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护着谢瑢,迎面挡过一个刺客的长剑,找准机会,甩出绣花针,迅速解决一个,然后如法炮制解决了两三个,刚要再甩出绣花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粒小石子,打在她的手背上,手中的绣花针悉数坠落在地上,小满目光微冷朝着石子来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嘶——”肩膀不妨被划开一道伤口,小满抽了一口冷气,看见那个黑衣人嚣张的叫道:“就算我们都是小喽喽,你也是需要专心应对的,打斗途中还走神,你是高手不假,却也是血肉之躯。”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小满冷哼,双手用力,将手中的长剑劈了过去,这剑竟然被她当成了砍刀在使用,而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到半盏茶的的功夫,又倒下五个黑衣人,对方的人数明显变少,只剩下七八个黑衣人拿着长剑,步步逼近,似乎在考虑要从那边下手。
“孙子们!看到你姑奶奶这么威武厉害不敢动手了是不是?”小满勾唇痞意十足的一笑,单手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竟然摆出了一个阵形,小满看见后咦了一声,随即眼中的光芒热切起来:“有点意思啊!可惜本姑奶奶今天赶时间,不然就陪你们好好的玩玩。”
她不等阵形摆好,拿着剑直接冲进阵形当中,看似杂乱无章法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但是长剑所到之处都是血花飞溅,那一串串的鲜艳的血珠子溅在雪地上,好似开了一地的红梅,当真是好看的紧。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旁边突然传来豆包的声音,小满暗叫一声糟糕,忘记刚刚那个暗中使坏的人了,她看见谢瑢那边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短剑,步步逼近,她飞身过去却被黑衣人拦住,一时间竟然是脱身困难。
豆包额头上有薄薄的冷汗,他不像以前那样躺在地上装死,这一次他伸出双手拦在了谢瑢的身前,目光如炬:“你一旦动手,余生都将在无尽的追杀之中度过!”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讽刺,他慢慢的开口,声音宛如经久不开的破门一般,沙沙好似要断气,只听见他不屑的开口:“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该有觉悟,更何况现在这一刻……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刻!”
“你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一直不说话的谢瑢突然开口,一双水眸幽深内敛,她顿了顿:“……还是说只是想杀了我?”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太快,以至于谢瑢没有能够抓住,只看见她举起了短剑,依旧是那抹奇异的嗓音:“人生在世,凡事知道的那么透彻明白做什么?”语音刚落,就看见短剑刺破空气直接朝着豆包身后的谢瑢刺去。
谢瑢慌忙超后退,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迅速,迅速到她猝不及防,只看见一身灰色布衫的豆包怒吼一声,冲了出去,直接抱住了黑衣人的腰肢往后撞去,她怔怔的看着他的决绝的背影,掌心冰凉一片……
“不知死活的东西!”黑衣人被他抱着挣脱不开,背部贴在墙上,余光看见谢瑢远远的站在自己的对面,恼羞成怒拿着短剑直接插在了豆包的背上,豆包身子一颤,随即更加紧的将他推在墙壁上,发狠的发出一些类似于野兽般是嘶吼声,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黑衣人见一剑不行,当即手起剑落又是好几剑:“还不松开!”
“……不松开——!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到少主子的!”他紧紧的抱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算……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让你伤害到她!
“那你就去死吧!!”黑衣人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眼看着巷陌涌进不少人来,自己又挣脱不开,谢瑢已经被张家的护卫保护起来了,他抬起膝盖狠狠的朝着豆包的胸口顶去,带着内力的攻势,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骨碎响声,时间都开始凝固,接下来的一切都好似是慢动作……
豆包觉得自己的生命好似走到了尽头一般,无力的松开手,看着那个黑衣人闪身离去,紧接着巷陌里面响彻着张家护卫的脚步声和叫嚣声,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泪眼中看见谢瑢张皇失措的跑过来,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鼻翼坠落在雪地上,他甚至能够听见泪滴坠落在雪花上面融化的声响……
“豆豆包……”谢瑢连滚带爬的跪在豆包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去摸他,却不知道该摸哪里,急的泪水簌簌的掉下来。
“少……少主子。”豆包看着她失措的样子,勾唇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我,我冷。”
冷,他冷!
