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上书坊在太傅没下朝赶来时,就由辅官兼学,讲授一些礼仪典故,而堂下听与不听就是其次了。雅文言情.org
聂子娴把玩着桌上的墨笔,张望了一轮,原来这就是上书坊的日常!
左边,太子夏卿候正襟危坐,翻阅着手中的书本,气定神闲~
右边,二皇子夏卿朗手持匕首,雕刻着手中的紫檀木,杀气腾腾~
再眺过去,二皇子旁边坐着的素潇潇正勾着金针绣着手中画布,端庄典雅~
后面的那群就别提了,睡倒了一片又一片,就最明显的两姐弟居然连鲜艳的锦被都披上了,这是专门来睡觉的!
也不知道小七和除非在外面干什么了?早知道在东宫陪宫女太监斗蛐蛐,也好过在这发呆充愣了~
聂子娴咬着笔杆,一阵叹息,无聊的支着头望向夏卿侯,这个家伙真是越看越好看了,那玉雕似的容颜,怎么就是皇后那模样能生出来的了?
那眼神犀利,尖嘴桃瓣脸的二皇子倒一看就知道是她亲生的!
“子娴,子娴?”
聂子娴恍然回过神来,见夏卿侯正韵笑的看着她:“叫我做什么?”
“我看你应该觉得无趣,不若还是先回去吧!”
“没有啊,好玩着了,不回去!”聂子娴还没看到那个太傅呢,无聊,看着他就好了。
夏卿侯点头欲继续看书,却见她的目光依旧锁着他,不禁又放下书本,反看着她:“我脸上有东西吗,你那般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夏卿侯,你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这是什么问题?夏卿侯都被问倒了!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好吧,夏卿侯的问题更难回答!
聂子娴瞬间收回目光,这是第几次被这个温吞家伙惹红脸了,不行,怎么可以被他难倒!
哼了哼嗓子,聂子娴拿起书本挡住脸,仅仅露出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向他回道:“不喜欢!”
“如此。。。。。。”夏卿侯笑容渐淡,手中的书本掂了掂,低头轻声接道:“也好。”
“嗯?你刚才说什么?”聂子娴追问着,刚才他后面说话声好小,周围又吵,她没听清。
就在这时,周围气氛突然就变了,似乎冷了几层。
聂子娴抬头望去,那门口徐徐走进来的褐发老头就是当朝太傅?这气场也太强了点吧~
瘦骨嶙峋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起来似的,却带着不怒而威的一脸寒气,本在授课的辅官见他便立即弧着身退出去了。
而堂下的动作更加惊讶到聂子娴,就在他走进来的数步之间,那些个匕首啊木雕啊金针手帕,就连锦被都消失不见了,徒徒留着一个个坐姿精神,表情严肃的莘莘学子!
唯独她聂子娴例外,四下张望不说,手中的墨笔也正好掉落在地上,吸引来了那束寒光的注目!
“这位就是来自聂国的长公主,我朝太子的太子妃?”嘶哑的声音,将聂子娴从呆愣中拉了回来。
“是我。”
素太傅眼神一挑,没有说下文,而是转而看向太子:“殿下,三天前卑职让您抄写的《治国方要》可否能呈上来了?”
聂子娴见夏卿候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面露尴尬的低头起身鞠躬道:“请太傅责罚,我还未抄完。”
话毕,冷空气迎面袭来:“身为一国太子,言而无信,做事拖泥带水,没有忧患意识,这夏国的江山以后如何能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
座下的二皇子荣王不经嘴角扬起弧线,而素潇潇只是担忧而不敢言,其他看热闹的,也不觉得奇怪,这素太傅一直对太子就是如此严厉,做不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就是太子本人都是虚心接受,他们又岂敢乱议。
但是,看在某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伸出手来!”素太傅从袖间抽出一条短软鞭,那油黄色的鞭纹显得坚韧毒辣,熟车熟路,看样子这不是第一次了。
夏卿候未出声辩解,闭着眼睛缓缓伸出那双细白娇嫩的玉手,素太傅额头的青筋毕露,毫不留情举手猛力甩下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却是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夏卿候竟没有感到手心的辣痛,睁开双眼,却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被鞭子抽得碎了几层的书本。。。。。。
回头再看那以书相护的某人,视线却不住的上移,这太子妃不知何时跳上了桌子,一脸愠怒的瞪着低她几等的素太傅!
