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 第34回 访客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赵府的三位儿子,皆属上品。赵士礽虽是庶出,但谁人不晓赵府只有范氏一门妾,全府上下归她打理,庶不庶的,已不重要。因此,赵府年前放出要给三子物色/妻子的消息后,许多人借过年互拜之际,打探风声,介绍对象。

    娘家远在岭南,爹娘亦早故的范氏,大年初二不回娘家,而是捧着一幅幅送来的女子画像,品头论足地与婆婆商议,瞧瞧何家姑娘最配她家士礽。

    “这许家姑娘是长得美,可是眼神太精了,盯得妾身有点怕!”范氏嫌弃地把画像递给赵太夫人,让婆婆过目。

    “你尚有怕的时候?”赵太夫人最好调侃儿媳。

    “婆婆,您贵为婆婆,自是清楚婆媳从来难以和睦相处,妾身委实害怕碰上难缠的儿媳。”

    “呵呵,老身难相处么?”

    “那是妾身与婆婆您有缘分,缘分缘分!”想起婆婆最好用此词,范氏不妨借来一使。她回过头,继续翻看画像,“这杨家姑娘是长得善,可是……体太胖,不利生养!”范氏撇撇嘴,把画卷又顺手递给婆婆。

    “这潘家姑娘看着没得挑,可惜人无完人,妾身怕她有不可告人的陋习。”

    赵太夫人充当收拾残局的婢女般,一幅一幅接过儿媳扔来的淘汰画卷,没好气地瞪了范氏一眼,“许是天下间没有女子配得上你家士礽了。”

    范氏一顿,高深莫测地一笑,“话非如此!只可惜,配得上的,咱们不能惦记,只好用作参照物罢了。”

    “士礽有意中人了?”赵太夫人微惊。

    “也不算意中人。年轻人嘛,心中总有一两个欣赏的对象。想当年妾身亦对隔壁邻居的牛大哥……”

    “是谁家姑娘?”范氏少女怀春的往事,赵太夫人听过许多遍了,遂直接堵住她的话,问重点。

    “不谁家,就咱家的,琬儿。”范氏轻描淡写地与婆婆分享儿子的“秘密”。

    “啊?”许是年纪大了,赵太夫人震惊的话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

    “诧异吧?惊讶吧?其实也属情理之中,婆婆您慧眼识才,所选的嫡孙媳妇一枝独秀。不过您放心,咱们家士礽很知分寸,纯粹心中敬仰罢了。”

    “老身自是放心,士礽虽然嘴巴像你,但心思举止,有他爹的一半慎密。”

    “……”

    赵太夫人想了想,又道:“怕是士程知道了会不高兴。你务必叫士礽收敛收敛,莫惹他大哥。”

    “是,一定的!”

    大年初二,唐琬自是要与赵士程回唐府了。回到娘家,唐琬便是客,尽是被人侍奉。周树宝躲在门后,见她来了,高兴得蹦了出来,缠着她要玩耍。唐夫人任由着他,不责不闹。

    不过周树宝对赵士程有所警惕,他以邀唐琬去花园看鹤望兰为由,拉着她逃出了客厅,躲开了赵士程诡异的追妻目光。

    赵士程意欲跟过去,但被唐老爷的问话顿住了动作:“德甫呀,你二弟回绍兴了?”

    “是的,士衎年廿八就回来了。”赵士程只好端正坐姿,认真与岳父交谈。

    “听闻他久居临安城,想必对城内颇为熟悉。老夫年后有意到临安一趟,了解城内的卖买,能否让你二弟作个提点?”

    “自是可以。要不士程安排岳父与士衎见一面?”

    “最好不过,麻烦你了!”

    “士程该做的。”话毕,赵士程不经意转一下眼眸,就对上岳母笑眯眯的眼睛。

    赵士程回笑的当儿,蓦地想起有些久远的事情,遂低声道:“岳母,士程有一事不解。”

    唐夫人见他又瞄瞄四周,便了然地遣退了家仆奴婢,“德甫尽问。”

    “岳母是跟琬儿谈过‘允书’一事?”

    唐夫人皱了皱眉,“没有。怎么了?”

