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投票的总人数中,同意前进的占据首位,所以徐工宣布最终结果是—
过路障、往前进。
那些超半数的弃权票墙头草们,果真如白露所料,全都默默地表示不发表意见。
而投票调头返回的那三人在经过一番讨论后,秉持着“往前即送死”的结论,决定下车、离队。
另外,投票留在原地的两人,可就有些踟蹰了,两人堪比便秘地纠结了许久后,终于鼓起勇气告知,打算跟车前进。
白露看着整理行李,准备下车的三人,颇为遗憾,想必这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接下来,要么他们下车的死,要么车上前进的人死,或者更悲观一点,大家全死。
下车的三人告诉大家,之前路上有看到被弃在路边的小轿车,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往回走去找辆车借来充当代步工具,不然赤条条地走在路上也是够危险的。
最后,大家挥手告别。
全车剩下18人。
“既然大家都决定继续往前走,那就下车搬路障。”虽然混杂的路障是警示不要通行,但他们既然决定过去,那不搬开是不可能的。
“额,那个红叉叉,是不是血啊?”林云儿小声问。
“是啊,如果是毒液尸人的血,那可是带病毒的,要是碰了就完了。”某棵墙头草补充道。
“路障不搬开,我们车子没发过。”这是事实。
但是,车上18个人,有一半却装起了哑巴。
白露扫了一眼那些墙头草们,各种装模作样的小动作共同表达着:我们知道要搬开才能过,但是我们不想搬,所以……我们不说话。
白露:(⊙o⊙)…
一辆观光车,就是一个小社会。
有人积极主动,自然也有人浑水摸鱼,碰到好事时蹭蹭往前冲、碰到危险时躲得比谁都快,这就是现实。
“那些警示符号应该是喷漆所绘,但也不排除上面沾染了带毒血液的可能。”许森分析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主动,那么就用个公平的办法,抽签吧!”
“同意!”白露附和,她可不想卡在这里浪费时间。
“同意!”张斌觉得抽签十分公正。
“没意见。”眼镜男无所谓。
……
墙头草们之所以是墙头草,因为他们哪边风吹,就哪边倒,自然也没有异议。
小梁动手裁纸,简易地制作了18张一样大小的纸条,然后按照大家讨论的结果,在其中的6张纸上做了标记,最后折叠好。
所有人都盯了全程,生怕小梁做了手脚,为他自己谋私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总有人想着通过观察签纸的制作过程来“刻舟求剑”,看看到时候能不能避开灾难签。
可惜,所有的签纸叠好混在一起后,全都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抽签顺序随机,大家自己来吧!”许森表示自己就拿最后剩下的。
“我随意。”白露明白抽中的几率与抽签的先后顺序无关,所以并不计较。
不过,白露这么想,可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于是,便有了:“我先抽!”的人。
先抽的人中,有的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查看结果;也有的人双掌合十、祈祷好运,那虔诚的样子堪比最忠实的信徒。
“我这张没记号!”
“不是我!”松口气。
“太好了,也不是我。”喜极而泣。
……
“天啊!我怎么会抽到!”
“完了!我不想死呜呜。”声音沮丧。
“不去不去!我不去!”
……
白露看着纸上的标记,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在全车18个人中抽出6个人去搬路障,相当于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得下车去冒险,这33.33%的几率完全是随机,她抽中了,一点也不奇怪,没什么好抵触的,况且她也想下去看看情况。
“抽签是大家都同意的,既然结果出来了,那就按照约定执行吧!”徐工开口。
“哟!你没抽到,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一名叫“阿健”的青年人有些阴阳怪气。
白露一瞄,原来是中签了。
徐工斜睨了一眼这个之前就跟自己唱过反调的男青年,然后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抽到签的人,自己下车吧。”
“呜呜,哥~我怕~”林云儿捏着作了记号的签纸,一脸菜色。
“别怕别怕,没事的,哥替你去。”林风把自己那张没作标记的纸条和妹妹的作了对换,然后下了车。
“愿赌服输。我去。”被身旁人唤作“老刘”的男人随后也下了车。
“我们二人都抽中了,应该是佛祖的意思。”
白露往后一看,原来是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妻双双中签了,两人估计都是信佛的,所以对结果接受得很坦然。
“我下去了。”白露扬了扬带着标记的签纸,然后戴上手套和护袖,起身准备下车。
“哼!可别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猫腻!”阿健看到其他五人都接受了抽签结果,而车上其他人都死盯着自己,于是气急败坏地甩了一句狠话后,抓着手套下了车。
夏明市位于华国东南部,所以傍晚五六点的此刻并没有完全天黑,不过在众人抽签费了一些时间后,便进入了日暮渐灰的时段。
此时,耳边全是环岛路外围那海浪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永不停歇。
各种各样的路障群在日暮的马路上显得有些孤独,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这种孤独增添了些许违和。
“我们赶紧搬吧,不然天全黑了就更不好弄了。”林风希望赶紧把事情做完。
“我们从左边开始。”双双中签的洪姓夫妇戴好了手套。
“我俩儿从这边搬吧。”老刘走到林风身边,打算从右边搬运。
额,白露嘴角抽搐了一下,总共六个人,这么一划分后,那她就只能和那个满脸怨愤的男青年阿健组合了。
“哼!搬搬搬!我要是因为搬路障中毒了,就回车上去咬他们!”阿健心里还非常不平衡。
“你们有没有闻到?”白露道:“走进了,可以闻到喷漆的气味。”
“那是甲醛!苯!TVOC有害气体的味!凑那么近?有病吧你!”阿健搭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火气。
“这是好事啊!”白露语调有些轻快。
“你脑子生锈了吧!”虽然天色比较暗,但白露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阿健脸上鄙视自己的表情。
“既然是油漆成分,那就不是感染者的血液,我们没危险了。”林风把白露的话铺开说了。
“那太好了!”老刘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抽中签时还以为自己要倒大霉了。
“哼!谁知道油漆底下是不是血。”阿健还有些嘴硬,不过语气上已经缓和了。
“大家动作还是快一点吧!”洪姓夫妇已经把一对红白相间的锥形塑料路障搬到了路边。
“这个升降路障有点重,来搭把手!”老刘试了试不锈钢的物什后,然后招呼洪姓夫妇来合力。
白露扭头四顾了一会儿,见周围没什么异样,便抬起一副黄黑相间的栅栏往旁边搬,话说,他们把这些警示标牌都给搬掉了,待会儿车开过了以后,还要不要再搬回去呢?
“啊呀~这个真是重,总算把这尊给搬开了。”老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道:“剩下的都比较轻,好搬!”
“摆这么多,跟不要钱似的,真是……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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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由于台风“尼伯特”的造访,荒废了一整个周末,好郁闷。。。更郁闷的是,其实台风对作者君的所在地并没什么影响。因此,那为什么荒废了整个周末呢?(ノ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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