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 第28回 怪事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依原定计划,赵士程一行人,脚程紧些,约摸五个时辰就能抵达牛湖村。然而,马车未到百里坡,一片朗晴的天空突然倾盆大雨,他们只好停于路边小憩。可雨实在太大,似能把他的马车砸毁冲掉一样,还淹起泥道。

    赵士程速命护卫赵成往前探路,探得半里远处有座破庙,他们便匆匆跑至破庙内躲雨。雨越下越大,不似有停的迹象,天亦变黑,赵士程便打算于破庙内度过一宿,命随仆去寻些干木起个火。可那破庙从外看似很小,里头实则很大,去寻干木的随仆竟半天回不来!

    就在他们替不归的随仆担忧时,雨忽然停了,而从破庙望出去,原本有如深夜的漆黑天空,竟不黑了!还泛着微白,似刚夕阳西下!他们疑信参半地跑出去看个究竟,而方才在破庙内迷路的随仆亦走出了迷阵!

    “还有更奇怪的。我们明明快到百里坡,可出了破庙后,发现周围的景观,竟是离绍兴城门不过一两里路的郊外!”

    此等怪哉之事,是否有所意指?赵士程于惊恐之中犹豫着该返回城内还是继续往前时,赵武从城外的方向策马而至!

    终于见着少爷了!连续跑马四个时辰的赵武,连滚带摔地下马奔至赵士程前,两人又惊又喜,有如落难重逢,激动得四手交握,一时说不出话。

    策马出发的赵武早就抵达百里坡,可前后不见少爷人马,即便疑惑,他亦继续往前跑,尝试寻找。但他心绪渐渐不安,耳边更回荡着一把喋喋不休的空灵之音,催他回头。他无法制服内心的挣扎,缰绳一扯,抄近路调头了!庆幸至极,他的决定没有错,好歹终于绍兴城门外两里路处碰上少爷。

    未容赵士程为他的经历诧异多久,赵武就道出此行的要点:“少爷,少夫人出来寻您了!”

    赵士程又当场呆了。听过赵武粗略解释后,他疾步走向赵武的马,二话不说跨了上去,边策鞭边吩咐道:“去百里坡!”话音一落,便连人带马奔出数丈之远。

    过了百里坡,不见人!他直觉地再往前奔。苍天庇佑,果不其然地他在一处驿站客舍外看到赵府的马车与脸孔!

    听着夫君细诉昨日有惊无险的怪事,唐琬心念,那定是小狐仙家口中说的恶鬼所为!雨忽然停了,天忽然白了,应是门神守卫大哥驱赶恶鬼后,才露出的真相!天呀,万一赵府只是寻常百姓家,没有门神守卫护佑,没有小狐仙家搭救,那赵士程岂不凶多吉少……唐琬一凛,不禁伸手抓住夫君的衣襟领,往他怀里凑。

    “害怕了吗?幸好遇上怪事的是我,若是你,该如何办?”看来他把事情说得过于玄乎,不出意料地吓了妻子一着。对于唐琬的胆怯反应,赵士程颇为满意。

    唐琬埋着脸,不应话。

    “以后莫再冒失,切记没?”

    唐琬在他怀里点头。

    赵士程窃笑,轻抚妻子后背,“那起来吧,日上三竿了。”

    驿站客舍简陋,没有洗/浴条件,素来爱整洁的赵士程能屈能伸,简略清洁了一番,将就着换上新衣裳,然后步出房间,与于外面静候的赵武道别。

    赵武昨天跑了一日马,赵士程昨夜劝他于客舍留宿一晚休息,翌日再回赵府。

    “你回去之后,老爷许会问起此事。”赵士程说。

    “少爷放心,若老爷问及,小的知道如何圆说。”赵武应道。

    “那你路上小心。”

    赵武抱抱拳,上马撤了。

    唐琬在小桂的尾随下步出房间,与夫君点点头。赵士程便唤文生告知大伙,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往牛湖村去。

    唐琬乘来的马车被遣回赵府,改坐夫君的。身旁有了妻子,赵士程命马夫放缓脚程,一路上走走停停歇歇,明明白天就能抵达的牛湖村,硬是拖到傍晚才到步。

    正如赵士礽所说,牛湖村的风光旖旎独一无二,与他们沿路走来所见,堪称一绝。倘若放几伙善于发掘抒情的文人墨客于此逗留数日,想必又无数风流佳作传诵于世。

    唐琬与赵士程站在牛湖村名字的起源--牛湖湖畔,静赏日落西山的绚烂壮景。

    许是此地靠南,北面环着无名山,寒难入侵,饶是正值隆冬,却仍是浓浓秋致。连绵的山峦绕湖而起,山腰间一片片常青树中错落着泛红的黄栌与野槭柿,色彩斑驳。山下依稀摆着数十户农舍,不少冒着白炊烟。夕阳豪爽地把金光洒在山腰与湖面之上,宁静际间,偶尔传来数声鸟叫或孩童的嬉闹声,刹那,牛湖村胜似天上凡间。

    “我是没来错呀。”唐琬已记不起上一回欣赏野景是何年何月的事。江山多娇美如画,不看枉费。

    赵士程轻搂她的肩膀,应道:“明年春天,我带你去春游?”

