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寨里许久不曾响起的震寨大鼓终于在时隔十六年再次响彻整个姚家大寨。
彭!彭!彭!
沉闷的鼓声一声声的敲击着,响彻着。那沉重的鼓棒一下下的似乎都敲击在寨子的的每一个人的心田之上。
还在姚家寨周围闲逛和劳作的人听到这样的鼓声,都不由的四处猜测,私语,想要弄清楚这姚家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刚刚下船,正在屋里休息的几位当家骤然听到这样的鼓声,不由得心生疑惑,但又不敢推迟,便又立刻起身前往大寨的中帐。
同时出屋的几位当家在路上遇到个正着,大家都相互疑惑的对视一眼,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又齐身朝着统一方向跑去。
姚家大寨里气氛紧张,可是沈府里可是歌舞升平,不过也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沈府的少爷沈恕人绕过南海,另一海面港口登陆,接到沈恕人消息的沈府老人早就站在港口的码头处迎接。
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海上航行,船上的人们也早就疲惫不堪了,沈恕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码头,兴奋的对着身边的姚天雪说道:
“快看,那就是我沈家的下人,我们要到家了。”
经过几日的相处,姚天雪已经可以很好的适应目前外界的环境了,也不会再像开始的几日处处跟随着沈恕人了。
她开始被周围的人感染,开始与他们交往。船上的人也都很喜欢这个爽朗的姑娘,只除了一人,沈管家不管如何也不喜欢这个女孩。
船坞的汽笛声已经响了起来,港口的纤夫也逐渐将船拉近岸边进港,沈恕人牵着姚天雪的手兴奋的下船,跑到沈府迎接的人前面。
看到站在最前面,面带微笑的老人,沈恕人心里有几分激动,只见他开心的喊道:
“管伯,您身体不好,就别乱出来了。”
“哎呦呦。”
被称作管伯老人裂开已经掉牙的嘴唇,结果沈恕人身上跨带的包袱,满不在意但言语又带有恭敬的回复:
“少爷,您这话说的,老奴身体在不济也是可以服侍你的。比某些静喜欢争抢多利,耍嘴皮子的人好多了。最起码干实事!”
说完还斜眼瞅了瞅一刻不停,老老实实的跟在沈恕人身后的沈管家。
沈管家听到这话低眉垂眼,一言不发,这样看来就好像府里的老人欺负新下来的人,拈酸吃醋一样,使得管伯显得小气了些。
气氛里有刹那的宁静,箭弩拔账的气势不断的在蔓延,在扩散。姚天雪用着奇怪和打量的眼神。不断来回的看着这两个人,不愉快的气息慢慢的飘散着。
沈恕人无奈的眦裂着牙,拽拽姚天雪的手臂看到姚天雪回神看他后,立刻就带着她跑出了那个圈子。
“喂!”
姚天雪被猛然一带,不知所以,不由得喊叫出声,可是沈恕人的却头也不回,速度极快的带着姚天雪跑起来,直到跑到空无一人的街道,离开那个港口之后,才慢慢的停下来。
如此剧烈的运动,让这两个急速奔跑的人有些吃不消。沈恕人弯着腰喘息,姚天雪也扶着墙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你干嘛跑的这么快啊?”
姚天雪喘着气,胸脯不断的起伏着。
“你没看到那里的气氛那样尴尬吗,呆在那里你不觉得会被憋死的吗?”
沈恕人也有些语序不搭的说着。
“他们,他们到底怎么了?”
姚天雪继续发问,总想弄明白原因。
沈恕人站起身,直接一个栗子砸到她的头上,
“痛!”
姚天雪捂着额头,双眼带着委屈和反对看着沈恕人。
沈恕人看着这个模样的姚天雪,心里的那股子小小的恶趣味满足了,他裂开嘴玩味的说:
“你没看到管伯和沈伯两人对不上吗?他两人见面就掐,根本不能再一块。”
“为什么?”
姚天雪也不喘了,好奇在她的心里逐渐扩大,催使她很想知道原因。
沈恕人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就这么喜欢问‘为什么’。沈伯和管伯两人有什么样的恩怨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大清楚内幕。不过我要告诉你,沈伯心思深沉,不如管伯爽快正直,你要小心沈伯,多和管伯交谈。”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心里最想要的答案,不过得到一点点的忠告,姚天雪也就不再追问,毕竟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恕人看看周围的围墙,又拍拍姚天雪的肩膀,眼神朝上一挑:
“走,回家。”
“回家?哪啊?”
姚天雪四处的看看,没有看到沈家的大门。或者说除了不远处的街道,这里四处都是墙,根本无门可进啊。
沈恕人也不答话,直接利索的翻身上墙,然后站在墙头说:
“这里是我沈家后院,从这里上来。”
姚天雪呆呆的看着沈恕人认真的神色,有些诧异的指着这个不低的围墙,平息了一下心气,然后缓缓的吐出声音:
“你要我翻墙?”
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确认,当看到沈恕人确信无疑的点头示意后,姚天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她稍微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又看了看周围。她的潜意识里她很不喜欢穿裙子,或者说她没有穿过一样,至少没有熟悉的感觉。身上这件还是沈恕人给她的呢。
姚天雪仔细的看看周围确信没有人之后,在围墙上找准一个基点,快速的抬腿翻越,动作爽直利索,比刚刚沈恕人的还干净,迅速,当然如果忽略那个飘忽碍事的裙子就更好了。
姚天雪翻上墙之后,有些尴尬的将裙子收拢一下,然后随着沈恕人的步伐跳入院子里。沈恕人一直站在底下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下来后。
沈恕人围着姚天雪的身影,嘴巴啧啧有声的打着转,姚天雪被他看得发毛,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沈恕人观察了半天才慢慢的抬头,笑着看向她,言语里有着惊奇: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的。”
姚天雪猛然一听这句话,才突然发觉自己刚刚上墙实在是太过容易,刚刚自己虽然也有犹豫,可是只是觉得穿裙子翻墙实在太不容易,怎么没穿衣裤短打之类的服装而懊悔。
而且,细细回想自己对着翻墙这一事宜,内心还着一丝丝的窃喜,就好像做了不知多少遍一样。
她慢慢的抬头看向沈恕人说道:
“我觉得我以前肯定也经常的翻墙,感觉很熟悉,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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