“你,你这是要造反啊!”素太傅白胡子气得一耸一耸的,举着短鞭指着聂子娴大骂。
“造反可不敢,只是看不惯你这个太傅倚老卖老,欺负太子!”聂子娴火气上来了,字正腔圆,对这气势汹汹的太傅也不买账:“不就是没抄完一本书吗,你竟要持鞭行凶,我昨夜那只乌龟还真没画错,就该贴在你额头上,让你游街示众!”
“你,你,你胡说什么!”素太傅抖着短鞭,嘶哑的嗓音几乎都要喊抽过去:“太子连抄书都偷懒,难成大器,我这是在鞭策他!”
聂子娴一个弹腿,不偏不倚踢中了太傅手中的短鞭,太傅没握稳,就见那短鞭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直接飞到了窗外。
看戏的众人都激动得站起来恨不得鼓掌欢呼了,唯独荣王稳坐在椅子上,一双鹰鸠般的眼睛紧盯着太子夏卿候,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而夏卿候却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站在桌子上耀武扬威的聂子娴,神情木讷,看不出是什么心理。
“你这不懂礼数的丫头,真是,真是。。。。。。”素太傅叫嚷着竟也词穷了。
聂子娴抱着胸,右脚左右一扫,将桌上的砚台书本扫了一地:“我真是胆大妄为,嚣杂跋扈,任意妄为,蛮横无理,没有教养,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我。。。。。。我。。。。。。你你你。。。。。。”素太傅的脆弱心脏承受不住了,一阵气紧换不上气来,身为女儿的素潇潇赶紧跑过来,扶住险要跌倒的老父:“太子妃,你怎可如此待我父亲,他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太子着想,你连起码的尊重也不给吗?”
看热闹的那群人也跟着起哄,纷纷指责起聂子娴,夏卿炎更是火上浇油般,一拍桌子大声嚷道:“太子妃太过分了!连尊师重道也不懂吗,还不快给太傅低头道歉!”
“找打!”聂子娴碎口一句,用脚又是一踢,直接踢上最近的桌子,紧接着后面的桌子连连倒了一片,还好夏卿炎抽身快,不然就要像前面那群反应迟钝的家伙被桌子压在地上叫唤了。
二皇子也坐不住了,跟着站起来话说是帮腔素潇潇,实际却是在试探:“太子,你还不管管你家夫人,这太傅都快被她气得晕过去了,要是传到父皇那,你该作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该解释的是他,身为太子的老师,居然让太子做罚抄书这种傻事,一个国家的管理就靠着抄书能有用?夏国的国富民强都是书里跑出来的不成,竟然还想以此体罚当今太子,若是在我们聂国,这老头就该拉出去斩了!”
聂子娴一席话出口,太傅这回是真的笔直的晕死过去,所有人都慌忙围上去救人,抬的抬腿,抱的抱头,要将其送去太医院。
素潇潇送到了门口,哀怨的望了一眼从头到尾没出声的太子:“太子哥哥,连你也。。。。。。”话没说完,却是伤心难过的捂面而去。
二皇子可没罢休,一把匕首“咻”的一声甩插在了桌面:“太子妃真是好霸气啊,不知到了父皇那,你还能不能如此理直气壮!”
气走了一个,居然还跳出另一个,聂子娴利索的从桌子上跃了下来:“这有什么,现在去见你们皇帝都没问题。”
说着,人就要自顾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拉住了,回头,夏卿候眼睛微微眯着,映射出深幽的冥光,看得聂子娴刹那寒到了骨子里,一动不动了。
“除非!”一声呵斥,早已闻着吵闹声侯在门外的除非跑了进来,夏卿候缓缓松开了紧抓的手:“带太子妃回东宫,等我回来。”
聂子娴本还想反抗来着,却被得了命令的除非瞬间点了穴道,扛上肩就背出去了,后到的小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追着除非一路问着跑着。
“哼哼,太子这是要护着太子妃吗?就算她躲在东宫,也挡不住父皇的旨意,不是吗?”现在书坊就剩二人,二皇子更无忌惮的直言挑衅。
夏卿候深邃的冥寒渐渐收敛,再转过头来时,只余一片温顺的柔光:“卿朗真是热心为哥哥分忧,父皇那不如我们现在就一起过去,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以免闹出什么误会?”
望着那深不可测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是一层不变的逆来顺受,就算突然跳进来一个聂国公主又如何,这种局势永远不可能改变,他夏卿候永远不可能成器!
“好,我们现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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