这也证明了他昨晚的突发奇想，还是有点谱的。
“嗯，这么说，你是有办法可以办到一个对岸那边的新身份啰？”
肥懋笑嘻嘻地点头道，“对啊，老板，这事放在我们这里，并不困难啊！”
冯烨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我说的是正式的、合法的身份，是要在任何地方都能经得起考验的那种，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肥懋有些委屈地说道，“当然不会了，老板，您就放心吧。一旦跨了国，漏洞可就多了，反而好办。审查起来没有那么严格的。又不是美国或者欧洲，那些地方我可不敢保证。至于南边那几个国家嘛，完全就不用担心。”
好吧，也许的确是自己想多了。可谁让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呢？冯烨吧唧了几下嘴巴，无奈地在心头想着。
“那你说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操作？”
肥懋正要开口，却见到一个小姑娘端着个盆子从这后院走过……他赶忙就住了嘴。虽然老板刚才说了，这里的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可人家至少总能看见自己在这边嘴皮乱翻吧？结果倒好，一点声响都没有，那也太怪异了不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小姑娘并未发现异常，在她的眼中，这两个人都只是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而已。她这次过来不过是取一点东西，很快就再次从后院中离开了。
肥懋这才开口问道，“老板，还是那句话，得看您要这个身份是做什么用了？”
“嗯？什么意思？难道说不同的用处，还要办理不同的身份？”冯烨生平最烦的就是别人来询问自己类似这种问题，他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平时要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也根本就没有一个计划。也许上一刻还无所事是地在河边的街头闲逛呢，结果下一分钟，他可能突然就想要去另外一个城市，或者另外一个国家转转了。同理，他自己现如今也都没有完全想好办理完新身份之后，下一步又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有必要弄一个这样的身份带在身上，这样一来，才能方便和满足他的前面那种想法。因此，现在被肥懋这样问起，他心头的那份不耐烦也就可以理解了。
肥懋挠了挠脑袋，他也觉得不能再直接这么问了，否则要惹得老板不快了。想了想后，他就换了一种说法，“老板，那这么说吧，您的这个新身份是打算长期使用呢？还是短期？活动的区域方面有没有限制或者要求？”
冯烨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搞得脑子有点懵，于是含糊道，“你都详细说说。”
“就拿对岸的越南来说吧，那边并非是移民国家，没有相关的移民项目和条例，所以，要想通过正常地合法渠道取得越南公民身份，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婚。因为对岸和我们国内一样，都只承认一个国籍，在通婚之后，就有办法选择放弃以前的国籍，然后加入对方的国籍。这么一来，也就相当于取得了对岸的合法身份。这也是目前唯一获取对岸那边正规身份的办法，我们现在，几乎全都是利用这个漏洞来进行操作的。首先，由我们这边炮制出一系列虚假的身份信息，并联系对岸的合伙人，这时，他们就会提供一名未婚的越南女性，然后双方登记结婚，紧接着，再办理在那边的居住和居留证。到了这一步，再加入对方的国籍。至此，就可以办理在那边的正式而又合法的身份了。拿到整套的身份和证件之后，最后再选择离婚，就可以了。”
冯烨好悬没被肥懋这话给气晕过去，话说老子只是想弄个新身份，需要搞得这么麻烦吗？众所周知，他最讨厌麻烦。这也还就罢了，可那还要和对面的人玩上一出假结婚的把戏，那他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了。虽然他自己也并不会把婚姻看得有多重，可……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愿意。尤其是，他今时今日，能力都如此强大了，可不愿意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如此委屈了自己。
所以，他就沉下了脸来，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办法？需要这么复杂吗？”
肥懋也听出了自家老板的语气有些不善，赶忙解释道，“别介啊，老板，这事说起来麻烦，但真正操作起来，也挺简单的。所有需要跑的关节和门路我们都已经打通了，需要本人出面的情况并不多，也就一两次，走个过场而已。其他的手续，自然有人帮着全部搞定……”
“行了，这个就不用再提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冯烨摆了摆手，打断道。
肥懋挠了挠到脑袋，“其它啊，如果只是短期的话，那也还是可以用求学的名义过去，比如河内大学或者胡志明国家大学，那边的学校都是相当宽松的，他们面对全世界招生，只要拿着我们这边伪造出来的身份信息就能过去交钱报名，这样至少就能在那边逗留三四年了……这种办法，我们也试过，没有问题，的确能行。不过，却很少有人真这么去做，毕竟，这个方法的局限性实在太大了……”
冯烨点了点头，肥懋的这个说法，他完全能够理解，这最主要的一个约束，就是年龄了，那些跑路来河边想要由此出境的人，通常来说，年龄低的，手里没钱。有钱又跑路的，年龄往少了说也得是三十以后了，总不能一个个的，三四十岁了，还去报名上大学吧？更何况，这个方法还必须要考虑大学开学的时间，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行得通的。