    得到岳母的否定回答,赵士程倍感意外,没细究岳母的追问,只摇了摇头,“没什么。”

    唐夫人倒谨慎起来,一再追问,“是否有为难的事?你不妨直说,都是一家人了。”

    赵士程缓过神来。他突如其来地问起允书,想必对岳母造成困扰,不妥,便开解道:“确实没什么。只是之前琬儿提过允书上的内容,士程以为岳母告知她了。”

    “哦?”唐夫人暗松口气,但疑惑不减,“老身并未透露一字半句,此乃你与咱俩之间的诺言,咱俩岂会违诺?”唐夫人又转脸问夫君:“老爷,您是否跟琬儿提过?”

    “开玩笑!老夫岂会如此婆妈多嘴!”唐老爷不高兴,居然把透露秘密的此等女人小把戏归咎到他头上。

    “是是。”唐夫人向赵士程道:“那就没有了。确定没有。许是琬儿随口一说,恰巧雷同罢了。”

    “原来如此。”赵士程没再多问。

    花园里,唐琬与周树宝绕着两盆鹤望兰赏了很久,周树宝告知她,他准备下种再栽一盆。

    “真是好消息。小宝,你跟鹤望兰说过话吗?”

    “说过呀,我天天跟它说话。”

    “那它把你的话,捎给你爹娘兄弟没?”

    “……”周树宝有点愕然,“我只是跟花儿说话,我没跟爹娘大哥说。”

    “为何?你不想与爹娘兄弟对话?”

    “想,可我……我不晓得该怎么说。”这许是不孝吧?

    唐琬微讶,呆了一瞬,遂伸手轻抚他脑瓜,“没事,许多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放在心底,他们亦能了然。”

    原以为做错事会挨批评的周树宝,笑了。

    唐琬跟着笑问:“那你在唐府过得习惯吗?”

    “不太习惯。但此处是你家,我会尽快习惯的。”

    “乖孩子,可否想读书学字?”

    “可以吗?”周树宝惊问。

    “府上好些长工与管事,都知书识字,你可以向他们求学。若你想学得更多,姐姐试着替你雇个夫子。”

    周树宝如活在梦里,原来在富贵人家做小厮,不但不挨饿,至今未挨过打,还能读书学字呀!“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若好学,便是真。你若慵懒,便是假。”

    “我学我学!”

    “好。好好过年,年后姐姐跟唐夫人说。”

    虽然他丧父了,原本的一家四口,仅剩下他只身一人。不过,他当真由衷地认为,这个年,过得很好。跟唐琬一样,周树宝认为这个年,过得真好。直至年初五,赵府来了某位访客。

    “老易!怎好让你亲自上门,该是老夫去拜访你才对呀!”赵老爷疾步行出府门,热情迎接他的世交好友易老爷。

    易老爷握过好友的手,又与对方拍了拍肩膀,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低声道:“还不是为年轻人的事?”

    赵老爷越过好友,瞧了瞧他身后跟着的嫡女易秀之,她正四处张望,似在寻人。

    “明白,来!”赵老爷领悟地与好友会心一笑。邀请好友与其女儿往前厅走时,他对易秀之说:“秀之,士程等会就出来。”

    易秀之被说中心事,虽脸红,但不羞涩,反而大方地点了点头。

    赵士程的衣角方出现于前厅,易秀之便盯上了他,眼放光芒。可下一瞬,当她看到赵士程手牵唐琬时,眼神又黯然了下去。

    “易世伯,许久未见。”赵士程客气地作楫,领着妻子行礼。

    “妾身见过易世伯。”

    易老爷负着手打量唐琬,客气地笑了笑。

    “琬儿,她是秀之,易世伯的掌上明珠。”

    “秀之姑娘,过年好。”唐琬着礼地颔颔首。

    她认得她。方才刚步进前厅,唐琬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许是易秀之望着赵士程的目光太……作为女人,又是妻子,她很自然地捕捉到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此乃唐琬第一回正式与易秀之见面。上一回不正式的,是唐琬的魂魄,在赵府看到赵士程与易秀之对弈,更看到易秀之对赵士程诉说衷情……如今算来,已是五六年前的事吧?仔细端详一番,的确,当下秀之姑娘的模样比彼时成熟许多,可眼神依旧狡黠。