    “一言为定!”

    相视而笑的两口子被夕阳金光裹身,融入景致之中。

    片刻,文生轻步而至,报称:“少爷,小的已经与李村长安排妥当今夜的住宿了。”

    牛湖村乃朝廷封赐赵府的属地,整村人都是赵府的佃户,每年村民均按时纳粮缴租,独独那周姓佃户,三年来一文不交颗粒不缴。

    赵士程从三弟赵士礽口中得知,周佃户委实可怜。四年前死了妻子,三年前死了长子,仅剩周佃户与幼子相依为命。祸不单行,他们那几亩地如生病那般,长年失收,致使周佃户雪上加霜,贫困潦倒。

    见将入夜,追收佃租的事还待明日再算。

    “先去休息。”

    赵士程一声令下,赵府人马随即拥着少爷与少夫人,往牛湖村李村长的农舍走去。

    山间小村没有客舍,每每赵府来人,均由李村长别具奉献忠诚精神地让出自家尚算体面的农舍,供其食宿。

    “赵少爷,小的没料到此趟赵少夫人亦会随行,许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请莫怪。”李村长略显畏缩地躬着腰。他从心底感觉出,温润客气的赵少爷跟乐呵呵的赵三少爷不大一样。

    另外,他虽长居山村之中,但绍兴城内的热闹事,倒是听闻不少。诸如眼前那位赵少夫人起死回生之事,就被城内的说书人描绘得有声有色。如今当事主人静坐于他舍内,好奇之心驱驶,自是想寻机会多瞧两眼。

    赵士程见他目光闪烁不安份,寥寥数句便将他打发掉。

    “你赶人真快,我还想问村长可否见过鹤望兰花。”坐于夫君身后侧的唐琬淡淡地念了一句。

    赵士程转过身来,平板地问:“夫人,夫君我特意陪你来牛湖村寻世间稀少的花儿,你要如何报答?”

    唐琬听出他的酸腐之气,既好笑又好气。她没有应话,站起来走到厨房,看小桂准备晚膳。

    李村长把自家存的粮都贡献了出来,任他们食用,还送来五只土鸡,牵来一头猪,又在牛湖钓来好几尾活鱼。此顿晚膳,可谓这两天来最和味的一顿,唐琬与赵士程,包括所有随仆与护卫,都吃得相当满足。

    饭后,小桂烧了好几锅热水,供两天没有洗浴的唐琬好好清洗一番。帮少夫人淋浴期间,小桂被问到昨夜少爷出现的情景。

    小桂说,昨夜见唐琬终于睡沉之后,她亦坐着睡着了。可没一会就传来一阵叩门声,她半睡半醒,行动有些迟缓。叩门的人等不及,低喊了一声:“小桂,开门!”

    小桂一听,顿时全醒了。那是少爷的声音!

    “小桂晓得少夫人非常记挂少爷,本欲把您唤醒,告知此好消息。少爷亦轻唤过两声,不过少夫人睡得极好,少爷不忍,便罢了。”

    小桂的话令唐琬念起,她昨夜于梦中听到赵士程的唤声,许是真实的而非梦里幻音?

    李村长家的床榻没有又厚又软的床铺,小桂要去问村长再要几床干净的被子,但被唐琬阻止了。

    “算了,莫为难他们。已经比昨夜的客舍好太多。”

    她想起赵老爷的话,夫君出外办差,做妻子的跟着,的确诸多不便。她的忽然出现,已滞了夫君的脚程,不能再添乱。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沐浴过后的赵士程坐至床边,敲了敲硬实的床板。

    “但得夫君在,福缘尽蔼蔼。”唐琬笑应。

    赵士程冲着她笑,脱下布靴躺至床上,如往常那般轻搂妻子,“累了一天吧?快睡。”

    坐着马车,脚程又慢,晚膳吃饱,还有沐浴,她岂会累?但知夫君从来以她身子健康为先,唐琬心意领足,顺从地闭目休息。

    安静地安躺了一会,睡意正隆时,她忽有异感,似有东西轻按她的小脚,一直往上。夫君的手是搭在她后背上的……她不免好奇,微微抬头,睁眼寻望。暗黑之中,她费了很大劲才看清那“罪魁祸首”,原来竟是一只耗子!一团黑黑的耗子肆无忌惮地游走于他俩的被子之上!唐琬顿时尖叫。

    本亦闭目休息的赵士程被她的尖叫声吓醒,下意识地把她搂紧,唐琬却挣了出来,指着外面提醒夫君:“耗子耗子!”

