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 第32回 擦掉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唐琬无奈一笑,“女儿是有过此想法,只是,士程不允。”

    唐夫人望着女儿,片刻再问:“那他可提纳妾之事?”

    早两年,唐夫人不时劝女儿看开一些,支持夫君纳妾,免得她自身无子还阻拦妒忌的话,早晚会遭赵府埋怨嫌弃。毕竟赵士程是嫡孙,外头传的赵府绝嫡之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他一直不允。娘亲,莫再提了,他不高兴女儿谈及此些。”

    “好吧好吧。”

    唐夫人深知赵士程对唐琬的心意,便不乱出主意教唆摆布了,免得坏了女儿与女婿之间的小温馨。至于周树宝,听闻他的身世之后,作为人母的她亦有一番感慨,“琬儿,你说此世上,是否遍地不公?娘亲多想你能生儿育女,可偏偏不偿愿!而好些人,上天好心赐了娃儿,他们倒不稀罕,不爱惜了。真是作孽!”

    唐琬静静听着,没有应话。

    唐夫人又念:“你带回来的小宝,娘亲看得出,你并非只想让他当小厮。可是,你两个哥哥都夭折了,有术士算过唐府不宜男娃生长,咱们暂且莫跟他扯上关系,免得误了他。”

    “女儿明白。娘亲就费些时日观察,倘若合唐府心意,再作打算。”

    待唐府安排好周树宝的一切之后,唐琬与赵士程便回赵府。临走之时,周树宝抱着一盆从牛湖村挖来的鹤望兰花,赠与唐琬。

    仅三株的鹤望兰,周树宝不容旁人插手,靠自己一双小手辛辛苦苦小心翼翼地把它们移植至花盆内,说是他去哪便带到哪,不能分离。

    “小宝,送我一盆,你便仅剩两盆,舍得么?”唐琬喜出望外之余,亦兼顾周树宝对花儿的别离愁绪。

    周树宝是舍不得的,可对方是唐琬,就没相干吧。

    终得一盆鹤望兰,唐琬岂会私享,率先送至赵太夫人处,供她老人家睹物思人一番。

    赵太夫人啧啧称奇,没料到近四十年后,她又再次有幸欣赏此神花。“牛湖村可真神奇。”赏了半天,她得出一句总结。

    唐琬不打算向赵太夫人谈及周树宝的事,当她问及时,唐琬答道:“小师傅是妾身娘家新雇的小花农,世代栽种鹤望兰。此花喜暖,妾身打算把它放于厢房内,冬日里拿小暖炉供着。若是需要,就请小师傅到府上打理。”

    “原来如此。那你好好把它养着,莫端来端去,着凉了就坏了。”

    “是。”

    让小桂端着鹤望兰回厢房时,唐琬心念,要不要走一趟二娘处?她对鹤望兰亦甚有兴趣。正当想着,范氏就兴冲冲地迎面而至,太好。

    “见过二娘。二娘,您看,此花便是鹤望兰……”

    唐琬行礼后顺势指指花盆,可范氏看似很忙,打断了她的话。

    “琬儿,二娘有急事寻你太婆婆商议,先不看花了!”范氏欲要离去,但见唐琬一脸纯真的疑惑,她就藏不住话了,“二娘告诉你,老爷说要趁过年,给士礽选媳妇!不聊了,二娘得去问问婆婆意见!”话毕,她风风火火绝尘而去。

    过年给小叔子选媳妇?看来,赵府又要迎来喜事了。

    眼下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未知天庭是否也过年?小狐仙家如今忙于何事?

    红纸,金漆,五爪金龙红锦囊,还有鹤望兰,万事俱备!唐琬执起笔,蘸上金漆,思忖了一会,便落笔写下想要说予小狐听的话。当中有对她的感激与记挂,对天君及太极星君的问候,当然了,亦提及了周树宝的事以及她的感悟。一念之间,洋洋洒洒写满整张红纸,可她绣的锦囊太小,费了好些劲才把叠起的红纸塞进去。但愿鹤望兰莫嫌她贪心,好好将话捎上天庭。

    她猜,今日把话挂于花上,明日就能收到小狐仙家的回信。然而,不知是她写的话太多太沉,抑或鹤望兰并非鹤望兰了,她等了十多天,仍未等及天庭的回音。离过年又越来越近,她誓要当个好媳妇,全副身心投入到赵府除旧迎新的筹备之中,便没苦心追究天庭回话的事了。

    此天,府上来了一批贺礼,是赵府备来过年期间赐予亲朋好友的。唐琬协助范氏,于前厅一一清点查看。

    正热火朝天时,赵士程忽然从外回来。此个时辰,他理应在外就赵老爷的吩咐办差,如今回来得许是早了些?

    “完事了?”唐琬放下手中的贺礼,走至夫君身旁低问。自夫君踏入厅堂,她便发觉赵士程的脸色略有不妥,似有心事。

    赵士程伸手牵过她,没应她的话,转而问范氏:“二娘,士程有话要与琬儿说,能否借她一会工夫?”

    范氏手上忙着,分神瞧了瞧他俩,略不耐烦地打发:“你两口子有话说便回厢房说,告知我作甚?我没空去听!”