    “秀之见过蕙仙姐姐!”易秀之大大方方响响亮亮地欠身回礼,站直身子后,又道:“姐姐许是第一回见秀之,可秀之见过姐姐许多回了。”

    “哦?”唐琬顺着她的话表示疑惑。

    “无它。秀之与德甫乃青梅竹马,您与德甫又是旧识,便隔着远见过您好几回。”易秀之笑道。

    “原来如此。”唐琬点头。

    “当然了,姐姐与德甫大婚那日,秀之也没缺席。”

    唐琬笑了笑,没应话。

    此时,赵太夫人与范氏等其他赵府家眷一一来到前厅,与易老爷及易秀之相互暄寒。

    赵士衎的幺女赵子兰认得易秀之,一出来就挣开奶/娘的怀抱,要下地往易秀之奔去,还努力地喊了一声“姐”。

    易秀之热忱地应着声,迎了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娃,又亲又疼的。

    “哟,你怎么跟兰儿如此熟络?”赵士礽的语气既诧异又妒忌。二哥那幺女,除了她爹娘,全府就只跟赵太夫人熟络。

    “秀之家在临安,时常来我宅里玩耍,逗乐兰儿,一来一去便熟悉了。”赵士衎道。

    除了赵子兰,她的三位哥哥也与易秀之颇亲密,蹦着跳着要她陪他们玩耍。在临安的时候,每当她到赵宅,候氏就感觉多了一位好帮手,助她对付四个小鬼头。那时,候氏就跟赵士衎笑说,易秀之对照料小孩有一套,将来许是一位贤妻良母。

    “秀之最喜爱娃儿,他日成亲,定要生个十个八个。瞧瞧,一屋子的娃儿,多热闹,多高兴。若是少了娃儿,该多寂寥!”易秀之虽被四个孩子缠着,但仍忙不迭地表述了一番。

    赵老爷呵呵地笑,“老易啊,你这闺女,教得相当好呀!”

    易老爷对自己的女儿亦是相当满意,他抿着嘴笑,不应话,只端起茶杯,细尝一口。

    “好了好了,都过来。秀之姐姐是客人,不许胡闹。”

    候氏招呼着孩子,可女儿不依,非要赖在易秀之怀里,饶是赵太夫人逗她要抱她,她亦不允。

    “唉,兰儿,你连太/祖母都不要了么?老身吃醋了。”

    “哈哈,太夫人,您让咏清姐姐再生一个女娃,便不用吃秀之的干醋了。”易秀之对赵子兰的粘乎乐意得很,她抱着她坐下来,娴熟地把小女娃置于膝上。

    闻言,候氏夸张地为难一笑,再向夫君求饶。

    “不了不了,我家夫人需要歇歇,你们莫再替她安排任务。”赵士衎连忙摆手,替妻子挡难。

    “那就让……”

    “原来近水楼台!果然万变不离其中。”刚咽下花生米的赵士礽,扬声打断易秀之的话,“秀之,都好几年了,怎不见你来绍兴?这一回要多呆几天吧?”

    “爹许是明日就走,秀之则会多留几日,可以吗?”应的是赵士礽的话,但易秀之望向的却是赵士程。

    可赵士程一直与妻子低声笑语,不晓得在热聊什么,看似相当欢乐。于偌大的前厅,满厅的人员之前,两小口俨然自成一格,浑然天成另一个错开的小天地,并未在意外头的人与话。幸得唐琬留意到,悄悄扯了扯夫君的衣袖提点,赵士程才会过意来,不紧不慢地向易秀之点点头:“自是可以。”

    易秀之扬了扬嘴角,不说话了。

    “那你这几年有何作为了?”另一边的赵士礽悠闲地掰着花生米,漫不经心地寻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不让气氛冷下来。

    “没作为,只不过游走了一遍江南。”易秀之的脸色明显不如方才的轻松欢快,只偶地低头与抱着的赵子兰浅浅一笑。

    “哟!那可真了不得。说来听听,何处风光最好?”

    “处处都好。没见过的,第一回见,就感觉分外好。可同一处地方嘛,呆久了,也不过尔尔。”

    “是你贪新厌旧吧。”赵士礽不客气地挖苦。

    易秀之轻“哼”一声,“天下五光十色,谁不贪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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