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迪智很难细细回答她的话,只能向她解释:“玛瑙她在娘家的地位不高,我猜她幼时受过不少气,所以才这般不讲道理。笔趣Ω阁WwΔW.』biqUwU.Cc若瑶,这件事到此为止,只要玛瑙她不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都心地宽广些,好吗?”
苏若瑶一会儿没说话,望着程迪智。程迪智觉得她没那么难过了,就歪歪头,问她:“今天,我很好看吗?”
苏若瑶从思虑中走出,也明白程迪智的苦:“一官,我看到了你眼中的左右为难。其实我确实不该扔乌鞘蛇。刚才五夫人说的话让你不好做吧?”
程迪智温和的笑抚平她的不安:“你是说玛瑙,她那个样子,我已习惯了。就算你没有扔蛇,她还是会把延滨打人这件事说得罪不可恕,让我去处置延滨。还不是一样烦心。不管她了。”
苏若瑶有点微微的自卑:“一官,你知道吗?如嫣懂得如何帮延仲出谋划策,为他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这才是夫唱妇随。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就像今日一样,制造麻烦?”
程迪智说她不对:“若瑶,只要你纯净的脸上没有忧愁,只有让我欢乐的笑容,就是再为我帮忙。”
苏若瑶有了点点笑意:“就这么简单吗?做一官的若瑶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苏若瑶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心中却是隐隐忧思。
西子林里,程延仲和曹如嫣因下了雨而顺着绳梯爬上了爬上了梧桐树上的小木屋里面。两人在里面躺着,打算就这样睡一晚。
曹如嫣不放心地问:“延仲,这个木屋结实吗?不会像上次那张蜘蛛网一样,哐当一下,破了。然后我们两个摔得稀烂,被人捡去做肉丸吧?”
“这个小木屋够结实,随你怎么动都可以,打架都可以。就像我对你一样结实。放心了吧?”程延仲心里有底,所以不担心。
曹如嫣却不屑:“向你一样结实啊?我觉得还是小木屋结实可靠些。”
“如嫣,你又不相信我了。”程延仲想去抱她,却奇怪地现:“诶,如嫣,你不哭了,怎么突然抖了?是不是刚才淋了雨,受寒了?若是受寒了,我们就回去煎药喝。”程延仲着急起来了。
“大热天的,哪里冷啊?我只是紧张,害怕会掉下去。”曹如嫣声音也在抖:“延仲喜欢我哭啊?那明日出去后再哭吧。”
程延仲想到个逗她的主意了:“如嫣,这个木屋,被梧桐树叶遮盖得谁也看不见,有意思吧?你听说过梧桐子吗?如果我们、、、、、、”
“住口!”曹如嫣批评:“我的身体还没复原,你又急着想歪了,要是把梧桐树惹生气了,把我们都摔下去,还怎么想要梧桐子?”
“如嫣,这是正事,怎么说我想歪了?那我就再等等,你也等着我哦。小如嫣。”程延仲偷偷亲了她一下,笑着睡了。
第二日,天放晴。苏若瑶起床,拿起程迪智的剑出去,乱舞一气。程迪智看她这样是舞剑消气,就在一边指点:“若瑶,用点力气,舞剑不是跳舞。”“别像耍戏一样。”“唉,就当你是在跳舞吧。”
程迪智说了几句打击的话,让苏若瑶泄气了。她手里的剑垂下,也不说话,就进屋去了。
程迪智拦住她:“怎么才说几句就生气了?我来教你几招基本的。”
程迪智抓住她的手,一招一式地教她。苏若瑶这时却无心练,偷偷笑了。程迪智虽站在她身后,只能看见她后脑勺,却能心心相映地感觉到她的微笑,就轻按了一下她的脑袋:“专心点,开始用力了。”
一段舞下来,苏若瑶直媚呼:“一官今日一点也不怜惜若瑶,抓着若瑶的手好疼。”
程迪智用剑敲她:“你练剑不认真,对你一点小小的惩戒。还想不想练啊?”