    “是,那二娘您先忙。”语毕,赵士程牵着唐琬,往厢房回去。

    定是发生事情了,从厅堂一路回厢房,他步子挺急。可回到厢房合上门,唐琬严阵以待地等着他开腔时,他却不说话了。

    “你说,发生何事了?”唐琬急了,追问。

    赵士程蹙着眉,似在犹豫。

    “你定是有心事!快说予我听!”

    赵士程望着妻子,半晌才道:“我方才经过沈园,”

    所以?然后?唐琬又急又气又好笑地瞪着夫君。

    “我看到有人意欲擦掉《钗头凤》。”

    “……”唐琬一愕,不觉喃喃自道:“应是娘亲派去的人。”

    “你事先不知道?”

    “知道的。我与娘亲议过此事,我有此想法,娘亲便说替我去做。”

    “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要擦掉那阙词?”

    唐琬又好笑了,“为何不能擦掉我写的《钗头凤》?娘亲不会乱碰务观的。”

    赵士程望着妻子,又不语了。唐琬遂再解释:“那阙词是我一时冲动所为,如今把它擦掉,该属好事。”

    “纵然是冲动所为,但情感是真实的。”赵士程沉声道。

    话至此,唐琬仍摸不清夫君的意思,便不接话了,只望着他,待他说下去。

    见妻子眼巴巴地盼着,赵士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平静说道:“琬儿,你无需擦掉《钗头凤》。”

    那阙《钗头凤》虽曾伤他至深,但他仍能容忍它的存在。否则,以他的家势,随时命人把词给抹了,把墙给推了,甚至把沈园拆了重建,都绰绰有余。可他没有,某时候,他倒是羡慕起唐琬与陆游此等隔空对话的情深意重。

    “我天天站你身旁,枕你身侧,你有何好羡慕的?”唐琬被夫君的话惹得不乐意了。

    赵士程艰难地低声反问:“你对务观尚否有情?”

    唐琬一惊,见夫君紧紧盯着自己,她遂紧紧地回盯夫君,理直气壮地答:“我与务观,如今尚算故友。你问我对他尚否有情,”她看到赵士程的目光闪烁地别了一别,“许是有,许是没有。我已不再细想,此于我当下的日子毫不相干!想来何用?擦掉《钗头凤》,是因为我怕有朝一日,它被闲人知道,引起误会之余,还伤害赵府,伤害你!”

    唐琬自觉此般安排,均是替赵府替他着想,可他却……来质问她了?

    接过妻子恼中带怨的目光,赵士程辩道:“我并非要难你,只是……琬儿,我想你高兴。过去你对务观的情,我包容。如今你对务观的情,我依旧包容。你无需压抑,无需遮掩过去以及当下的情感与自己。我并不介怀。”

    听见夫君此番话,唐琬眼眶乍地一热,红了。他曾几何时不包容?他曾几何时介怀过?她忽然想起,在驿站客舍所做的梦,梦里年少时的他亦是此般……大方与成全,不争不抢不着紧!如今与她做夫妻,仍是此副模样!之前竟还抱着“牺牲”精神,想把她“让”回给务观……她心痛如此的他,亦气恼如此的他!

    越想越气!明明是气的,可眼泪流出来时,却又感到相当委屈。她以笑腔略带指控地对夫君说:“有时候,我说不清,你此种豁达胸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该高兴抑或难过!”

    “琬儿……”赵士程见妻子哭了,一时无措,只径直地往前抱住了她,替她拭泪。

    唐琬见他凑过来,遂抡起小拳头捶他胸膛,她真的很气,委屈也一点不假!

    赵士程也傻了,仿佛方才自己做过何事说过何话,统统记不起一般,换魂了!只一味自责:他为何把妻子惹哭了?该死的!

    他任由唐琬捶打,但求妻子消莫名的气,低声哄细声说着“不哭不哭”。

    “你说,是否不赞成擦掉《钗头凤》?”唐琬泪眼汪汪地瞪着夫君。假若他有所想法,她会听他的。

    妻子的问话,唤醒赵士程的思绪--对了,他俩原来在议这个话题。他叹气道:“我是怕你擦掉那词后,心里会难过。若是留着它,你会更舒怀,那便留着。”他不要她再装再瞒!“你若要擦掉,那便擦掉,我不拦。只是,方才那些人,我不明所以,就把他们吼走了,你得告知岳母……”

    唐琬对夫君尽情地又捶又捏,觉累了方罢手。她懈气地顺势倒进赵士程怀里,怨道:“你我天天呆在一块,我如今是否有遮掩,是否瞒你何事,过得是否舒怀,你看不出吗?为何以前看得透,当下却看不透?”

    “……”

    “快过年了,能高高兴兴的过年么?”

    “好,好。”赵士程连声应道,忽地觉得自己方才委实婆妈了,居然与妻子小闹了一番,活该被妻子捶捏。

    出于认错弥补,晚上赵士程抱着唐琬好一顿亲/热,比往常都要热烈,并于她耳边喃喃低语“莫生气了”之类的话。此招数甚为凑效,唐琬当即就消气了。第二日,两人默契地不再去议擦词之事,忙了几天,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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