然而，乍一听之下，冯烨还挺感兴趣的。毕竟，很多小说里的主角们不都是那样嘛！不管是重生了，还是穿越了，都先要去混迹一段时间的校园，似乎不这样就无法满足过去的某种遗憾。要不怎么会有那句老话呢？‘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有木有？冯烨过去经常在网上看到别人说大学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多姿多彩……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去亲身体验一番，那他也是乐于接受的。泡泡妞、打打脸、踩踩人，多么愉快！有木有？那样的画面，只是想想，都美得掉渣。哪怕他自己的年龄现在都快奔三了，可一来是冯烨的长相与心态都不显老；二来嘛，胖子总是会让人错误的估计到他的真实年龄。话说，这年头看长相已经做不得准了，君不见很多小学生，初中生，长得跟三十岁的人都没差，一个个不是营养过剩，就是电脑玩得太多，精力消耗过大，以致于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少年人，也并不少见。反而很多人保养得当，加上整容发达，不少五六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和三十岁没什么区别……
扯远了。
不过当然，冯烨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肥懋说的这个办法，只是可以让他获得在其它国家一定时间内的居住权，这并不代表他就此取得了新的身份。虽然在很多地方，的确是可以只靠一张学生证就搞定一切，比如：考驾照或是入住宾馆、酒店……可总不能不带护照，只凭着一张学生证就去搭乘国际航班吧？除此之外，开公司，办理信用卡等等，也都不是只用一张学生证就能搞得定的。所以，这根本就不符合冯烨的最初所想……
‘差点就被肥猫这小子给带得跑偏了！’冯烨不由得在心头恨恨地念道，却完全不去想这也是他自己不告诉对方自己的目的而造成的。
“停！”冯烨有点不耐烦了，“猫儿，你根本就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嘛！我需要的是一个完全正常的身份，能够使我就像对方国家的其它人一样，具备普通民众的所有一切权利！你明不明白？若我只是想要在对面国家居住的话？我随时都能过去！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单身的人清除掉，然后冒用他的身份，不就行了？万一被查到了，我就再换一个人呗，多么简单！有需要弄得你这般麻烦吗？”
肥懋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发苦，‘老板，我的亲爹呐，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你都不说是要做什么用……这……这，能怪我吗？’
肥懋的心里如是想着，然而再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当面把这些话说出口。于是，他就只好苦笑着说道，“老板，我明白了。但这样的话，可不好弄啊。就算能花大价钱通过在对岸那边的一些关系，找人从当地的公安局办一个真的证件出来，也没人敢去承担那个责任。因此，这个身份的资料到最后也是不可能在他们系统内部的数据库中留存下来的。这样一来，虽然拿着这样的证件在大部分地方也不是说就不能用。可万一遇到查证件，那就无所遁形了。毕竟，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时间长了，谁也不敢保证说就一定不会被盘查。北越这边还好一点，能说汉语的越南人很多，生活在这里的中国人也不少，因此，倒是容易蒙混过去。至于中越和南越，对身份的盘查就相对奠边府这里要严得多了。所以，只是呆在北越，长期居住在一个地方的话，办理一张这样的身份证也不是不行。可如果还想要四下里到处走走，这种身份证就不太好使了……”
冯烨叹了口气，“这样的证件，说到底也是假的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肥懋委屈地说道，“老板，您是不知道，越南那边对身份证的管理，那可比咱们这边严格多了……现在他们新一代的身份证上，不仅要加上父母姓名，还要留下个人的两枚指纹，除此之外，甚至还要标明本人的某些详细身体特征，比如某处有个明显的胎记，亦或哪里有颗大黑痣之类的……”
“哦，这么厉害？”冯烨感到有些诧异，心中也是相当的无语，‘不就是一个身份证嘛？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其实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以国内的普遍舆论来看，无论是大型网站的正规报道，还是普通民众的相互言谈，尤其是对于很多从来没有出过国，又是一腔热血的愤青来说，几乎打心眼里都会瞧不起东南亚的那些国家，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把对方想像成落后、混乱、一团糟……
所谓‘三人成虎’，当所有的媒体和新闻渠道，总是不断吹嘘其它国家的混乱，报道我们的一件件了不得的成就时，自高自大的心态也就这样被建立起来了。没办法，窗户是关起来的不说，外面还围着一堵墙呢！久而久之，国内的年青一代也就有了这样的普遍心理。对于这点，冯烨自然也不例外，事实上，他的潜意识中也都是把对岸那几个国家按照国内二三十年前的水平去想像的，总觉得那些国家对民众的管理就应该像是放羊一样宽松才对。新闻上不是经常能看到说哪里又爆发冲突了，哪里又在集会了，哪里又政变了……又怎么想到人家国内的管理会这样的严格呢！
冯烨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貌似是有了一点点的偏差。这样看来，要想通过‘正常’的途径在短期内取得其它国家的国籍和身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见自家老板一时间沉默不语，肥懋想了想后，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发问了，“老板，如果不是越南的身份，不知道行不行啊？”
冯烨听得就是一愣，脱口道，“我没说一定要越南的身份啊！”
肥懋先是呆了呆，然后就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是拍着自己的胸口，又是吐出一口长气，“哎，老板，是我给想差了，都怪我！都怪我啊！还以为您是一定要弄越南的身份证呢！那可是社会主义国家……总之，您知道的，这类国家都很是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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