谢瑢连忙跪着爬过去,抱着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宽大的袖子盖在他的上半身,脸色苍白,她经不住哭出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除了奶娘……我只有你了豆包……”
豆包听完就笑:“豆包答应少主子,不会轻易离开少主子的,不……不将,咳咳……将少主子一个人,一个人……丢在这个冷漠的世上……”
“你不许骗我!”谢瑢执拗的拉着他的手,勾起他的小拇指,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坠落,滴在豆包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透过这个狭窄的巷陌,看到了蓝天之下,他们勾在一起的小指……呵真好……
“咳咳咳咳……”
豆包开始剧烈的咳嗽,谢瑢看着雪地上的鲜血在他们周边蔓延开来,再看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继续跟我说话,不许闭眼睛!”谢瑢捏着他的手,紧紧的抓在掌心里,手上的鲜血很快就凝固在她的白皙的手背上,像是一块块擦不去的红斑。
豆包眼神涣散的想要看清楚她的容颜,还有很多话没有能够来得及和她说清楚。
他的心里话……想要说给她听的话……
是不是再也来不及说了?
鲜血不住的从口中涌出来,他甚至说不出来一个字音,生命随着这四下蔓延开来的鲜血逐渐消散,抓都抓不住。
“……豆包,你答应过我的,不能离开我呜呜……”谢瑢抱着他,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越发的降低,她憎恨这一刻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对,对……不……”豆包用力吞下喉中的鲜血,挤出几个字音,看着她眼角的泪水,真想伸出手替她擦掉……可惜,这该死的手怎么都提不起力气。
他眼中含泪,带着无数的不舍和眷念,看着天空和她的虚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要!豆包不要!不要死,我不许你死!”谢瑢再也忍不住嚎啕出声,这孤寂幽深的巷陌里面,被鲜血染色的雪地上,她抱着逐渐变得冰凉的尸体,声嘶力竭……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麒麟的声音在巷陌口响起来,他眯起眼睛看向巷陌里面,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他们的身上全部都是鲜血,顿时蹙眉走了进去:“怎么回事?”
“刚刚这里发生了刺杀。”护卫如实回答。
张麒麟点了点头,朝着谢瑢那边走去,虽然对方明显出于悲痛之中,但是这里毕竟靠近他的府邸,有死人在这里,总是不吉利的,于是开口说道:“阁下……”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谢瑢从腰上扯下来一块玉佩丢在了地上,张麒麟看见玉佩的瞬间,表情严肃起来,他捡起地上的玉佩,挥手让护卫全部退出去。
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了按谢瑢的肩膀,然后走到巷陌口,背对着他们远远的站着。
谢瑢将豆包放平在地上,自己也慢慢的躺在他的边上,头轻轻的靠着他的头,眼眶发红,泪水无尽的往下淌,她哑着嗓子轻声道:“……原来你也是个骗子。”
奶娘走了,你也走了……你们都走了。
………………
姝好红着眼睛靠在门栏边上,张麒麟无奈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娇柔哭泣的样子,心中怜惜,拉她入怀轻轻的安慰……
“莫要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他轻轻的开口。
姝好哀切的摇了摇头:“奴家尚且如此伤心,只是不知道少主子现在该如何悲痛欲绝……豆包和我不一样,他们从小便一起长大……”
“我知道,你不要哭坏了身体,现在豆包走了,你要是再病倒了,你家少主子以后该怎么办?”张麒麟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余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谁能想到谢瑢这刚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
豆包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棺材里面,因为不是张家的人也不能放在大堂,只能偷偷的放在靠近门口的屋子里,这件事情还不能被张家老侯爷知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姝好哭累了便睡着了,张麒麟抱着她回到房间休息,自己返回站在谢瑢的门口,他伸出手想要敲门,但是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几次三番,他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的敲了三次门,里面依旧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大声叫道:“死人不能复生,你也很清楚,现在最当务之急的就是将豆包下葬,然后找出杀害他的凶手,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他又敲了敲门,依旧听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响声,心中一急骂道:“你这个没种的怂货!豆包是替你死的!你都不敢出来面对现实吗?!你根本对不起他对你的好!你根本就配不上平安美玉这个称——”
“吱呀——!”门被打开,张麒麟瞬间禁音,看着门内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的人,只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眼窝深陷,好似重病一般,整个人脆弱的不行。
“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去了……”谢瑢低低的开口,将门全部拉开,她站在门口朝里面看,屋内到处都是白纸,白纸上无一写的不是“谢瑢”二字,从最初的丑挫到最后的行云流水……那是豆包在侯爷府练的字。
“欠他命的人,我会亲手送下十八层地狱!”她蓦地笑出声,肩膀轻轻的颤抖,宽大袖子下面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尖锐的指甲戳进柔软的掌心,疼得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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