“想。”苏若瑶点头:但是想让你陪我练。
“自己拿着剑,照我刚才的招式,刺向那棵树,让我看看你的力道有多深。”程迪智把剑扔给她。
苏若瑶自以为厉害了,冲向那棵树,剑刺进去一点。程迪智过去看时,剑掉了下来。
他对苏若瑶的剑术摇头:“拔苗助长是行不通的。若瑶,你现在没有力度,就靠你的特长——度,也可略胜一筹。这样吧,我们一人持一把剑,全力刺向那棵树,看你能否赶上我。”
“跟我比度,一官可不要哭鼻子哦。”苏若瑶得意起来。
“若瑶别耍最鼻子就好,看真功夫吧。”程迪智和她比赛谁先刺到那棵树了。
结果苏若瑶居然还快了那么一点,这把她乐得欢天喜地:“我赢了一官。”
程迪智庄重地给她开了个玩笑:“嗯,不错,若瑶你这样也算是一门技艺,在马戏团会很受欢迎,就叫‘闪电舞剑’吧。但是,对付不了真正的剑客。”
“一官你输了就是输了,不哭鼻子就硬嘴皮子,真拿你没办法。”苏若瑶自豪地挥舞了两下。
程迪智看她:舞得很美。我平时那叫练剑,若瑶这样才是舞剑。
苏若瑶现在心中的怨气已消除殆尽了,心里也放松了,舞剑时露出快意的笑。
渐渐的,她的剑慢了下来,又垂了下来,也没笑了,尽量装作随意问:“一官,延仲小时候习剑,是你亲自教他的吗?像教我这样吗?”
程迪智无法回避这个事实,但也尽量随意:“那时他还小,不能手把手教他,就让他跟在我身后,一招一式地,边看便学。然后再让他自己练给我看。如果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练好我给他规定的剑术,那就是一顿打。他小时习剑,可没你现在这么轻松。”
尽管两人都装随意,但实在随意不了了。半晌,两人无法互望,程迪智说了句“刚才我教你的几招,就是我教延仲最初学的招式”。
说完,程迪智进了馆娃斋,叹着:延仲,爹以为你这辈子,在爹的家业下,拥有到了许多人一生无法触及的一切。但是,你爱着的若瑶,在爹的旁边。那么,你在我身旁拥有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爹只有对不起你。
苏若瑶站在外面很久:延仲,我不是人。
心中虽有不快,但苏若瑶的练剑一直继续着,在馆娃斋前,在权标堂前。她并不只是泄愤,还有一个目的:帮延仲如嫣恩爱如从前。
这天傍晚,苏若瑶来到曹如嫣房间。程延仲和曹如嫣也已习惯她进出了,并不介意。
此刻曹如嫣坐在船上,程延仲在旁边说着让她开心的话:“如嫣,这个孩子离我们而去,是因为他觉得我这个爹对你这个娘不够好,他生气了,要惩罚一下我这个虐待娘亲的爹,所以他调皮地走了。他让我痛不欲生,可他还小,未成形,没顾及到娘亲会比爹更心痛。你原谅他吧,他还会再回到你肚子里的。”
曹如嫣平淡地问:“说来说去,如果我没有小产,延仲就不会对我好。延仲,这些日子里,你的愧疚,歉意,后悔,我都看明白了。你不必再辛苦地背着我出去了。”
程延仲怒了,不可思议地问:“愧疚,歉意,后悔?我每夜背着你出去玩,说心里话给你听,你就感觉到了这些?你傻了是吗?走,今夜继续去,赏花,看萤火虫,刻字。你在我背上玩乐,直到我累倒为止,以后每夜都如此!其他的事放一边!”
“不去了,用我死去的孩子,换来你的怜悯,我不想要!”曹如嫣的好脾气也吵起来了。两人拉扯着。
苏若瑶开始计策了,她怨恨地看着曹如嫣,满腔愤怒:“曹如嫣,你这个贪婪的女人!明明是我先认识延仲,你是后来的。可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大少奶奶的位置,抢走我的儿子程乾,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延仲每夜陪着你,还给他脸色看。你们把我置于何地?我苏若瑶容不下你了,今日就同归于尽吧!”
程延仲和曹如嫣被苏若瑶这从天而降的一出戏给蒙住了,傻了:“若瑶,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可苏若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剑,极刺向曹如嫣。此时程延仲手中无物,来不及想法抵挡,就挡在曹如嫣面前,以为会中剑,但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剑头,鲜血直往下滴。
这又让苏若瑶和程延仲懵了:曹如嫣伸出右手抓住了剑头,不让它刺着程延仲。
苏若瑶愣了:怎么会这样?这与我料想的不同。
程延仲踢了苏若瑶的手,剑落地。然后是回头看满是泪水的曹如嫣,急忙问:“如嫣,手受伤了?”“嗯。”
苏若瑶恢复原样,哭了:“如嫣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想试探一下延仲,你为他弄得再次鲜血直流。”
“若瑶,你刚才吓死人了!我和如嫣都当真了。”程延仲说苏若瑶的不是。
苏若瑶说他:“延仲别说了,先给如嫣包扎吧。”
“若瑶你刚才一剑刺来想试探我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了。”程延仲责怪她玩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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