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我叫兰笑,今年二十岁。目前是华南省君华国际赌场的一名全职荷官。
我出生在苏北的一个小村庄。
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嫌家里穷,跟一个在华南省打工的汉子跑了。
爸爸因此将恨意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他怪我怎么不是个男孩。他说如果我是个男孩的话,我妈一定舍不得跑,于是他将我送到了外婆家,明明说好天黑之前接我回去的,再也没来。他下河挑担的时候,掉在水里淹死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浮肿得不像话。
后来我大点了,外婆省吃俭用送我去上学。很可惜我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上学的时候各种逃课,出去捡塑料瓶换钱,换了钱坐公交去县城,在金碧辉煌的大车站门口乞讨。端着个破碗,有很多好心的叔叔阿姨给我钱,但很快的,我就被周围的乞丐欺负,他们说车站是他们的地盘,要在这里乞讨,得交保护费。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可他们都是大人啊,一拳一脚地揍我这个没眼力的假小子。
但我还是死不悔改,每次一有机会就出来乞讨,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赶紧开溜。
后来,凭借着这乞讨的钱,我给外婆买了一辆三轮车。
外婆有五个孩子,最出息的是小舅舅。小舅舅也最孝顺,但是他家在江南,平时工作很忙,不方便照顾外婆。外婆年纪大了,其余的舅舅们知道她带着我这个拖油瓶,都不愿将她接过去住。
外婆任劳任怨,体谅儿子们都成了家,也明白媳妇们的眼里容不得我们俩,她咬着牙种着两亩自留地,附带干些零活,将我拉扯大。
后来我在县城的汽车站认了个师傅,他的手贼快,教会了我偷东西的本事。但就在准备带我去大干一场的前一天,他被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我从此没再看见过他。我一个人也不敢单干,于是就乖乖地回学校上课了。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初中的孩子头小海追我追得很厉害,每天各种肉麻情话炮轰我;比如高中的学霸男神柯函仲朝我微微一笑,我心噗通噗通地乱跳;再比如高三那年,小舅舅将外婆接回苏州养老,而我为了不拖累外婆就独自一人来到华南省找我妈……
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才二十二岁,却已经饱尝了这世上的苦辣辛酸。
但幸亏,我遇上了君经理,要不是他,我兰笑绝不会有今天。
是他给了我机会,让我能够体面地生活。
一年前,我还在凤凰台夜总会当打杂小妹。端茶送水,洗厕所拖地。那天晚上,君经理在夜总会点了关小菱的台,让关小菱陪他玩骰子。我平时跟关小菱处得最要好,玩心大,便主动来帮他们摇骰子。关小菱赢了的话,晚上保准会带我搓一顿。为了能让关小菱赢,我将骰子盒玩得飞起,各种夸张姿势。三把骰子,全是豹子,正当我挑眉看着君成峰的时候,他笑着问我要不要考虑去他们赌场做荷官。
他以为我赌术精湛,其实我只是手快,雕虫小技。
但总而言之,是他将我洗白了,我很感激他。我也很庆幸遇到了他,不然以我这种个性在凤凰台那样的地方总归是要吃亏。
而且,要不是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上这么豪华的游轮里来玩一次。
二十四小时的自助餐、各种性感女郎的表演、刺激的泳池冲浪??游轮上发生着纸醉金迷的一切,如此真实,让我兴奋得失眠。
很快,君经理拿了一套衣服过来,喊我去上钟,“我可放话出去了,你兰笑就是我们君华国际赌场的第一荷官,手快活儿好,保准这几天干的漂亮!”
我不理会他的夸张形容,大方地接过他手上的衣服,问“VVIP厅吗?”