    赵士程一愣,转头眯着眼望去,果真有只大耗子!他随即手一扬,抖了抖被子,把耗子抖翻到地上。

    小桂闻到唐琬的叫声,跑了进来立在远处急问状况,赵士程护着妻子坐了起来,命道:“有耗子!快打扫打扫!”

    “耗子……是!”

    幽静的夜里,湖映月,月照人。山脚下的李村长农舍内,偶尔发出“嘭嘭”的追打吵杂声。唐琬披着夫君的披风,倚在夫君身侧,等着小桂与随仆收拾屋子。

    “少爷,少夫人,已经打扫完了,有个看似是耗子洞的,赵成给堵了,还扒了两只死耗子。”小桂上前报称。

    赵士程扫望了屋内,点点头,然后牵妻子回房内。

    唐琬紧捉夫君,步步为营,生怕有耗子会突然窜出来跳上她的脚。躺上床前,赵士程亲自扬了扬被子,床头床尾检查了一番,上/床后再把纱帐四周掖好。

    坐在床央的唐琬叹息道:“小叔子说的耗子抢被,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玩笑。”

    赵士程微愣,蹙眉,“他跟你说何话了?竟教你变先知了?”

    唐琬笑了,把昨天赵士礽在她耳边念的话告知了夫君。不过她记住的并不多,只是耗子抢被这意境太特殊,她才记得清楚些。

    盘脚坐着的赵士程望着妻子轻声笑语,没有应话。

    小桂早把蜡烛吹灭,房内仅有一窗月光洒了进来,让唐琬隐约看清夫君盯着自己的眼眸,他眸子里似有光,有火,于暗黑之中有如镶在黑宝石里的星星。

    “怎么了?”她细声低问。

    赵士程仍沉默,一瞬不瞬盯着她,盯得唐琬既不解又羞涩。她微微颔首,想要躺下来。但赵士程没让她得逞,及时地伸出双手,一手扶住她后背,一手轻捧她脸,并凑了上去。

    唐琬怔住了,若没猜错,他的意图很是明显。作为妻子,她自是不会反对,只是此时此地,之前又毫无预兆,她略显慌张。

    赵士程不声不响地于她的朱唇印上一吻,唐琬微微一颤。

    以往活着的时候,他有亲过她,可她记不清次数,亦记不住感受。而她的尸身僵躺于石板床上时,赵士程更于她的唇上印下一吻道别。当时的唐琬无知无感,想必赵士程亦不好受。而如今此吻,乃她返阳后的第一回,唐琬感觉相当的……新鲜,与香浓。

    早于鼻息间闻惯赵士程的味道,此刻能用唇直接去品尝,似是渴求已久的愿望,眼见将以最彻底的方式去实现,她难抑心底的蠢蠢欲动。

    “怕吗?”双唇分开了,可间隙极小,不管谁的脑瓜稍微一歪,就又会碰上。赵士程于妻子唇上呼着气,沙哑细问。

    两人的心跳又沉又急。不管他还是她,对此事都怀有些许的陌生与敬畏,犹如新婚夫妇,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神圣之事,既好奇又期待。

    唐琬努力稳住一直微颤的身子,她是有些许害怕,对未知的害怕。假若她点头,表示怕,赵士程会就此作罢。可他薄薄的唇,似有雄厚的力量,留下的热力仍嚣张地烫着她,而他唇上醇厚浓稠的味道,亦强烈得吸引着她想要再次细尝。

    她低垂的目光已够不着近在眉睫的赵士程的脸,看不见他是何种神情与目光。唐琬眼下,全是他高挺的鼻尖与薄薄的唇。她屏住呼吸,轻微地摇了摇头,声如蚊呐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地应了一声“不怕”。

    赵士程没再问第二遍。唐琬见眼下的鼻尖与薄唇行动了,然后覆上她的,送上他的一切。

    起死回生后,她与夫君的第一回夫妻之实,不是发生在赵府唐府,而是牛湖村李村长农舍里那张会窜出耗子的木板床上。

    怪事了。唐琬于心底窃笑。

    许是地方变了床变了,此回同/房,竟别辟蹊径地,使唐琬有了不一样的体会。未知被她抱在怀中,同样浓烈的赵士程,是否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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