他点了点头,露出帅气的笑容来,“规矩你都懂,我就不多说了。省的你嫌我人老话多。”
“哪里老了,不就比我大十岁嘛,不老不老。”我乐呵呵地安抚他。
君经理撇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这话就是嫌我老了。”
“等我一下。”我推开小卫生间的门,把衣服换上。做工精致,剪裁得体,高级赌场的制服的质量就是不一样,竟不是单纯的工作制服,而是一条红色的镂花旗袍。在我的苏北老家,只有结婚的时候,女人才会穿大红色的旗袍,那么,这就是我结婚时的样子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感觉有些恍惚。明媚亮丽的大眼睛,笔挺细腻的小鼻子,菱形丰润的粉嫩嘴唇,再将垂着的头发盘上,还真有点那什么意思。很可惜,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疼我爱我的外婆身体不好,喜欢我的小海前几年进了监狱,喜欢我的人貌似都没什么好下场,哪里还有人愿意娶我……
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一笑,然后拉开门出去。
君成峰看着我,眼里有一抹掩盖不住的惊艳,“笑笑,长得漂亮在这一行是有优势,但技术过硬才能长久。平时我看你发牌的时候,都还不错,我想提醒你的是,今天在VVIP厅内玩的是两个非常严肃的大客户。客人严肃归严肃,你可别笑场。”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发牌的严肃性。之前君华的头牌连茜,因为发牌的时候笑了一下,惹了客户的逆鳞。
原本笑一下无伤大雅,可那个客人两个小时内输了七千多万,心情不好,又是心术不正的人,一把扯住连茜的头发就往死里扇,最后连茜的脸都被那个客人给扇烂了,牙也打断了两根,还要囤着眼泪给客人赔礼道歉。
就因为这事,管理再也不安排连茜上VVIP厅的钟,连茜为此损失不少。
如果说我工作有什么瑕疵的话,那就是喜欢面带微笑。但很多赌鬼不喜欢我这样的笑容,他们觉得有点狡诈的意思。
他们认为,荷官在赌场上负责发牌、杀赔,是很严肃的事情。
不笑就不笑吧。只要客人满意,我也乐的一副冰块脸。
这一行,千万不能得罪客人。说轻了,客人是衣食父母;说重了,能在VVIP厅内玩的客人,身份地位极高,无论是谁,都得罪不起。
进了包间,赌桌桌台上开着强烈刺目的白炽灯,光洁的桌子纤尘不染,对方也很守时,不出十分钟,就先后出现在赌桌的两侧。
先抵达的是鑫桥酒庄的老板关昱河关老板,他个子不高,双眼皮,戴着一只厚底的金边眼镜,黑色的西服下面有些啤酒肚。他带着四个黑漆漆的保镖一起进来,整个人显得严肃极了。之前我在君华见过他一面,出了名的嗜赌如命,但好歹家境殷实,运气也还不错,最近几次在君华的赌厅里,他基本上都是赢的。
后来进来的那个人我没见过,他就带了一个保镖和一个手下过来,个子挺高的,整个人都显得很精壮。一身裁剪得体的暗红色西服衬得他身形挺拔,轮廓分明的脸有一丝倦意。不似关老板那样衣冠整齐,他粉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有些扯开了,露出胸前的一小片小麦色的肌肤,让人想入非非。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关昱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关昱河站起来,脸上堆笑,“霍先生,别来无恙。”
被叫做“霍先生”的男人面色平淡,抚了抚袖口,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看了我一眼,说,“发牌吧。”
他这么淡定,好似还没赌,就已经知道了胜负。
我看了一眼关老板,他又坐回了原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开始吧。”
我开始洗牌,分牌,一气呵成。
前几轮,都是关老板赢的,短短十几分钟,他面前的筹码已经有了七百多万。他眉开眼笑地看着我说,“你是君华赌场的那个兰笑吧,我记得你。红色是我的幸运色啊,兰笑你今天旺我!”
我心里乐呵呵的,但瞄了一眼那个“霍先生”,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带来的随从负责给他加码,而他只是坐在那里翻看扑克牌。一张张崭新的纸牌在他那只干净漂亮的手上打开,然后被扔在前面的桌子上,好似不平不淡。
我受到了表扬,再接再厉,继续分牌。
没多久,关老板的牌渐渐没那么好了,他前面堆着的筹码也越来越少。
很快,他赢的筹码输光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他握着牌的手开始发抖,看牌的速度也变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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